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君歌004
次日清晨,蘇格來到寢殿,程若魚后腳也到了,她看著齊焱的常服,皺著眉問,“陛下,今日又要去獵狐嗎?昨日就沒有上朝,今日怎能不去?”
蘇格無語地看向程若魚,“執(zhí)劍人,還請慎言,你是守衛(wèi),不是諫臣,陛下的行動不需要你來質(zhì)疑?!?br />
“是不是你威脅的?想讓陛下不學好?”程若魚反駁道。
蘇格笑笑不說話,齊焱下巴微抬,意味不明地說,“懷智,教教你侄女怎么說話?!?br />
“是!”程懷智俯首。
蘇格跟著齊焱離開,去的還是昨日的林子,侍衛(wèi)騎著馬跟在身后,蘇格和程若魚在齊焱兩旁。
“是不是仇公公讓你帶著陛下不學好??”程若魚還是不肯放棄剛才的話題。
“程若魚,你以為你在什么地方?”蘇格表情不變,輕聲回道,“這里是皇宮,不是你家,你說錯一句話,你伯伯教導你兩句就算了。”
“在皇宮,說錯話,是要死人的?!?br />
程若魚昂著腦袋說,“我才不怕!明明看見陛下做錯了,我為什么不提醒他?”
“你不怕,你伯伯怕不怕?你姑姑怕不怕?你的好朋友怕不怕?”蘇格看向程若魚,“你不會以為,上位者會跟你講道理,一人做事一人當吧?”
“誅九族的時候,誰考慮過那些無辜牽連的人是不是做過壞事呢?”
程若魚啞然。
“實力不足時,適當?shù)姆U是對的。陛下沒有做錯。”
“你到底是誰的人???”程若魚不解,她實在搞不懂,仇煙織到底是好是壞了。
說她是好人,她又幫著仇子梁助紂為虐,說她是壞人,她好像一直都在教導自己。
“我自然是陛下的人。”蘇格理所當然道,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大興的人自然都是陛下的人?!?br />
“程若魚,你是陛下的執(zhí)劍人,就是他的劍,你不懂沒關系,也不需要你懂,少說少做,陛下劍之所指,就是你劍之所向。”蘇格再一次告誡道,“不要自作主張,你只要聽陛下的話就行了。”
“還要你說!”程若魚鼓鼓嘴,她當然只聽陛下一個人的話,其他人她才不管。
齊焱一直默默的聽著兩人說話,也不發(fā)表什么意見,臉上的表情好像就沒怎么變過。
“程若魚,昨天讓你練騎射,練了嗎?”蘇格換了個話題。
“我當然練了!”昨晚練了大半夜,她到現(xiàn)在手還酸呢!“你也不會武功,你怎么不練騎射?”
“我有心疾,不能用力?!碧K格坦然道,“所以......小心!”
蘇格聽見耳邊利刃穿過的風聲,條件反射的伸手抓住飛來的箭矢。
可惜她現(xiàn)在的身體力量不足,被帶了一個趔趄,直接從馬上掉了下來。
“程若魚,保護陛下!”蘇格忙不迭的喊道。
齊焱果斷地下馬,躲到馬背之后,然后喊道,“來人!搜查刺客!”
程若魚一邊護著齊焱,一邊看向蘇格,“仇煙織,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?!碧K格伏在地上,剛好可以避過箭矢,但是等了一會兒,并沒有動靜傳來,她緩緩坐起來,環(huán)視四周。
“走了?”蘇格疑惑,這個刺殺,這么草率?
侍衛(wèi)隊已經(jīng)將他們?nèi)藝梢粓F,其他人都去追查刺客了。
蘇格撐著地面,想要爬起來,結果一用力,膝蓋一酸,還沒站穩(wěn)的身體又再次倒下。
“小心!”程若魚想要扶她,沒想到身邊的齊焱更快一步,直接抱住了蘇格。
“嘶~好疼!”蘇格眼淚都要掉下來了,她最怕疼了,可是這么多人面前,架子還是要端的,面子不能丟。
蘇格伸出手,箭矢還在手里,因為太過用力,前面的銳角劃破手掌,手里已經(jīng)鮮紅一片。
齊焱見蘇格已經(jīng)站穩(wěn),就想松開手退離一點,卻被蘇格反手抓住,笑話,她腿還疼著呢!
“箭矢沒有血槽,沒有毒,一擊就走。”蘇格沉思,這好像不是刺殺,是嫁禍。
“陛下,我們先回去吧?”程若魚說道,雖然沒有箭射過來了,但是難保不會有人再刺殺。
“陛下,請容我先告退,查詢刺客蹤跡?!碧K格松開扶著齊焱的手,跟他行禮。
敢嫁禍給她,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人在找死。
齊焱看著稍顯狼狽的蘇格,點點頭,左右他名下沒有人,最后還是要交給掌棋營的。
蘇格看著馬,暗地里鼓鼓嘴,撐著一口氣爬上去,然后用完好的那只手牽著韁繩,還沒等她驅(qū)行,齊焱長腿一跨,坐在了她的身后,用手牽著繩子,“駕!”
蘇格靠在他的懷里,卸下防備,“陛下不是對我有敵意嗎?”
怎么突然憐香惜玉了?
“美人計,總要讓你有點收獲才行?!辈蝗怀鹱恿翰恢肋€要使出什么招數(shù)。
而且這也是為救他受的傷。
蘇格回到將棋營,讓嚴修審查今日隨行的侍衛(wèi)。
她恰巧今日沒帶卒子,結果刺客就過來了,說不是故意的誰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