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8章 扶弟站穩(wěn),叮囑小心前行
雷淞然站在轉(zhuǎn)角處沒動,手還貼著巖壁。剛才那塊石頭一滑,他整個人差點栽下去,現(xiàn)在腿還是軟的。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,喉嚨發(fā)干。
“我……我不該走那么快?!彼f,聲音有點抖。
王皓正要開口,李治良突然往前一步,雙手抓住雷淞然肩膀。他個子比弟弟矮半頭,手卻攥得死緊。
“你站住了就行。”他說,“別怕。”
雷淞然抬頭看他?;鸢压饣卧谀樕?,照出一層汗。
李治良咽了口唾沫,又說:“咱倆一起走,你踩哪兒,我就踩哪兒,可得……可得慢點兒?!?br />
雷淞然鼻子一酸。他知道哥是真怕,比他還怕高怕黑,可現(xiàn)在反倒來扶他。
史策在后面輕聲說:“有他在,你不怕?!?br />
王皓沒說話,走過來拍了拍雷淞然背脊,一下,兩下。然后退開半步,做了個手勢:繼續(xù)前進。
隊伍重新列好。雷淞然走在前頭,李治良緊跟在他右邊,兩人肩并肩,腳步慢慢向前挪。
合文俊耳朵最靈,忽然抬手:“停?!?br />
大家都停下。
“聽——那水聲不對勁。”
靜下來后,果然聽見“嗒、嗒、嗒”的滴水聲。不連貫,有時隔三秒,有時五秒,聽著像有人在敲東西。
張馳蹲下,用刀尖碰了碰地上濕痕。水從左邊巖縫滲出來,流到一半就沒了。他手指按地,感覺底下是空的。
“水被人改過道?!彼f。
王皓掏出探針,在地上劃出一道淺溝。水流順著新溝往前,拐了個彎,消失在石縫里。
“不是自然排水?!彼f,“這地方有過人工修整?!?br />
楊雨光舉火把照向高處。光掃過巖壁時,照出一塊刻痕。像是個圖案,但缺了一半,看不清是什么。
“不像普通工匠的手法?!彼f。
王皓盯著那痕跡看了兩秒,低聲下令:“貼左墻走,右手機械反應(yīng)更快。”
張馳和合文俊立刻移到左右兩側(cè),一個護前,一個斷后?;鸢褖旱?,光只照到腳前三步。
雷淞然繼續(xù)往前走。這次每步都先用腳尖點地,確認穩(wěn)了才把重心移過去。李治良一只手扶著巖壁,另一只手虛搭在雷淞然胳膊上。兩人走得慢,但沒再停。
史策邊走邊撥算盤珠子。她嘴唇微動,像是在算什么數(shù)。眉頭一直沒松開。
王皓注意到了。他沒問,只側(cè)身對楊雨光說:“盯緊策姐,她要是停下,咱們就得準備動手?!?br />
楊雨光點頭。
通道越來越窄,最后只能容兩人并行。地面碎石多,踩上去容易打滑。雷淞然走一步停一下,李治良也跟著放慢。
“哥?!崩卒寥缓鋈恍÷暯小?br />
“咋了?”
“你手冷。”
李治良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手一直在抖。他用力搓了搓,又把手搭回去:“沒事,就是有點潮?!?br />
“你不用非得挨著我?!崩卒寥徽f,“我自己能走?!?br />
“放屁?!崩钪瘟贾苯恿R了一句,“你摔了我也得跟著倒。咱倆從小就這樣,誰也別想甩開誰?!?br />
雷淞然咧了一下嘴。
前面滴水聲更清楚了。節(jié)奏還是亂的,但方向明確了,在正前方不遠。
王皓抬手讓大家再停。
他蹲下,把探針插進地面縫隙。三秒后,探針輕輕顫了一下。
有人動。
或者有什么東西在靠近。
王皓眼神一沉,沒出聲,只做了個手勢:全員戒備。
張馳把刀橫在身前,合文俊握緊槍桿。楊雨光把火把換到左手,右手摸上了腰間槍套。
史策停下?lián)芩惚P,盯著前方黑暗。
雷淞然和李治良沒動。兩人還挨著,呼吸同步。
王皓慢慢站起來,往前走了半步,擋在隊伍最前面。
他手里洛陽鏟輕輕往地上一頓。
聲音傳出去,幾秒后,對面也傳來一聲輕響。
不是回音。
是回應(yīng)。
王皓回頭,對雷淞然說:“你帶他,貼墻走,別掉隊?!?br />
雷淞然點頭。
李治良抓緊弟弟胳膊:“咱倆一起。”
隊伍再次移動。這次更慢,幾乎是一寸一寸往前蹭?;鸢压馊s到最小,只照出腳下那一小片地。
滴水聲還在響。
“嗒?!?br />
“嗒。”
“嗒。”
忽然少了一拍。
所有人都停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