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見底的寒潭。

  李四喉結(jié)滾動，手中尚未系好的絳帶啪嗒墜地。他從未見過如此矛盾又和諧的面容——明明美得驚心動魄，卻又帶著與生俱來的凌厲鋒芒，仿佛出鞘的寶劍，既讓人移不開眼，又不敢輕易靠近。

  你...李四向前半步，聲音不自覺地放柔，目光牢牢鎖著對方清冷的眉眼，張三兄弟。你要是小娘子，我以后就跟你過了。他的話音里裹著三分調(diào)笑七分認(rèn)真，連自己都沒察覺尾音里藏著的沙啞。

  張三聞言指尖微頓，將散落的發(fā)梢別回白玉冠下，挑眉淡道：你不是說不要娘子？女人多麻煩——這話可是你說的。月光為他眼尾的弧度鍍上銀邊，冷冽的氣質(zhì)里無端添了幾分戲謔。

  李四撓著后頸笑出聲，耳尖卻泛起可疑的紅暈：那不是別人嗎？你不一樣。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對方蒼白如玉的面龐，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盼著對方反駁。

  張三轉(zhuǎn)身整理腰間玉佩，銀線竹葉隨著動作輕晃：可惜我不是小娘子。他側(cè)頭時眼尾余光掃過李四失落的神色，心頭莫名一顫，故意提高聲調(diào)道，我可是風(fēng)流倜儻的翩翩少年郎！

  蘇瑾仔細(xì)看著換完妝的李四，小麥的膚色。冷峻的臉龐。原來是你呀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