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4章 邪祟藏村施詭計,符草驅(qū)煞破迷局 (續(xù))
霧色依舊濃重,木傀陣的“咔嗒”聲、纏身煞的嘶鳴、清風師叔的嘴硬咒罵、明月師叔的沉穩(wěn)指令,交織在村西頭的空地上,黏膩的寒氣裹著冥氣的腐朽味,鉆進鼻腔,讓人渾身發(fā)緊,每一次呼吸,都像是吞進了細碎的冰碴子。那些木傀約莫十幾只,皆是用青竹村后山的陰木煉成,身形矮小,約莫半人高,木頭紋理里嵌著細碎的黑芒,胸口刻著扭曲的冥符,關(guān)節(jié)處泛著發(fā)黑的光澤,轉(zhuǎn)動時發(fā)出滯澀的“咔嗒”聲,不是整齊劃一的進攻,反倒像是群魔亂舞,透著民間邪術(shù)特有的粗糙與詭異——它們不似玄幻故事里的傀儡那般靈活,卻勝在陰毒,身上的冥氣能侵蝕經(jīng)脈,哪怕只是被木傀的指尖蹭到,皮膚也會泛起青黑,傳來鉆心的寒意。
清風師叔攥著僅剩的三張破傀符,身上的繃帶早已被冥氣染得發(fā)黑,手臂上的新傷滲著鮮血,混著驅(qū)煞膏的黏膩,看著狼狽不堪,卻依舊梗著脖子,嘴硬道:“這些破木頭片子,也就只會躲躲藏藏、群起而攻之,有本事一對一較量,我清風真人一根手指,就能把它們拆得稀碎!”話剛說完,一只木傀便猛地從側(cè)面撲來,指尖泛著黑芒,朝著他的后背抓去,清風師叔反應不及,被木傀的指尖蹭到了肩頭,瞬間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,皮膚瞬間泛起青黑,疼得他齜牙咧嘴,下意識地往前撲了一步,卻依舊不肯認輸,反手揮舞著斷裂的桃木枝,朝著木傀的腦袋砸去,“該死的東西,竟敢偷襲我!看我砸爛你的木頭腦袋!”
桃木枝砸在木傀頭上,發(fā)出“嘭”的一聲悶響,木傀只是微微一頓,沒有絲毫損傷,反而被激怒,周身的黑芒暴漲,再次朝著清風師叔撲來。“蠢貨,別硬拼!”明月師叔厲聲呵斥,手中的破傀符精準擲出,一道金光落在木傀胸口的冥符上,“滋啦”一聲,冥符被灼燒得裂開一道縫隙,木傀的動作瞬間遲緩,周身的黑芒也黯淡了幾分,“木傀的核心在胸口冥符,普通擊打沒用,用陽火草汁液泡過的符箓,才能破其根本,你手里還有幾張符,省著點用,別浪費!”
清風師叔被呵斥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,卻也知道明月師叔說得對,不再蠻干,小心翼翼地避開木傀的進攻,攥著符箓,找準時機,朝著另一只木傀的胸口擲去,雖動作有些笨拙,卻意外精準,符箓落在冥符上,再次灼燒出一道縫隙,木傀“咔嗒”一聲僵在原地,再也無法動彈。“你看,我就說我能行!”清風師叔立刻得意起來,忘了肩頭的疼痛,嘴硬道,“我剛才就是故意賣個破綻,引它靠近,才能精準擊中冥符,這都是戰(zhàn)術(shù),戰(zhàn)術(shù)懂不懂?”
