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6章 咒余詭影牽奇禍,稚力破局顯鋒芒
夜色如墨,漫過渡厄齋的飛檐時,并未帶來半分靜謐,反而將方才破解冥絲咒的余悸,釀得愈發(fā)濃烈。月光雖柔,卻照不透庭院深處的隱秘,枯桂花樹干上的刀痕泛著冷光,青磚地面上殘留的咒術余燼,被晚風一吹,便化作細碎的黑灰,在空中打著旋兒,像是無數(shù)殘魂在暗中窺伺,攪得人心頭那根緊繃的弦,始終無法松弛。
我扶著傅承淵坐在廊下,他胸口的舊傷被反復牽動,臉色蒼白如紙,嘴角的血跡雖已拭去,卻依舊能看到淡淡的血痕,呼吸急促而淺促,周身的陽煞之力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,顯然是靈力耗盡,連維持基本的氣息平穩(wěn),都要耗費氣力??伤琅f死死攥著手中的桃木刀,目光銳利地掃過庭院四周,眼底沒有半分疲憊,只有濃得化不開的警惕。
“承淵,你先調(diào)息,庭院有我們守著,不會有事?!蔽逸p聲勸道,指尖輕輕按在他的后背,試圖傳遞一絲微弱的靈力,幫他舒緩經(jīng)脈的刺痛,“冥絲咒已被破解,就算有殘余邪祟,也翻不起大浪?!?br />
傅承淵微微搖頭,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,卻依舊堅定:“不行……玄陰殤太過陰狠……冥絲咒絕非終點……他既然能布下這咒術,就一定還有后手……我不能松懈……念初還在這兒……渡厄齋還在這兒……”
話音未落,懷里的念初突然發(fā)出一聲急促的“咿呀”聲,原本沉沉欲睡的小身子瞬間躁動起來,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猛地睜開,瞳孔微微收縮,眼底滿是濃烈的警惕,小手指著庭院西北角的陰影處,指尖的金烏之力驟然暴漲,原本微弱的金光,瞬間化作一縷熾烈的金芒,朝著陰影處直直射去。
“不好!有動靜!”傅承淵瞬間站起身,不顧胸口的劇痛,手中的桃木刀再次泛起淡淡的紅光,周身的陽煞之力強行涌動,哪怕經(jīng)脈傳來鉆心的刺痛,也依舊擋在我和念初身前,“初一,護好念初,快!”
我們眾人瞬間凝神戒備,玄虛師叔剛調(diào)息片刻,便立刻站起身,指尖凝起一縷金光,目光死死鎖定西北角的陰影——那里是渡厄齋的雜物堆,堆著破舊的桃木法器、廢棄的丹爐碎片,陰影濃重,月光根本無法穿透,此刻,那陰影竟在悄然蠕動,如同有什么東西,正在里面快速游走,伴隨著一陣極其細微的“沙沙”聲,像是鱗片摩擦青磚的聲響,詭異而刺耳。
“不是冥絲咒的余痕,是活物!”明月師叔瞬間祭出數(shù)張凈化符,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,語氣凝重,“氣息詭異,既不是幽影衛(wèi),也不是尋常邪祟,倒像是……被冥氣操控的妖物!”
清風師叔也瞬間收起嬉鬧,手中的桃木符緊緊攥在手中,手臂上的疤痕因為用力而隱隱作痛,卻依舊咬牙上前一步,語氣沉凝中帶著幾分凌厲:“不管是什么東西,敢在渡厄齋作祟,便是自尋死路!今日我便替天行道,除了這邪祟,也好出出被玄陰殤戲耍的惡氣!”
話音剛落,西北角的陰影處突然猛地炸開,無數(shù)黑色的小蟲子從雜物堆中噴涌而出,密密麻麻,如同黑色的潮水,朝著我們快速爬來。那些蟲子通體漆黑,體型微小,只有米粒大小,卻長著一對透明的薄翅,翅膀扇動間,散發(fā)著一縷淡淡的冥氣,落在青磚地面上,竟留下一個個細小的黑色印記,顯然是帶著劇毒,一旦沾染,便會被冥氣侵蝕。
“是冥蝕蟲!”玄虛師叔臉色驟變,語氣急切,“是玄陰殤用冥淵黑水和殘魂蟲卵煉制而成,看似微小,卻極具毒性,一旦被它們纏上,冥氣便會順著皮膚滲入經(jīng)脈,瞬間麻痹靈力,若是被大量冥蝕蟲圍攻,就算是修為高深之人,也會被耗盡靈力,淪為冥氣的傀儡!”
