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2章 丹心?仗節(jié)?
“嘿嘿,你這些年經(jīng)常在閉關(guān),有所不知,玄陽樓可不是什么好東西,拼著實力強橫,橫壓我們一頭,想要做南域的本土宗門的霸主;
若不是冰尊的名號在,御靈宗說不定也得對著玄陽樓俯首,聽聞南域數(shù)百個三品家族與宗門勢力都或多或少屈服了幾分,也是惡名遠(yuǎn)揚了?!笨招先私忉專m然唏噓,但若有若無地像是出了口氣。
長青眉頭也挑了挑,小胖子這手段當(dāng)真是果斷:“想來也是對于絕代之威的一種發(fā)聲,小胖子背后算是站著兩尊絕代之人,任由一個螻蟻在其眼前蹦跶,算是對于絕代之威的一種褻瀆,出手果斷狠辣,不錯!”
“小胖子就處理了幾個頑固派,整個玄陽樓就老實下來,一點骨氣也沒,當(dāng)天就建議改玄陽樓為劍樓,一口一個樓主叫著,一副舔狗的樣子。
家開行動迅速,玄陽樓地處南域中心點,又離盈墟不遠(yuǎn),若是蜃龍古道出世,倒是最為適合的駐守之地?!笨招先讼氲绞裁疵嫔之?,他可是知曉蜃龍古道在眼前的小子手中,盈墟莫不是真要成了一個笑話?
半日之后,待御海盟將‘影片’稍加剪輯,落蘇宗的英姿震驚天下。
劉良才獨戰(zhàn)三妖皇的英姿被單獨播放,眾長老舍生取義的壯烈深入人心,眾弟子與最后頂尖妖王拼殺,自爆,何其果決,何其無畏,直至最后一個弟子,身中劇毒拼著最后一口氣,與妖王同歸于盡,染血的衣衫,就算是死也要挺直脊梁的英姿傲骨。
特別是那弟子的最后一聲:“我落蘇宗是為戰(zhàn)陣而死,未曾丟我人族顏面,鐵血丹心日月可鑒!上蒼可鑒!”
聽得無數(shù)人只覺得心中一股麻意涌上體表,汗毛炸起。
一個個深刻的名字,一個個臨死前的豪言壯志,一個個鮮活卻舍生忘死的身影,一團團美麗的煙火,他們此刻明白了上官秋穎口中忠烈之屬的來由,原來那個臭名昭著的落蘇宗,也有如此殉節(jié)之舉。
畫面不斷流轉(zhuǎn),一日之間,便傳遍天下。
深夜的酒館之內(nèi)無數(shù)忙完一天事務(wù)的修士,正圍坐在一起,閑聊,店內(nèi)的晶石投影出這番畫面,原本熱鬧的酒館中,推杯換盞的碰撞聲驟停,每個人愣愣的看著畫面,體內(nèi)之熱血流淌,攥緊了酒杯,望著畫面結(jié)束,足足半個時辰,眾人才回過神來,不少人眼角帶著幾點晶瑩。
一人站起,酒杯向著地面緩緩倒下,酒水飛濺,沉聲道:“落蘇宗,好走……”
隨即接二連三的修士站起,亦如同這般,肅穆道:“壯士慢行……”
清晨的一處修真坊市內(nèi),一片早餐的誘人香氣,此刻這座城的上空亦開始播放這道畫面。
半個時辰后,一處盡頭的豆腐坊,蒸騰著豆腐香的熱氣的角落內(nèi),一個斷臂的乞丐猛然站起,標(biāo)標(biāo)準(zhǔn)準(zhǔn)地向著天際敬了個軍禮,渾濁的眼珠內(nèi)瘋癲之色消退,只剩下清明,抬起的手臂肌肉虬結(jié),胸前的爛衣之下,有著腐朽布滿刀痕的破碎甲胄。
書院的書房之內(nèi),一位流著山羊胡的夫子幽幽長嘆,紫檀桌上,一條極長的白紙畫卷,上面密密麻麻用正氣寫滿了丹心二字:“今朝唯我落蘇宗,敢為人族試鋒芒!”
凡間一處暖香閣內(nèi),一女子取下金簪,刺破手指,在身旁的柱子上,刻下了血色的“魂兮歸來”。
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祭奠,這是屬于人族的高光,這是人族精神的標(biāo)桿,無數(shù)人反復(fù)觀看,口口傳頌,甚至有人記下了所有隕落的弟子,甚至還有不少依靠正氣的讀書人二話不說撕裂虛空,前往戰(zhàn)場之內(nèi),若是窺得戰(zhàn)場上的‘忠’‘義’二字之玄妙,領(lǐng)悟那視死如歸的精神力量,他們或許有著一窺圣道門檻的機會。
讀書人徹底瘋了,這是現(xiàn)世渾濁世道下出現(xiàn)的只針對于讀書人的天大機緣,沒有讀書人會想要落后。
只留下御海盟的老夫子這個讀書人的頭子,在一邊飲茶一邊唉聲嘆息,他見到了全程,也明白這是人為制造而出的,可現(xiàn)在卻陷入了兩難:
人為制造,便說明此道不純,難以被天地所認(rèn)可。這些弟子終究難以邁上圣道門檻。
可若是轉(zhuǎn)念一想,落蘇宗人不知,他們的精神是真,他們的犧牲也是真,這種道,亦算不得假,亦可有所感悟,若是傳播極遠(yuǎn),那說不定還真有一天會被人族信奉為經(jīng)典,那時天道亦不可阻攔,亦是真。
老夫子知曉,一旦自己說出事情真相,這件事便為假,落蘇宗算是白死了,而長青出去毒瘤的正義之舉也會付之東流,他不能這么做;
可內(nèi)心煎熬不已,身為讀書人,難道要行欺騙之舉?糾結(jié)之中老夫子索性兩眼一閉,順其自然,亦無不可~~
天下很快便出現(xiàn)了一個新的成語:丹心仗節(jié)!
一切的罪魁禍?zhǔn)状丝陶龘现^:“天道老爺,你這玩笑開大了,真的得加錢啊,我這頭發(fā)都掉了不少??!”
長青腦子像是一團漿糊,妖師的目的,他著實是想不明白,折磨不已,天道還要的急,這著實是難為他了。
整整一月,長青將自己關(guān)在洞窟之內(nèi),說是閉關(guān)修行,卻沒有真正歇下來,洞窟一角,堆積著如山的草紙,盡是長青之猜測,他已然完全將自己當(dāng)做了妖師,模仿著妖師的思路,想要窺探一二對方之心思。
今日,被石頭封住的洞口忽的響起一石頭摩擦之聲,云清寒走入其內(nèi),只見洞內(nèi)昏暗,一時間有些失明,適應(yīng)了昏暗的油燈,云清寒卻被近在咫尺的面孔嚇了一跳。
這哪里還是個人,完全像是一個被餓死的鬼,臉頰凹陷,雙目暗黃,蓬頭垢面,瘦骨嶙峋,目中只有困頓,像是陷入了一種死循環(huán)。
“臥槽!鬼??!”云清寒毫不猶豫地一掌拍了出去。
人影自墻壁狠狠撞落,傳出陣陣呻吟,這姑娘是下死手啊??!
痛苦的呻吟聲刺激下,云清寒回過神來,頓時察覺到那人影覺得眼熟,不由尷尬一笑:“小青子啊~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