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，這就是傳說中的蓮花樓吧？”

  “應該是。你看這二層小樓，還有門口四匹馬呢！”

  “瞧那牌子！果然是蓮花樓！”

  “李神醫(yī)他們啥時候出診？”

  “不清楚，再等等吧?！?br />
  “你們真信他們能起死回生？”

  “別不信！我大姨的表哥妹夫村里，有個小孩掉井里沒氣了，被他們救活了，好多人都看見！”

  “對！我也聽說，那孩子斷氣好久，被女神醫(yī)按了幾下胸口就活過來了。”

  蓮花樓里的兩人聽見議論聲，笑著走了出來。李蓮花拱手道：“各位抬舉，我們就是江湖游醫(yī)，可不敢當‘神醫(yī)’名號?！?br />
  他心里清楚，自己醫(yī)術不過平平，不想被虛名拖累。

  “不光李大夫，聽說您夫人醫(yī)術也厲害，兩位都是神醫(yī)！”

  月瑤愣了愣，原來在夸她？聽著大家的稱贊，心里美滋滋的。她站到李蓮花身旁，笑得燦爛。

  “對對，兩位神醫(yī)都厲害，別耽誤神醫(yī)時間了，大家快排好隊！”

  李蓮花和月瑤對視一眼，無奈地笑——這算不算趕鴨子上架？

  隔天，兩人去采購。剛進一家店鋪，老板就迎上來：“兩位神醫(yī)！需要什么盡管吩咐，哪用親自跑一趟！”

  老板昨天剛看過診，對李蓮花醫(yī)術十分佩服，又夸：“您和夫人真是郎才女貌！”

  李蓮花悄悄給老板豎了個大拇指——雖然他們只是未婚夫妻，但這話說得沒錯。月瑤在旁看著直想笑。

  云隱山

  “李蓮花，你師娘多大年紀了？”月瑤好奇地問。

  李蓮花握著馬鞭，離云隱山越近越緊張：“快六十了?！?br />
  他想起師娘和師父帶他回山時，師娘將近四十歲，臉上雖有歲月痕跡，卻依舊溫婉端莊。

  “第一次見面，該準備什么禮物？你師娘喜歡什么？”

  “禮物？”李蓮花一愣，以前回山從沒帶過禮物，一時答不上來。

  “算了，我自己想?！?br />
  月瑤眼珠一轉，有了主意：“你師娘是江湖中人，身上肯定有暗傷。我拿些靈草靈藥給她補補，怎么樣？”

  李蓮花點頭：“好?！?br />
  月瑤看著四周綠樹成蔭、鳥語花香的景色，贊嘆：“這里真美，確實適合隱居。”

  “師父師娘很喜歡這兒?！崩钌徎ㄝp聲說，語氣里帶著一絲憂傷——故地重游，往事如潮，每棵樹、每株草都藏著回憶。

  兩人到了師娘住所前，李蓮花卻突然猶豫，盯著院門遲遲不敢上前。月瑤默默握住他的手，給他力量。

  “誰擅闖云居閣？老婆子發(fā)過誓，今生不出山、不見外人！別拿李相夷的名號招搖撞騙，滾！”屋里傳來中氣十足的女聲，卻沒人出來。

  “師娘，是我，相夷回來了！”

  門“吱呀”打開，芩婆走出來，看見門口的一男一女愣了愣，快步走向李蓮花：“真的是相夷！你這幾年去哪兒了？怎么不回來？”

  她心疼地摸摸李蓮花的臉，“瘦了這么多，吃了不少苦吧？”

  李蓮花眼眶一紅，哽咽著喊：“師娘！”

  “快進屋！這位姑娘也進來，咱們慢慢聊！”芩婆拉著月瑤的手往屋里走，李蓮花跟在后面。

  幾人坐下后，芩婆看著月瑤問：“這位姑娘是……”

  月瑤行禮：“師娘叫我月月就好?！?br />
  李蓮花忙介紹：“師娘，這是我心上人，救過我的命，我想帶她來見見您?！?br />
  “師娘，蓮花幾年前和金鴛盟一戰(zhàn)，受了重傷還中了毒，一直在東海養(yǎng)傷，剛養(yǎng)好就趕回來了?！?br />
  芩婆聽了有些擔心李蓮花的身體，忙拉過他的手腕把脈。確定李蓮花身體確實好了之后，才放下心來。

  接下來三人聊了會兒天，岑婆今天十分高興，張羅了一桌好菜，月瑤和李蓮花在旁幫忙，兩人配合默契，芩婆看得更歡喜了：“相夷都學會這些了？”

  “是啊，師娘，我還學會了種菜……”李蓮花把這些年的經(jīng)歷，連蓮花樓里的“狐貍精”都沒落下，一件件講給師娘聽，月瑤在旁補充，小屋里一片溫馨。

  飯后，李蓮花帶月瑤去客房休息。等月瑤安頓好，他走到山頂，找?guī)熌镎勑摹?br />
  山風清涼，吹散了夏日的悶熱。李蓮花猶豫許久，終于問出藏在心里的問題：“師娘，我是不是有個親哥哥？”

  芩婆動作頓了頓，有些疑惑，但還是如實說，

  “你想起來了？你確實有個親哥哥，叫李相顯。當年你家遭了變故，你師父和你父親是摯友，他下山找你們，可惜找到時……你哥哥已經(jīng)因為發(fā)熱去世了。

  臨終前，他用李家的傳家玉佩，把你托付給了一個大點的乞丐，就是你師兄單孤刀?！?br />
  李蓮花心里像放下一塊石頭，卻又說不出是喜是悲。他眼神復雜，驚訝、釋然、失落交織在一起。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，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。

  “那我是南胤后人嗎？”他輕聲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