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歲好，快放手，這是你爹?。　?br />
  馮憶見情況不對(duì)，趕忙來勸

  “白養(yǎng)了，真是白養(yǎng)了！”杜成手疼的都直不起腰了，但杜歲好剛松開手，他的嘴就念念有詞起來。

  杜歲好聞言氣地咬了咬牙，可她不能對(duì)杜成動(dòng)手，但她知道他最在意什么。

  她對(duì)著杜成彎唇一笑，手則慢慢抓起擺在桌子上的碗，在杜成還沒反應(yīng)到不對(duì)前，她利落松手。

  一時(shí)間，整個(gè)房?jī)?nèi)只剩碗碎裂的聲音。

  “啊啊啊啊——”

  碗片四落，再難復(fù)原。

  杜成見狀“哇”的一聲跪地，他顫抖著手，不敢置信地捏起地上的碗片，大喊道：“五文錢！五文錢吶！”

  杜成情狀凄慘，活似地上的碎碗是他含辛茹苦養(yǎng)大的孩子。

  杜歲好面無表情地回到伙房，好似她并不是把碗打碎的罪魁禍?zhǔn)住?br />
  她把灶里的柴火加滿，開始著手做飯。

  平時(shí)不敢多放的豬油，杜歲好這次大膽放了一勺，新摘的青菜配著炒熱的豬油一翻，香味立即從伙房飄了出去。

  而聞到味，剛剛還在哭嚎的杜成也止了哭，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，體面地往凳上一坐，眼瞧著是準(zhǔn)備用飯。

  杜若嘉，杜澤喜幫忙盛飯，擺筷。

  待杜歲好把菜端上桌就可以開飯了。

  一家五口整整齊齊地圍桌而坐，兩個(gè)小的見杜歲好動(dòng)了筷，便也跟著動(dòng)，只有杜成遲遲沒有動(dòng)靜。

  就在杜歲好要夾到菜時(shí)，杜成匆匆打斷道：“你這是放了多少豬油？！”

  杜歲好聞言，“啪”地一聲就把筷子拍桌上了。

  杜成見狀剛要罵，但杜歲好站起身先道：“昨日剛把我賣了個(gè)好價(jià)錢，今日就連一勺豬油都吃不起了？！”

  “······”

  “······”

  “······”

  “······”

  杜成看了馮憶一眼，他懷疑是馮憶將此事告訴杜歲好的。

  “我就說嘛，你今日怎么那么大的氣性，又是擺臉，又是砸碗的，原來是都知道了?！倍懦闪塘丝曜?，一臉無所謂，“你知道也好，把你養(yǎng)這么大，也到你盡孝的時(shí)候了。烏家發(fā)話了，過幾日要你去烏府給烏家公子相看兩眼，到時(shí)你要是嘴甜些，說些喜慶話，沒準(zhǔn)烏老太太還能賞些銀子給你?！?br />
  言下之意，是要杜歲好再去烏家討些銀子來。

  杜歲好冷笑，她就知道杜成會(huì)是這幅德行。

  她不再與杜成計(jì)較，埋頭將碗里的飯吃干凈了，起身就往伙房走。

  飯桶彼時(shí)還剩下半碗飯，不用想就知等會(huì)肯定會(huì)進(jìn)杜成的肚子里。

  杜歲好想都沒想，將剩下的飯用布包著帶走了。

  不能再便宜他了。

  這飯進(jìn)豬肚子里，都比進(jìn)他肚子里好。

  在臨出門前，杜歲好還把杜成平日里寶貝的藥材順走了，她臉不紅心不跳地從杜成身邊走過，最后一句留下“喂豬去了”后，就消失的沒影了。

  可待馮憶吃完飯跑去豬圈一瞧，見到那兩頭嗷嗷待食的豬時(shí)，她不由得一愣。

  兩頭豬抬眼干等著，瞧著，也不像是喂過豬食的啊。

  那剛剛歲好說去喂豬了······

  *

  杜歲好推開荒宅門，將用布包好的飯丟在男子跟前。

  “吃飯了?！?br />
  叫了一聲，見男子沒反應(yīng)，杜歲好便盤腿坐下。

  “吃飯了。”

  杜歲好又叫了一聲，可男子還是沒醒。

  她挑了挑眉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臉頰上的紅印上。

  這是她昨夜氣極打下的一巴掌，沒想到到現(xiàn)在都沒消。

  杜歲好盯著男子的臉看了一會(huì)，昨夜的死斗又涌上心頭，她揚(yáng)手就要在他另一邊臉上又扇一巴掌。

  可這巴掌還未落下，杜歲好就大叫一聲。

  “啊啊啊——”

  她跳著起開，嘴里還尖叫著，想來，她也沒想到他會(huì)醒的這么湊巧······

  男子睜開眼，蹙著眉，冷眼看著在一旁驚叫的杜歲好。

  他好看的臉，眼下被扇的不自然地紅了一片。

  他捂著傷口，慢慢靠墻坐起身，一腿伸直，一腿彎起，另一只手就搭在腿彎上。

  他的腿很長(zhǎng)，伸直的那條腿險(xiǎn)要碰到杜歲好。

  杜歲好見狀忙退后幾步。

  男子聞聲抬眸，靜靜地看了杜歲好片刻，他動(dòng)了動(dòng)唇，想來是有話要對(duì)杜歲好說，可這才一開口，“你”字還未清晰說出，就換來一陣猛烈的咳嗽。

  “你·······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