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、第八章
進去。
他不能說話,所以杜歲好平日里想知道他的意思,多半都是靠觀察他的眼神,可這情緒不顯的眼眸,總是不如她意,除了冷漠,她看不出其他多余的東西。
但現(xiàn)在,她卻總覺得此處多了些讓人無由窒息的情緒。
那像似個沼澤圈著她,她越是掙扎,便陷的越深。
杜歲好慌張地躲開眼。
林啟昭見狀,只是端起碗,喝了口已經(jīng)溫涼的湯。
待他將湯喝完,他才拿起碳條,在杜歲好手臂上寫下。
“肉是都被你吃了嗎?”
杜歲好見字反駁道:“我就喝了湯!”
林啟昭眉眼挑了挑,瞧著像是在問:那肉呢?
杜歲好啞然。
她總不能說,雞腿雞翅都是留給杜澤喜杜若嘉的,而雞胸則是要留給馮憶的,那剩下沒什么肉的雞骨架,自然就歸林啟昭所有了。
林啟昭給她的那些金子,若是給了旁人,怕是每日都要供一只鴨一只雞給他補的,但換到杜歲好這,他卻只能日日吃蒸蛋,啃野果,難得喝到雞湯,卻只有吃雞骨架的份。
杜歲好隱約有些不好意思。
她摸了摸兜,見兜里還有幾個野果,便慌忙地遞到林啟昭的嘴邊。
“這是我順路摘的,可甜了,你嘗嘗?!?br />
她發(fā)現(xiàn),只要在林啟昭黑臉時,喂一些甜嘴給他,他就不會繼續(xù)冷臉下去。
此招經(jīng)幾番試煉下,已可謂百試百靈了。
林啟昭在咬過果子后就沒再為難杜歲好。
杜歲好嘻嘻笑了兩聲。
她討好般地又給林啟昭舀了碗湯,而林啟昭就順著她接下······
兩碗雞湯下肚,林啟昭已不想再喝了,他放下了碗。
杜歲好見此便沒再忙活著給他舀湯。
她站起身往外走,而林啟昭自然而然地就跟在她身后。
杜歲好已經(jīng)習(xí)慣被林啟昭跟著了。
他的傷,痊愈的差不多了,也該走動走動。
只要他不要晃悠到她家人面前,他愛去哪轉(zhuǎn)去哪轉(zhuǎn),自然,跟著她轉(zhuǎn)也是可以的。
杜歲好慢悠悠地走,忽地想起今早事發(fā)的一件事,她扭頭問林啟昭:“我家的柴房滿了,也不知是誰幫我搬的柴?”
她試探性地問了問林啟昭,而他則低眸走著路,根本沒有要搭理杜歲好的意思。
杜歲好抿抿唇,當(dāng)即了然。
這柴,定不是這冷漠的家伙搬的······
她懶得再思量是哪位好心人幫的她。
二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向山坡,途中杜歲好時不時跟林啟昭說幾句,而林啟昭還是老樣子,基本上不理睬杜歲好。
杜歲好早已無所謂林啟昭是如何待她了,她自顧自地說著話,有時竟還能被自己逗笑。
而沉默多時的林啟昭,只是慢慢將邁出的步子放小,但面上還是沒什么神情。
瞧著冷冷淡淡的······
“那個!”
走到半路,杜歲好忽驚叫一聲,她伸著手指向不遠處。
二人不約而同地站定。
林啟昭順著杜歲好指的方向看去,只見樹梢上掛著幾顆果子。
看模樣,應(yīng)就是杜歲好剛剛喂給他吃的。
那泛著酸的甜味,還殘留在林啟昭的口中,他的眉眼松了松,其后他就見杜歲好翻身爬上樹。
她利落地摘了好些個果子,將它們一齊裝到腰兜里。
直到腰兜滿的裝不下了,她才作罷。
她坐在稍粗的樹梢上緩了口氣,剛打算下樹,就瞧見林啟昭仰頭望著她。
他站在樹下,棱角分明的面龐被光拂照著,竟多了絲柔和。
杜歲好笑了笑,拿著野果朝他揮了揮手。
好似在示意,這是給他摘的。
而林啟昭這回沒有回避,他的唇角略略彎起,對杜歲好展露出一個不太明顯地笑意。
杜歲好見狀失神片刻,手中的野果倏地掉落,而她也重心不穩(wěn),猛地往下摔·······
腰兜里的果子落了一地,四零八落的散到各處,杜歲好皺眉忽痛,而緩了許久后,她才發(fā)現(xiàn),她是摔進了某人懷里。
她猛地抬頭,就見林啟昭正看著她。
他的眸色沉沉,似有要生氣的意味。
杜歲好暗道不好,徒手抓起掉在一邊的果子,塞進林啟昭的嘴里。
但這次,她失算了。
林啟昭的臉色沒有因為一個果子驟然變好,他盯了杜歲好許久,就像是有話要對她說。
杜歲好見狀也不敢動彈,仍坐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