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、第十八章
“嗯?!?br />
杜歲好看著他幽深的眼睛,僵硬地應(yīng)下。
她不解他為何要這般問她?
她當(dāng)然不會思他,亦不會念他。他與她不過是殊途過客,哪會有許多思量?
可縱使杜歲好心中如此想,她也不會如實說。
“你走了,我肯定會想你啊?!?br />
怕他不信,杜歲好又甜笑著與他道一遍。
林啟昭聞言面上沒什么神情。
就好像他已然料到杜歲好會這般說一樣。
他只是將臉湊近,近到杜歲好都能觸到他的呼吸。
這樣的距離讓杜歲好感到緊張,她整個人慢慢往后躲。
不過林啟昭很快就讓她徹底沒了動作。
只見,他在紙上寫下幾個字,遂擺在杜歲好面前。
“那我不走了?!?br />
“······”
杜歲好頓住,臉上的笑意再也維系不住。
她與他說這么多,不是要他不走的?。?br />
也不知是不是被氣的,杜歲好看著字,小臉青一陣紅一陣,鼓鼓的雙頰微微發(fā)顫,而林啟昭則撐起腦袋靜靜地看著。
他本就是寸步不讓的性子,在面對她要他離開的事情上,那就更談不上退讓了。
“為什么???”
杜歲好敢怒不敢言,她只能小聲問他為什么不愿走。
“我不能讓你吃上肉,平日菜里的油水也少的可憐。你住在這荒宅中連一個像樣的床榻被褥都沒有,待冬日你該如何?而且,我看你也不似無處可去,那你為何一定要留在此地受苦呢?”
杜歲好羅列一通他不該留下的理由,但林啟昭根本就不在意她說的這些。
他就看著她,也不說話,片刻后,他的手輕扯住她的衣袖。
藕荷錦繡薄裳,這件應(yīng)是他送的。
他目光流轉(zhuǎn),不知深意,但沒有要動怒的意思。
杜歲好見他低頭擺弄她的衣袖,納悶他到底有沒有聽見她剛剛說的話。
不過,他素來是這樣不把她放在眼里的,她也快習(xí)慣了。
“起早,你聽見我剛剛問你的話了嗎?”
她喚著他的名諱,小心翼翼地問一遍,但哪怕這般,她還是未得到林啟昭的回應(yīng)。
杜歲好撇嘴。
請神容易送神難,說的就是她和林啟昭吧。
杜歲好想趕林啟昭走,但她又怕像上次那樣被他恐嚇,是以,她只能柔了語氣再行試探。
“起早,你聽見了嗎?你要是沒聽見的話,我可以再問一遍的?!?br />
杜歲好學(xué)著林啟昭的模樣湊近他,歪著頭,眨著眼,全然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。
林啟昭見杜歲好忽而接近,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隨著她翩動的長睫游移,而連他自己都沒發(fā)現(xiàn),他眉眼間的冷意在漸漸淡去。
“你先回去看看也好啊,大不了到時再回來嘛。你離開這么久,你家中長輩該多擔(dān)心啊?”
杜歲好自認(rèn)由奢入儉難,等林啟昭回去過慣了滋潤日子,他就不會想著再回來了。
林啟昭聞言悠悠彎起一條腿。
他凝看她片刻,其后十分無奈地寫下——
“你想趕我走???”
“!”
明明林啟昭不會說話,但在杜歲好看到他寫下的字時,頭皮卻一麻,她恍惚間好似聽見他似笑非笑的低語。
浮于表象的柔和,暗地里卻滿是乖張的心思。
杜歲好咽下慌張,干笑道:“沒有啊,沒有啊,我不是說過我不會趕你走的嘛?!?br />
此話,杜歲好越說,底氣越虛。
見與林啟昭扯不下去,她站起身,忙說自己要先回去,可離開的腳步太慌急,她沒留意到腳下的石階,不小心踩空,她重重摔倒在地。
膝蓋磕在堅硬的階角,杜歲好痛呼出聲,跪倒在地,半宿沒站起身。
直到眼前出現(xiàn)人影,她才含淚仰起頭。
只見林啟昭垂眉看著她,好似在問:怎么走個路都能摔著?
沒得杜歲好說話,他彎腰將她抱到階上,等她平穩(wěn)坐好,他便不由分說地挽起她的褲腳。
杜歲好膝蓋處盤著一大塊青紫的傷痕,那是剛剛磕到石階害得。
膝蓋肉眼可見的腫,眼下看來是不太能走路了。
林啟昭見狀什么都沒說,起身進(jìn)了荒宅。
杜歲好私以為林啟昭是不會管她的,但她卻未曾想到林啟昭很快就拿著傷藥折返了。
他單膝在她面前蹲下。
手中的傷藥是之前杜歲好給他用的,但眼下卻被他拿著,涂在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