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、第二章
男子寬大的衣裳足足比杜歲好的衣裳長出了好幾節(jié),她是費了些力氣才沒讓火燒著它的。
忙活完,杜歲好在火堆旁坐下。
正當她打算拿出米餅來果腹,她的身后就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。
聲音很小,不細聽,根本不易察覺。
這宅子荒久了,生了老鼠也是可能的。
杜歲好這般想著,沒多管。
可很快,一股強勁的力道,悄無聲息地從背后襲來,猛地將她壓倒在地,而她的脖頸也在其后被人死死掐住。
事發(fā)突然,杜歲好無措睜眼,她只見剛剛暈的好好的男子,眼下正發(fā)狠般的想要置她于死地。
強烈的窒息感讓杜歲好不住的掙扎,她拉拽此人掐在她脖頸上的手,雙腳也不停的踢打,可他仍是無動于衷。
暈眩感漸漸漫上,杜歲好雙眼翻白,而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,她掙扎的抓起地上的石頭,其后狠狠往此人頭上一砸······
可直到此人的鮮血從額間滴落在她的面頰上時,她脖頸上的力道才漸漸放松。
男子倒下,杜歲好才緩慢恢復了呼吸的能力。
她躺在地上呆滯片刻,不懂剛剛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。
發(fā)顫的雙手緩緩摸上自己的脖頸,此處逼人的疼痛,無不提醒著她,她剛剛差點死到這個男人手里。
杜歲好坐起身,平復了許久。
自己明明救了他,可他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?!
杜歲好發(fā)紅的眼眶奪出淚來,她心底的不解與憤懣猶如洪水奔來。
她起身掐住男子的脖子,就似他剛剛對她那樣。
她自小到大從未傷過人,也從未忤逆親長,逆來順受地干著一切臟活累活,可倒頭來呢?
被親爹瞞著發(fā)賣了出去,轉頭還差點被所救之人活活掐死!
可憑什么呢?
她不甘地想著,發(fā)了狠勁掐著男子,似要將一切委屈報復在這人身上······
可掐著掐著,她的淚又不爭氣地一滴接著一滴掉。
他的脈搏清晰可辯,隨著她手上力道加大,他的脈搏愈快,她看著男人蹙眉,感觸到他似有似無地抵抗······
漸漸地,她松開手。
她做不到,她做不到親手了結一個人的性命。
就像她做不到見死不救一樣。
她的手無力的垂到身側,周遭也跟著安靜了。
但在下一刻,杜歲好揚起手,重重地在男子的臉上扇了一巴掌。
男子白皙的臉上很快浮起紅色的掌印,可杜歲好見狀也并未感到快意,她只是眼前一黑,全身也忽得失力,隨后整個人無知無覺地摔在地上······
而不知過了多久,她才徐徐轉醒。
她的目光靜靜地落在被她丟在地上的米餅上,她慢慢匍匐起身子,向那爬去,待抓起米餅,連其上的灰塵都未來得及拍開,她就就這塵土將米餅往嘴里送。
忙碌一日,她連一口像樣的飯菜都未吃過,難怪剛剛會暈過去。
手中的米餅泡了雨水早就不能吃了,其上的灰塵和石粒也硌的牙生疼,可杜歲好還是一口一口將其吃下。
其實她只是想活下去,她只是不想再受人欺辱。
淚水滴在餅上,她一口一口生吞,吃著吃著,她忽又笑了,最后邊哭邊笑地將吃食塞進嘴里·······
而待她將米餅吃盡,這天也亮了。
杜歲好默默起身將干透的衣裳換上,背著背簍徐徐走出門去。
晨曦的微光照在她身上,昨夜的寒涼消減了不少,她的手在慢慢復暖。
她不急不緩地走回家,而一到家,她果然聽到了杜成的叫罵。
“她死哪去了,這飯都不煮,是要餓死我嗎?!”
“當家的,你少說兩句吧!”
馮憶勸著杜成,而在馮憶看到遲遲歸來的杜歲好后,她又止了聲。
杜歲好的衣服臟污,臉色發(fā)白,瞧著就不太對。
“你你你,你死哪去了?!”杜成見杜歲好回來,火氣正好有處發(fā),便指著她罵道。
而杜歲好聞言也只是平淡地扭頭,不辯駁也不生氣,只是一言不發(fā)地看著他。
杜成見狀罵人的嘴忽一停,平白被杜歲好盯出一股心虛感。
“你積點口德吧,你沒看到閨女臉都白了嗎?”
馮憶也是被杜歲好的這般模樣嚇的不輕,她忙上前摟住她的肩,詢問道:“你這是怎么了?”
杜歲好搖搖頭,表示沒什么好說的。
她進屋換了身衣裳,但哪怕在屋內(nèi),她還能聽見杜成罵罵咧咧的聲音。
只是,待屋門被杜歲好推開門,杜成又瞬間啞了聲,過了許久后,他才再道:“趕緊將飯做好,吃完飯我還要出門?!?br />
杜歲好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