“該死!玄陰殤竟然還有這種陰招!”傅承淵低喝一聲,手中的桃木刀一揮,一道淡淡的紅光朝著冥蝕蟲劈去,陽煞之力落在蟲群中,瞬間灼燒出一片空白,無數(shù)冥蝕蟲被灼燒殆盡,化作縷縷黑煙,可剩下的冥蝕蟲,卻如同瘋魔般,依舊朝著我們涌來,數(shù)量之多,根本殺不完。
明月師叔立刻祭出凈化符,數(shù)道金光在空中炸開,化作無數(shù)金色的光點,如同漫天星辰,朝著蟲群籠罩而去。凈化之力落在冥蝕蟲身上,發(fā)出密集的“滋啦”聲,無數(shù)冥蝕蟲被灼燒得蜷縮起來,可它們的生命力極強,哪怕被凈化之力灼燒,也依舊掙扎著向前爬行,甚至有不少冥蝕蟲,扇動著薄翅,朝著我懷里的念初飛來——它們顯然是察覺到了念初體內(nèi)的金烏之力,想要吸食這至陽之力,壯大自身。
“休想靠近念初!”我立刻調(diào)動體內(nèi)僅剩的靈力,眼底的藍光暴漲,一道淡淡的藍色光罩瞬間展開,將我和念初牢牢籠罩在其中。冥蝕蟲撞在光罩上,發(fā)出密集的“叮叮”聲,如同無數(shù)細小的石子在撞擊琉璃,光罩表面泛起細碎的漣漪,原本微弱的藍光,因為冥蝕蟲的不斷撞擊,漸漸變得黯淡下去,我只覺得經(jīng)脈傳來陣陣刺痛,靈力正在快速耗損,若是再這樣下去,光罩遲早會被沖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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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初一,撐??!我來幫你!”傅承淵見狀,不顧胸口的劇痛,縱身躍起,手中的桃木刀凝聚起全身僅剩的陽煞之力,紅光暴漲,一道半尺長的刀芒,朝著飛向光罩的冥蝕蟲劈去,瞬間斬斷了大片冥蝕蟲,可他自己,卻因為強行調(diào)動靈力,胸口的舊傷再次裂開,嘴角溢出一大口鮮血,身形踉蹌著,差點摔倒在地。
“承淵!”我心中一緊,想要上前扶住他,卻被冥蝕蟲死死牽制,根本無法挪動半步,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臉色愈發(fā)蒼白,氣息愈發(fā)微弱,卻依舊死死擋在光罩前,不肯退縮。
就在這時,懷里的念初突然發(fā)出一聲軟糯卻堅定的輕喝,小身子微微前傾,指尖的金烏之力再次暴漲,這一次,不再是一縷金芒,而是化作一道細細的金色光柱,沖破藍色光罩的束縛,朝著蟲群中央,直直射去。金烏之力是至陽之力,最能克制陰邪之物,金色光柱所過之處,無數(shù)冥蝕蟲被瞬間灼燒殆盡,連黑煙都來不及化作,便徹底消散在空氣中,原本密密麻麻的蟲群,瞬間被灼燒出一道空白,朝著兩側分散開來,再也不敢輕易靠近念初。
可冥蝕蟲的數(shù)量實在太多,就算被金烏之力灼燒掉大半,剩下的冥蝕蟲,依舊朝著我們涌來,甚至有不少冥蝕蟲,繞過傅承淵和明月師叔的防線,朝著后院的鎮(zhèn)煞石碑爬去——它們不僅想要吸食念初的金烏之力,還想要破壞鎮(zhèn)煞石碑,徹底打開冥淵裂隙,讓冥氣肆意蔓延。
“不好!它們要去破壞石碑!”玄虛師叔低喝一聲,想要前往后院阻攔,卻被身前的冥蝕蟲死死牽制,根本無法脫身,“承淵,明月師妹,你們攔住蟲群,我去守護石碑!”
“不行!你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