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 七八、襲擊突至,再獲新技
筆記的最后,沒有署名,只畫了一盞極其簡陋的、燈油將盡的油燈圖案。
礦燈老人!這筆記就是他寫的!他果然是當年的親歷者,甚至是守護者!他早已預料到會有今天!
我正沉浸在巨大的信息沖擊中,忽然——
咻!
一聲極其輕微的破空聲襲來!
我頭皮一炸,下意識地猛地低頭側(cè)身!
篤!
一支尾部裝著消音裝置的弩箭,擦著我的耳邊飛過,狠狠釘在了我身后的樹干上,箭尾兀自顫抖!
有埋伏!他們果然來了!
我瞬間撲倒在地,滾向旁邊的樹后,同時拔出手槍,心臟狂跳!
目光銳利地掃向弩箭射來的方向——那是更高處的山林,一片漆黑的陰影,什么也看不清。
對方?jīng)]有立刻繼續(xù)射擊,似乎在重新裝填,或者是在等待機會。
不能停留!必須立刻離開!
我將《云麓漫鈔》抄本死死塞進懷里,與“天字盒”貼在一起,然后借著樹木和地形的掩護,向著與埋伏點相反的下山方向,發(fā)足狂奔!
身后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壓低的口令聲!不止一個人!
他們像幽靈一樣從山林中撲出,緊追不舍!
槍聲沒有響起,顯然他們也不想鬧出太大動靜,但弩箭和抓捕的意圖明確無疑!
我拼命奔跑,右臂的冰冷和胸口的沉重影響著我的速度。山路崎嶇黑暗,我只能憑借記憶和微弱的光線深一腳淺一腳地逃竄。
突然,前方傳來水流聲!
是穿石坡湖的方向!
我腦中靈光一閃,猛地改變方向,朝著湖邊沖去!
湖邊或許地形更開闊,但也更容易被合圍!我在賭!賭一個機會!
就在我沖到湖邊,月光偶爾穿透云層照亮水面的剎那——
我看到了!湖對岸,那個黑衣鴨舌帽男人正舉著弩箭瞄準我!
而另一個方向,也有黑影包抄過來!
絕境!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,我懷中的“天字盒”和《云麓漫鈔》抄本,似乎因為我的極度危急和靠近水域(水亦能導引地脈星力),再次產(chǎn)生了微弱的共鳴!
盒身微溫,書頁無風自動!
我福至心靈,猛地想起剛才看過的星圖中關于“水鏡映星”的論述!以及筆記中“引導而非鎮(zhèn)壓”的提醒!
我沒有猶豫,用盡最后力氣,將體內(nèi)那微弱得幾乎不存在的、因“天字盒”而產(chǎn)生的一絲感應之力,混合著強烈的求生意志和守護這片土地的決心(源自山靈記憶),猛地向著平靜的湖面“推”去!
“以星為引,以水為鏡,護我真形!”
我嘶啞地喊出那句不知從何而來的口訣!
奇跡發(fā)生了!
平靜的湖面猛地蕩漾起來,并非因為風,而是從水底深處涌起無數(shù)細碎的氣泡!緊接著,湖面上空的水汽迅速凝結,形成了一片稀薄卻扭曲光線的霧氣!
這霧氣并不濃,卻恰好遮蔽了追兵的視線!
弩箭射偏入水的聲音傳來,伴隨著氣急敗壞的咒罵!
“看不清了!” “小心!有古怪!”
趁此機會,我猛地扎進湖邊的蘆葦叢中,屏住呼吸,徹底隱藏起來。
追兵在湖邊徘徊了片刻,搜索無果,最終在某種指令下,悻悻然退去。
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,我才敢從冰冷的湖水中抬起頭,渾身濕透,狼狽不堪,心臟依舊狂跳不止。
望著恢復平靜的湖面和遠處黑黢黢的岳麓山,我緊緊抱著懷中的秘本和寶盒。
我知道,從這一刻起,我不再僅僅是為了自救。
我接過了一盞即將熄滅的“礦燈”。
腳下的路,通往更深的黑暗,也通往……星辰指引的方向。
冰冷潮濕的衣服緊貼著皮膚,晚風吹過,帶來刺骨的寒意。但我胸口的溫熱卻持續(xù)不斷——來自緊貼皮膚的“天字叁號”盒,以及那本以血與火為代價換來的《云麓漫鈔》秘本。
我不敢在岳麓山附近久留。那些追兵雖然暫時退去,但隨時可能帶著更專業(yè)的設備和更多的人手卷土重來。我必須找到一個絕對安全、僻靜,并且能讓我專心研究這本秘術的地方。
我想起了之前藏身的那片待拆遷的下河街。那里魚龍混雜,管理混亂,廢棄的空屋眾多,而且我曾在那里與魏老頭有過接觸(雖然后果難料),某種程度上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。
憑借著記憶和夜色掩護,我如同幽靈般再次潛入下河街迷宮般的巷弄。這一次,我更加小心,繞了無數(shù)圈子,確認無人跟蹤后,才撬開了一間比之前更偏僻、更破敗、幾乎半塌的廢棄老屋的鎖,閃身而入。
屋里蛛網(wǎng)密布,塵埃滿地,散發(fā)著濃重的霉味。但我顧不了許多,用找到的半張破席子勉強堵住漏風的窗戶,然后蜷縮在最黑暗的角落,迫不及待地再次掏出了《云麓漫鈔》和“天字盒”。
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