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器的生產(chǎn)走上了正軌，工坊的喧囂成為了青云宗新的心跳。

  但這臺戰(zhàn)爭機器的引擎，依然饑餓。

  林塵將視線從工坊那片熱火朝天的景象中收回，轉(zhuǎn)向了宗門深處，那片禁地之下的幽暗。

  能源。

  這才是限制一切的根本。

  他找到了太上長老青陽子。

  “我要去地脈。”

  青陽子正在打坐，聞言睜開了雙眼，沒有絲毫意外。

  “老夫隨你同去?！?br />
  通往地底的道路陰冷而潮濕，石階上布滿了青苔，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腥味與靈氣特有的甜香。

  越是向下，那股靈氣的壓迫感就越是濃重。

  最終，兩人抵達了一處無比開闊的地下溶洞。

  這里，就是青云宗次級靈脈的核心。

  一條巨大的、半透明的光帶，橫亙在溶洞中央。

  它無聲地搏動著，每一次收縮與舒張，都釋放出海量的靈氣。

  那些靈氣逸散開來，一部分滋養(yǎng)著山門，更多的則滲透進厚重的巖層，消失無蹤。

  青陽子站在這條靈脈之前，蒼老的臉上是一種混雜著敬畏與親近的神態(tài)。

  這是青云宗的根。

  林塵卻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。

  他的神魂沉入最深層次的運算。

  【超算推演】啟動。

  整個溶洞，整條靈脈，在他眼中瞬間被解構(gòu)為無數(shù)的數(shù)據(jù)流。

  靈氣的密度、流速、逸散軌跡、能量衰減率……一個龐大的三維能量模型，在他的腦海中極速構(gòu)建。

  青陽子察覺到了林塵身上的變化。

  他還是站在那里，但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。

  片刻之后，林塵恢復(fù)了常態(tài)。

  “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？”

  青陽子忍不住問道。

  “浪費?！?br />
  林塵吐出兩個字。

  “這條靈脈的能量利用率，低于百分之三十?！?br />
  他抬起手，一道靈力光幕在面前展開，上面是剛剛構(gòu)建完成的靈脈三維圖。

  無數(shù)淡藍色的光點從主脈上逸散，最終湮滅在代表巖層的灰色區(qū)域里。

  “超過七成的靈氣，都在我們腳下，白白流失了。”

  青陽子看著光幕，久久無言。

  他守護了這條靈脈數(shù)百年，卻從未從這個角度去審視過它。

  “你的方案……”

  “不是抽取?！?br />
  林塵似乎看穿了青陽子的擔(dān)憂。

  “粗暴的抽取，只會加速它的枯竭?！?br />
  他手指在光幕上劃動，一個新的、無比復(fù)雜的陣法結(jié)構(gòu)圖覆蓋了原有的模型。

  “我要在靈脈旁邊，建立一個‘能量諧振核心’?！?br />
  “通過陣法的共鳴，與靈脈的逸散頻率同步，高效地收集這些被浪費掉的能量?！?br />
  “然后，將其壓縮，固化，轉(zhuǎn)化為標(biāo)準(zhǔn)化的‘靈能塊’?！?br />
  青陽子聽著這些陌生的詞匯，一種荒謬感油然而生。

  共鳴？諧振？壓縮？

  這聽起來不像修仙，更像是……凡間工匠的某種理論。

  “你有幾成把握？”

  “理論上，百分之百?！?br />
  林塵回答得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。

  這個工程浩大到難以想象。

  需要在堅硬的地底巖層中，刻畫下數(shù)千個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、精密到毫厘的陣法節(jié)點。

  林塵沒有再解釋。

  他走到了溶洞的一側(cè)巖壁前，伸出了右手。

  食指，便是他的刻刀。

  D級天賦【絕對法圓】啟動。

  一縷筑基期的液態(tài)靈力，從他的指尖流淌而出。

  他落下了第一筆。

  沒有草稿，沒有測量。

  他的手指在粗糙的巖壁上行云流水般劃過，留下了一道完美無瑕的、閃爍著靈光的弧線。

  速度快到極致，精度也高到極致。

  青陽子最初還能看懂，那是一些基礎(chǔ)的聚靈符文。

  但很快，林塵刻畫的陣法越來越復(fù)雜，越來越晦澀。

  許多結(jié)構(gòu)，他聞所未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