第194章 唯有你我不能放手
蕭清寒將蘇瑾牢牢護在懷中,剎那間,四周的空間如破碎的鏡面轟然崩塌?;煦绲暮诎抵?,唯有兩人衣袍上交織的同心契紋路散發(fā)微光,像在洶涌浪潮里緊緊相依的孤舟。
師尊!這是...蘇瑾的驚呼被驟然亮起的光芒截斷。腳下不知何時浮現(xiàn)出直徑十丈的巨型太極陣圖,黑白雙魚吞吐著幽光,陣眼處,兩柄神劍破土而出——劍身纏繞著雷霆與流火,劍柄鑲嵌的星辰石隨呼吸明滅,正是開宗祖師與夫人縱橫三界的「天墟」「地闕」雙劍。
這是上古神劍!蕭清寒瞳孔驟縮。他懷中的蘇瑾卻已經(jīng)掙脫束縛,赤足踩在太極圖流轉(zhuǎn)的光暈上,眼中滿是驚嘆。神劍表面的符文突然活了過來,化作龍鳳虛影在她指尖盤旋,龍吟鳳鳴響徹混沌,震得四周虛空泛起漣漪。僅僅是散發(fā)出的劍氣,就讓他們腰間的寒玉劍與青霜劍發(fā)出臣服般的嗡鳴。
師尊快看!蘇瑾指著劍身上浮現(xiàn)的鎏金篆文,發(fā)間的祥云簪與劍中符文共鳴,激起漫天星屑,劍脊上的字在發(fā)光!
蕭清寒足尖輕點掠至她身旁,天墟劍突然發(fā)出清越鳴響,劍鋒自動轉(zhuǎn)向他掌心。當(dāng)他握住劍柄的剎那,劍身浮現(xiàn)出燙金小字:「情之所至,金石為開。師徒也好,道侶也罷,唯心而已?!古c此同時,地闕劍纏繞著流火飛入蘇瑾懷中,相同的文字在劍身上徐徐展開。
哈哈哈!蒼老的笑聲突然震蕩天地,瀑布逆流而上,露出被歲月塵封的石壁。祖師爺?shù)挠H筆刻痕在劍光中熠熠生輝:「所謂禁制,不過考驗。真心若在,何須區(qū)分師徒道侶?」石壁上的字竟隨著雙劍共鳴震動,化作萬千光點融入蘇瑾與蕭清寒的眉心。
天墟地闕雙劍突然沖天而起,在混沌中化作陰陽魚的雙魚眼。蕭清寒與蘇瑾同時感受到磅礴劍意涌入識?!瓉砬昵?,祖師夫婦早已預(yù)見這一日,用畢生修為設(shè)下的不是禁制,而是一場跨越時空的邀約。
雙劍化作的陰陽魚眼迸發(fā)強光,一枚流轉(zhuǎn)著星輝的留影珠從太極陣中心緩緩升起。珠子表面浮現(xiàn)出一對璧人身影——身著與「同生契」如出一轍服飾的老者與婦人并肩而立,眉目間既有歷經(jīng)滄桑的從容,又帶著洞察世事的笑意。
兩個小家伙,莫要被這禁制嚇住。留影珠中,祖師爺撫須大笑,袍袖間隱有山河虛影流動,當(dāng)年我與夫人鑄這雙劍、設(shè)這禁制,可不是為了難為人。
祖師奶奶輕輕戳了戳老伴肩膀,眉眼彎彎:老頭子又在嚇唬人了。你看,咱們的天墟地闕都認(rèn)主了,還賣什么關(guān)子?她轉(zhuǎn)向蘇瑾與蕭清寒,目光溫柔得如同春日暖陽,情之一字,本就沒有定式。師徒相伴、生死與共,又何嘗不是最深的羈絆?
