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、第十六章
“我不是故意把你衣裳弄臟的?!?br />
杜歲好急忙向林啟昭解釋。
她私以為林啟昭剛剛是動怒了。
不然他作何這般看她?
“實在不行我將你手上的字擦干凈吧?!?br />
話雖這么說,但要將深印擦凈,這談何容易。
杜歲好面露難色。
早知道是這樣的后果,她剛剛就不與林啟昭置氣了。
反正她在他這永遠(yuǎn)占不到便宜。
她拿過濕布,坐起身,伸手要往林啟昭手上的墨字擦去,但她的手腕卻在這一刻被林啟昭抓住。
她的動作迫不得已一停。
“不要擦嗎?”
杜歲好琢磨不透林啟昭的心意,她只能試探性地一問,不過林啟昭卻沒給她答復(fù)。
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杜歲好,握著她的那只手在慢慢下滑,直至觸碰到她的指尖,與她五指相扣,他才不再作惡。
見自己的手全然被他的大掌罩住,杜歲好微微蹙眉,但她沒敢反抗。
她只覺林啟昭是又準(zhǔn)備戲耍她了。
她警惕地盯著他,心底思量著等會該如何見招拆招。
她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,可唯獨沒注意他逐漸過界的視線。
貪婪又濕冷,緩緩黏膩著一股腐爛的氣息······
杜歲好的手與他緊貼,她慢慢感知到他有力的脈搏,其,灼人且熾熱地壓迫著她的心跳。
杜歲好還是無法應(yīng)付林啟昭突變的情緒。
此人剛剛明明還能好生相商,但轉(zhuǎn)眼間,他卻又變了副她難以招架的模樣。
杜歲好感到一陣迫人的窒息。
她掙脫出手,整個人重心不穩(wěn)地往后一倒。
很快,她就以癱倒地姿態(tài)看清林啟昭俯視她的模樣。
他全然是一副不容他人抗拒,不容他人忤逆的模樣。
而這所指的他人,應(yīng)該就是杜歲好。
到底是不容許她做什么呢?
杜歲好不懂,也不敢往下細(xì)想。
真相就像無盡的山崖,只要她悟到了,她便會落得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。
她趕忙止住思緒,干笑起身,拿起早早備好的蜜果塞進林啟昭的嘴里。
在甜味榨開的一瞬,林啟昭侵略的視線終于恢復(fù)平靜。
他靜靜地看了杜歲好片刻,其后他拿起紙筆,寫下幾字,遞到杜歲好眼前。
“又想拿便宜果子打發(fā)我?”
他質(zhì)問道。
“那我等會給你燉魚湯喝,好不好?”
杜歲好只知眼下若是沒順著林啟昭的意,她過會只會更倒霉。
“隨你?!?br />
落下這兩字,便表示他同意了。
杜歲好見字,大松一口氣,得救般地起身去抓魚。
而杜歲好離開片刻后,林啟昭面上的神色又復(fù)冷下來。
“出來吧?!?br />
他冷聲道下一句,隱蔽地角落便倏地走出兩人。
只見,見夜與見晝一齊于林啟昭面前單跪回話。
“殿下,陛下恐欲封六皇子為榮親王?!?br />
見晝比見夜耐得住性子,只稟報宮中的動況,并沒明指林啟昭該歸京。
見夜耐不住性子,他急聲道:“殿下,屬下以為您是時候該回京了?!?br />
太子權(quán)勢沒落,朝中皇子中僅林啟昭一人得勢,皇帝當(dāng)務(wù)之急就是推出另一人與林啟昭分庭抗禮,而這次被皇帝選中的便是這年歲尚輕的六皇子。
見晝聽聞見夜又擅自僭越直言,他無奈替見夜向林啟昭告罪。
“見夜沒有要勸導(dǎo)殿下行事的意思,他只是憂心本應(yīng)屬于殿下的權(quán)勢又被他人強占。”
見晝說完后,見夜也后知后覺地明了自己剛剛不慎僭越了,忙應(yīng)和道:“屬下只是怕六皇子行事下作,不惜趁殿下不在京中之時,拉攏重臣?!?br />
見晝見夜皆是在為林啟昭著想,但去留與否,還是要以林啟昭的心意為準(zhǔn)。
林啟昭垂目,半晌沒說話。
他手中擺弄著杜歲好臨走前塞給他的果子。
它青黃相接,不似完全熟透的模樣。
杜歲好過早將它摘下了。
“朝中大臣若是爭相投靠六皇子,你們莫要出手阻攔,皆由他們?nèi)?。父皇樂見手足相殘,若是待我回京之時,六皇子仍勢弱,不堪重用,那父皇豈不是要失望了?”
他自然不能讓皇帝失望。
皇帝若是失望了,以后誰還派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