明月師叔懶得跟他計較,身形利落,在木傀陣中穿梭,指尖的破傀符一張接一張擲出,每一張都精準擊中木傀的冥符,灼燒聲此起彼伏,黑煙裊裊升起,被霧氣裹著,愈發(fā)濃重。他的動作沉穩(wěn)細膩,避開木傀的每一次進攻,偶爾遇到纏上來的纏身煞,便隨手彈出一滴陽火草汁液,灼燒得纏身煞發(fā)出凄厲的嘶鳴,瞬間消散,盡顯常年對付民間邪祟的老練——他不似清風師叔那般莽撞,也不似玄虛師叔那般拘泥于陣法,更擅長見招拆招,用最簡單的民間術(shù)法,應對最陰毒的邪祟。
傅承淵拄著桃木刀,靠在土坯墻上,胸口的傷口疼得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,臉色蒼白如紙,卻依舊目光堅定,死死盯著木傀陣的外圍,陽煞之力微弱卻堅定地縈繞在周身,形成一道淡淡的屏障。每當有漏網(wǎng)的木傀朝著我和念初靠近,他便會強撐著,指尖彈出一縷微弱的陽煞之力,擊中木傀,暫時牽制住它的動作,聲音沙啞卻沉穩(wěn):“初一,看好念初,別讓木傀靠近,若是念初金芒失控,立刻后退,別勉強。”
我抱著念初,站在相對安全的角落,睜開陰陽眼,眼底的藍光輕輕晃動,清晰地看到,木傀陣的破綻的在西北方向——那里的木傀最稀疏,冥氣也最淡,而且,每一只木傀的冥符,都與枯井旁的黑花相連,黑花散發(fā)的冥氣,正是滋養(yǎng)木傀的源頭,只要切斷黑花與木傀的聯(lián)系,木傀便會失去力量,不攻自破。“明月師叔,木傀陣的破綻在西北方向,那些木傀的冥符,都連著枯井旁的黑花,只要切斷它們的聯(lián)系,木傀就會失去力量!”我輕聲喊道,盡量壓低聲音,生怕被暗處的陰傀門余孽聽到。
明月師叔聞言,目光立刻望向西北方向,果然看到那里的木傀最為稀疏,冥氣也相對淡薄,他點了點頭,語氣沉凝:“好,我去切斷聯(lián)系,清風師叔,你繼續(xù)牽制其余木傀,傅承淵,你留意暗處的動靜,初一,你帶著念初,用金烏之力,干擾黑花的冥氣,別讓它再滋養(yǎng)木傀?!?br />
“放心交給我!”清風師叔立刻應道,揮舞著桃木枝,朝著其余木傀沖去,故意大聲咒罵,吸引木傀的注意力,“你們這些破木頭,都來追我!別去打擾念初小祖宗和明月師叔,有本事沖我來,我清風真人奉陪到底!”他一邊跑,一邊擲出符箓,雖依舊有些笨拙,卻成功牽制住了大部分木傀,肩頭的青黑越來越重,卻依舊不肯停下,嘴硬道,“這點寒意算什么,我清風真人渾身都是陽氣,這點冥氣,根本侵蝕不了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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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抱著念初,緩緩朝著枯井的方向挪動,腳步放得極輕,避開地上的木傀碎片和冥氣痕跡。念初似是聽懂了我的意思,小指尖的金芒漸漸變得濃郁,不再是細碎的光點,而是一縷凝實的暖光,朝著枯井旁的黑花射去。那些黑花通體發(fā)黑,花瓣細長,表面泛著淡淡的黑芒,被金芒擊中后,瞬間晃動起來,發(fā)出細微的“沙沙”聲,散發(fā)的冥氣也黯淡了幾分,連帶著木傀陣中的木傀,動作都遲緩了許多,“咔嗒”聲也變得滯澀起來。
就在這時,暗處突然傳來一陣陰邪的冷笑,夾雜著晦澀的咒語聲,緊接著,三道濃郁的黑氣從枯井旁的破屋里竄出,落在木傀陣中,那些原本僵住的木傀,瞬間重新動了起來,周身的黑芒暴漲,冥符也變得愈發(fā)清晰,進攻的力道也大了幾分,顯然,陰傀門的余孽,終于按捺不住,出手操控木傀,加固陣法。
“終于敢出來了!”清風師叔見狀,愈發(fā)不服輸,揮舞著桃木枝,朝著黑氣傳來的方向沖去,卻被一只木傀猛地纏住,動彈不得,肩頭的疼痛愈發(fā)劇烈,青黑已經(jīng)蔓延到脖頸,卻依舊嘴硬道,“躲在暗處耍陰招,算什么本事!有本事出來正面較量,我清風真人,定要讓你們嘗嘗桃木枝的厲害!”
明月師叔此刻已經(jīng)沖到西北方向,指尖凝聚起微弱的靈力,結(jié)合破傀符的金光,朝著木傀與黑花相連的冥氣絲線砍去——那絲線細如發(fā)絲,肉眼看不見,只有陰陽眼才能看清,是黑花滋養(yǎng)木傀的關(guān)鍵?!白汤病币宦?,冥氣絲線被灼燒斷裂,瞬間化作黑煙消散,西北方向的幾只木傀,瞬間失去力量,“咔嗒”一聲僵在原地,緊接著便化作黑煙,被霧氣裹著,漸漸消散。
“不好,他們在切斷冥氣聯(lián)系!”破屋里傳來陰邪的嘶吼聲,緊接著,兩道身影從破屋里竄出,皆是穿著黑色的粗布衣裳,臉上蒙著黑布,只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,周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