留影珠光芒大盛,畫面切換成二老并肩揮劍斬妖的場景。劍氣縱橫間,祖師爺?shù)穆曇魝鱽恚哼@雙劍名為天墟地闕,可斷因果、斬輪回。但記住,真正的力量不在于劍鋒——畫面又轉(zhuǎn)回兩人微笑的面容,而在于執(zhí)劍之人,是否有守護彼此的決心。
三千年了,我們看著無數(shù)人來過又離開。祖師奶奶抬手,指尖凝出一道靈紋融入留影珠,直到感應(yīng)到你們的氣息...那些脫口而出的我愛你,那些下意識的護佑,比任何法術(shù)都要真摯。
祖師爺突然狡黠一笑,沖蕭清寒眨眨眼:小子,被徒弟吃得死死的滋味如何?莫要辜負(fù)這份心意。話音未落,留影珠爆發(fā)出歡快的嗡鳴,將二老的笑聲與叮囑化作流光,分別注入天墟地闕雙劍?;煦缡澜缰?,瀑布重新傾瀉而下,而石壁上的刻字,不知何時已悄然變成:「同心執(zhí)劍,萬劫不摧」。
蕭清寒凝視著手中龍紋青鋒,劍身上流轉(zhuǎn)的古老符文突然化作一行小字:「青鋒易折,真心難斷」。他心頭一震,抬眼望向蘇瑾手中的鳳劍,果然見赤色劍刃上浮現(xiàn)對應(yīng)的銘文:「紅顏易老,情深不渝」。
師尊...蘇瑾輕聲喚道,指尖撫過鳳劍上漸漸顯現(xiàn)的更多字跡。那是祖師奶奶娟秀的筆觸:「三千年前,他以半截斷劍為我擋下九天雷劫」「兩千年前,我以心頭血溫養(yǎng)他破碎的劍魂」「劍斷了九次,情卻愈深」。
蕭清寒的龍劍上也陸續(xù)浮現(xiàn)祖師爺蒼勁的刻痕:「她說劍道無情,我便創(chuàng)這有情劍訣」「她說長生寂寞,我便與她共赴輪回」「劍可重鑄,情不可移」。
兩柄神劍突然發(fā)出共鳴般的顫鳴,劍身上的文字如流水般涌動,最終在虛空中交織成祖師夫婦并肩執(zhí)劍的身影。畫面里,祖師爺?shù)陌装l(fā)與祖師奶奶的青絲用紅線系在一起,纏繞在雙劍之上。
這是...蕭清寒聲音微啞。
留影珠中傳來祖師奶奶溫柔的嘆息:當(dāng)年他為我斷劍八次,第九次時,我說夠了,劍道不要修了。你們猜這老頑固怎么說?
畫面中的祖師爺突然大笑起來,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蘇瑾的耳邊回蕩:“我說——劍可以不要,道可以不修,唯有你,萬萬不能放手!”
蘇瑾驚愕地看著祖師爺,她從未想過這位一向嚴(yán)肅的祖師爺會說出這樣的話。然而,更讓她震驚的是,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緊緊握住,一股強大的力量傳來,仿佛要將她的手捏碎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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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猛地轉(zhuǎn)過頭,只見蕭清寒素來清冷的眸子此刻竟然翻涌著深沉的情感,那是她從未見過的。他手中的天墟劍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境變化,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璀璨奪目。
“瑾兒……”蕭清寒的聲音低沉而溫柔,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眷戀和愛意。
蘇瑾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(zhuǎn),她看著蕭清寒,心中充滿了感動和幸福。就在這時,地闕突然飛起,劍尖如同閃電一般輕點在蘇瑾的唇上,帶來一陣輕微的刺痛。
蘇瑾的身體微微一顫,但她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蕭清寒。她的眼中含淚,卻帶著微笑,輕聲說道:“師尊,我們要像祖師爺他們那樣——”
她伸出另一只手,緊緊握住蕭清寒執(zhí)劍的手,然后將自己的手覆蓋在他的手上,兩人的手緊緊相扣,仿佛永遠(yuǎn)也不會分開。
兩柄神劍在空中交相輝映,爆發(fā)出驚天的劍芒。那劍芒如同兩條巨龍一般在空中盤旋飛舞,最終交織在一起,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心形劍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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