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不會(huì)輕易開口。得讓她知道，不說比說更難受?！?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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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李治良小聲插了一句：“她……她要是咬舌自盡呢？”

  大家都看向他。

  李治良縮了縮脖子，“我……我看戲里都這樣。”

  史策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“有可能。所以得先讓她斷了念想?！?br />
  她轉(zhuǎn)身回茶棚，手里多了根細(xì)鐵絲，是剛才從雷淞然的短鐵棍上拆下來的。

  紅袖靠墻坐著，看到她進(jìn)來，往后挪了挪。

  史策蹲下，把鐵絲遞到她嘴邊，“張嘴?！?br />
  紅袖搖頭。

  史策一把掐住她下巴，“你不張，我就掰開?！?br />
  紅袖被迫張嘴，史策把鐵絲塞進(jìn)去，卡在上下牙之間，“這玩意兒吞下去會(huì)扎穿胃。你想死，得先把舌頭咬碎再說?！?br />
  紅袖臉色發(fā)白。

  “現(xiàn)在。”史策拍拍她臉，“告訴我，利通商行的地下庫房，有幾個(gè)出口？”

  紅袖盯著她，眼里全是恨。

  史策也不急，慢悠悠地說：“你不答，我就讓雷淞然去租界找亞瑟·彭德爾頓，告訴他你私藏了一件商周青銅爵，愿意單獨(dú)交易?！?br />
  紅袖瞳孔一縮。

  “哦？”史策笑了，“看來你知道這個(gè)人?！?br />
  王皓在外面聽見了，低聲問：“你真要去找亞瑟？”

  “當(dāng)然不去?！笔凡呋仡^，“但我得讓她以為我會(huì)去?！?br />
  雷淞然湊過來，“策姐，你太狠了?！?br />
  “對(duì)付狠人，就得更狠。”史策走出茶棚，順手把門帶上，“她撐不了多久?！?br />
  李治良站在一旁，看著那扇破木門，忽然說：“她……她剛才哭的時(shí)候，左手一直在抖?！?br />
  大家都看他。

  “不是害怕那種抖，是……像是習(xí)慣性地動(dòng)?！崩钪瘟蓟貞?，“就像我放羊時(shí)，老羊受傷了，前蹄也會(huì)那樣輕輕顫?！?br />
  王皓眼睛一亮，“你是說，她可能有??？或者傷？”

  “也可能是打暗號(hào)?！笔凡甙櫭?，“但她被制住之后就沒再動(dòng)過手。”

  “等等。”雷淞然突然想起什么，“她包里的那塊干糧，是西式面包，上面印著‘L’字?！?br />
  “利通商行的貨？”合文俊問。

  “不止?！蓖躔┏谅暎澳鞘怯⒆饨纭峡唆敗姘坏臉?biāo)記。只有高級(jí)職員才能拿到?！?br />
  史策冷笑，“她根本不是逃出來的。她是從辦公室直接走的，連早飯都沒換。”

  就在這時(shí)，茶棚里傳來一聲悶響。

  像是有人撞到了柱子。

  王皓抬手示意安靜。

  史策慢慢靠近門邊，伸手去推。

  門沒鎖。

  她一腳踹開。

  紅袖跪在地上，嘴角流血，鐵絲掉在一旁。她雙手抱頭，左手還在微微抽搐。

  史策蹲下，捏開她嘴，發(fā)現(xiàn)舌根有血痕。

  “想咬鐵絲？”史策冷冷看著她，“疼嗎？”

  紅袖抬起頭，眼里全是淚，但不再是裝的。

  “我說……”她聲音嘶啞，“我說實(shí)話?！?br 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