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，那么多年不要求與韓愿成親。

  最后一縷陽光消失在窗外，慕雪盈抬頭：“夫君，時辰不早了，是否該去探望母親？”。

  韓湛起身：“好?！?br />
  不等她服侍，自去房里換了常服，出來時她也換好了，跟在他身后向正院去，韓湛走出去幾步回頭，她落在后面幾步遠(yuǎn)，讓他想起自己步子大走得快，她怕是跟得吃力，下意識地將步子放得慢了又慢。

  正房里。

  黎氏蓬著頭靠在吳鸞身上，連珠炮似的向韓湛告狀：“讓她打個手巾把子，先是差點把我燙死，跟著差點把我凍死，讓她夜里守著換毛巾，她換一回叫醒我一回，沒病也讓她折騰出病來！”

  韓湛沒說話，慕雪盈早已福身請罪：“都是兒媳的錯，兒媳愚笨，沒能讓母親滿意?！?br />
  韓湛看她一眼。她是故意的，知道怎么都不能讓黎氏滿意，干脆事事請示，綿里藏針的抵抗。狡黠、謹(jǐn)慎，又始終牢牢卡著分寸，她行事一直如此。“我知道了?！?br />
  “知道有什么用？難道你就由著她這么折磨你娘？”黎氏嚷起來，“當(dāng)初不讓你娶，你不聽我的，弄了個掃把星進(jìn)門，連婆婆都不孝敬的東西，還留著她做什么？休了干凈！”

  “姨媽消消氣，”吳鸞連忙勸道，“嫂子也不是故意的?！?br />
  韓湛忽地看過來。

  淡淡一瞥，隨即轉(zhuǎn)開，吳鸞心里卻是一凜，連忙閉了嘴，邊上黎氏還在吵嚷，韓湛沉聲道：“母親安心養(yǎng)病，兒子去看看祖母?！?br />
  不等黎氏發(fā)話，轉(zhuǎn)身便走，慕雪盈連忙跟上，身后黎氏哭起來：“有了媳婦，連老子娘都不管了，我還活著做什么！”

  “姨媽消消氣，”吳鸞低聲勸著，“這事怪不得大哥哥，這些天他一直忙著，家里的情形未必知道?！?br />
  “他怎么不知道？他讓那個掃把星迷住了，連我的死活都不顧！”黎氏又哭又嚷。

  吳鸞低著頭：“大哥哥院里什么情形，咱們也不清楚?！?br />
  一句話提醒了黎氏，不是還安插了王媽媽在韓湛院里嗎？忙道：“把王家的叫來！”

  冬日里天黑得快，快到西府夾墻時，四面已經(jīng)是一片蒼灰，慕雪盈放慢腳步，與韓湛拉開距離。

  墻頭上灰蒙蒙的，看不分明，前面的韓湛忽地停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