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三日期,上眼藥
沈玉蓉站在原地,寒風吹得她渾身發(fā)抖,下身傳來的疼痛和心中的屈辱像兩把刀子在凌遲著她。
她死死咬住下唇,直到口中彌漫開一股鐵銹般的血腥味,才勉強壓下那幾乎要沖破喉嚨的尖叫和淚水。
她一步一步,挪回錦瑟院,回到自己房間,緊緊關上了門。
背靠著冰冷的門板,她身體緩緩滑落,癱坐在地。
恨意如同毒藤,瘋狂滋長——恨蕭景恒的侮辱,恨周后的算計,恨命運的捉弄!
為什么偏偏是她?!
但不過片刻,她猛地抬起頭。
眼中雖然還有淚光,但更多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冷靜。
哭沒有用,恨也沒有用。
十日后大婚,三皇子……她必須想辦法在洞房夜蒙混過關!
腦海中飛速盤算著各種可能的方法,是裝?。?br />
還是……她眼中閃過一絲狠絕。
目光掃過妝臺上一支金簪,沈玉蓉眼中閃過一絲狠絕。
只是蕭景恒那邊......她想起被他拿走的肚兜,心頭一陣發(fā)寒。
那男人如今恨她入骨,絕不會輕易放過她。
“既然你不仁,就別怪我不義?!彼驼Z,唇角緩緩勾起一抹陰冷的笑。
窗外夜風拂過,燭火猛地搖曳,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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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皇子府書房內(nèi),蕭景恒看著手中藕荷色的肚兜,上面用銀線繡著一并蒂蓮——正是沈玉蓉最愛的花樣。
“三皇子妃......”他嗤笑一聲,將肚兜扔進一個錦盒中鎖好。
石巖躬身稟報:“殿下,血鸮衛(wèi)的人方才在府外徘徊片刻才離去。”
蕭景恒動作一頓,眼中戾氣翻涌:“母后還真是關心我?!?br />
“殿下?”石巖擔憂地喚道。
蕭景恒揮揮手:“下去吧。明日......替本王送份賀禮去三皇子府?!?br />
石巖一愣:“賀禮?”
“祝賀三哥喜得佳人。”蕭景恒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,“就送.......一對玉如意吧。”
他倒要看看,當三哥發(fā)現(xiàn)他得到的并非完璧時,這對玉如意會碎成什么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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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,天光尚未大亮,松鶴院內(nèi)已是燈火通明。
林婉柔坐在梳妝臺前,徐嬤嬤正為她梳理著長發(fā),鏡中映出的面容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憂色。
“夫人可是在擔心大少爺?”徐嬤嬤輕聲問道,手中動作未停。
林婉柔嘆了口氣,眉宇間籠著輕愁:“硯兒一夜未歸,雖說是在大理寺辦公,可我這心里……總是七上八下的?!?br />
“那蘇尚書的事,明眼人都知道是個燙手山芋,鎮(zhèn)國公府這是把硯兒架在火上烤啊?!?br />
正說著,沈珩已穿戴整齊從內(nèi)間走出。
他走到妻子身后,寬厚的手掌按在她略顯單薄的肩上,透過銅鏡給予她一個安撫的眼神。
“放心,我們的兒子,你還不清楚嗎?”
“他既接下此案,必有成算。鎮(zhèn)國公府想借此扳倒他,沒那么容易。”
他的聲音沉穩(wěn)有力,帶著多年身處高位的從容,“況且,我已讓墨竹暗中盯著,若有異動,會立刻回報?!?br />
提到墨竹,林婉柔的心稍稍安定了幾分。
那個看似文弱的書童,實則是丈夫最信賴的暗衛(wèi),武功深不可測。
她點了點頭,勉強壓下心頭的焦慮:“但愿如此。”
金鑾殿上,早朝的氣氛凝重得如同殿外鉛灰色的天空。
皇帝蕭啟高坐龍椅,目光掃過下方垂首肅立的臣工,最后落在站在前列的沈硯身上。
“沈愛卿,吏部尚書蘇明遠一案,核查得如何了?”
沈硯出列,躬身行禮,年輕的臉上帶著一夜未眠的疲憊,但眼神依舊清亮銳利。
“回陛下,此案干系重大,人證物證皆需仔細推敲,臣……尚在核查之中。”
他話音剛落,鎮(zhèn)國公周震山便冷哼一聲,邁步出班,聲若洪鐘:“陛下!蘇明遠結(jié)黨營私、賣官鬻爵,罪證確鑿!”
“此等蠹蟲,早一日處置,便能早一日肅清朝綱!”
“老臣聽聞,沈少卿昨日接手案卷后,并未提審人犯,也未傳喚相關證人,莫非是想拖延時間,包庇同僚?”
他話語中的逼迫之意毫不掩飾,目光如鷹隼般盯著沈硯。
他身后,幾名依附周家的御史也紛紛出言附和,言語間皆是指責沈硯辦案不力,甚至有徇私之嫌。
皇帝眉頭微蹙,看向沈硯:“沈愛卿,周愛卿所言,你有何解釋?”
沈硯面色不變,從容應對:“陛下明鑒,正因此案干系重大,涉及朝廷二品大員,更需謹慎?!?br 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