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、第 17 章
孟白絮想了想,把火燒放在一旁,擦了擦桌子,見謝靖買了兩個火燒,一個還放在桌上,不順眼地拿起來砸進他懷里:“拿著,別放桌上?!?br />
謝靖連忙接住火燒,嘴里還有肉,含糊不清地說:“你要干嘛?”
“我要給師尊寫信?!泵习仔醪[著眼從乾坤袋里掏信紙,乾坤袋里法寶和干糧滿滿當當,費勁摸到一沓嶄新的信紙,抽出來放在桌上。
周圍傳來師弟們的驚嘆。
干嘛一驚一乍的,孟白絮垂眸一看,噢,拿錯了!
拿成《修真界禮貌用語大全》了。這是他臨走前明月嬸嬸送給他的,怕他張口閉口老東西被溫庭樹打手心。
溫庭樹這老東西怎么敢打他?
師弟們敬佩地看向大師兄,大師兄平日里端方守禮,包里還常帶一本《修真界禮貌用語大全》時刻警醒,反觀自己,實在汗顏。
孟白絮仿佛丟了面子一般,草草將禮貌書塞回去,抓了一把信紙出來。
他大咧咧地攤開在桌子上,捏著毛筆,正做思索,對上幾雙炯炯有神的眼睛。
孟白絮威嚴地掃視一圈,師弟們紛紛非禮勿視地轉開眼睛,沒有偷看大師兄給宗主寫信。
溫庭樹聽見了徒弟要給他寫信,從容地借著搬柴火的動作,轉到了孟白絮身后。
孟白絮提筆,洋洋灑灑地寫:[師尊,你饅頭做少了,根本不夠吃。]
一共才一百八十個饅頭,怎么分給兩個小修士寶寶,干脆本教主獨享吧。
謝靖偷看孟白絮寫信,以為是什么大事,結果就是給宗主撒嬌說路上吃不飽?光風霽月的大師兄就這樣?謝靖真想把他的信大聲讀出來。
溫庭樹沉默地斂下眼睫,果然是路上沒吃飽,餓瘦了。他應該早早開始準備孟白絮出游的干糧,而不是計劃著派傀儡沿路做飯,等孟白絮主動提出了才開始做。
孟白絮抬起一只眼皮,惡狠狠地瞪向謝靖,還敢偷看。
謝靖轉過頭:“有什么不能看的?!?br />
當然是為了給溫庭樹留點面子,孟白絮接下來寫的內容不給師尊以外的任何人看,位高權重者都好面子。
[師尊要服老,勤加修習,保存靈力。]
他現(xiàn)在可是有兩個小修士寶寶了,體內能清晰感覺到靈力像風一樣灌進兩個無底洞。要不是本教主修為深厚,哪能養(yǎng)得起兩個寶寶?
溫庭樹:“…………”
他很老嗎?
為什么蘭麝時刻不忘提一嘴他的年紀?
溫庭樹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,和謝同塵一起去南海平亂,那時候謝同塵有個凡人伯父活到一百歲不服老,每日晨起依然要上山揮鋤頭砍柴,誰的話也不聽,就聽家主的。謝同塵只好每隔兩日就要寫信回去叮囑,年紀大了就不要再想著上山砍柴了,好好呆在家里,這是家主令,不要違背。
溫庭樹沉思,他在孟白絮眼里,就如同謝伯父在謝同塵眼里嗎?行將就木嗎?
不知為何,他有些許羞愧。
孟白絮:[這是徒弟的話,要聽。]
溫庭樹:“……”
孟白絮左右瞥兩眼,確保沒人偷看他,在落款上寫下兩個大大的“蘭麝”,把蘭字寫得大一點,麝就不起眼了。
“不長眼??!杵在這里等死?”一個路過的客人自己撞上一動不動的溫庭樹,碰掉了他手里的柴火,還先聲罵人。
孟白絮一驚,原來自己身后還有驢肉火燒的老板,大意了,他怎么會這般大意?
算了算了,鄉(xiāng)野地方,凡夫俗子,一看就沒讀過幾年書,定然不認識學富五車的溫庭樹,讓他看了信師尊也不丟臉。
孟白絮決定遷怒那個罵人的客人,抓起桌上的筷子往后一擲:“狗叫什么。”
客人捂著臉,見孟白絮一行人個個佩劍,人多勢眾,急促呼吸了兩下,慫慫地走了。
孟白絮轉身,看見抱著柴火老實巴交的男人,皺眉道:“這世道,小攤小販的生意真不好做。”
溫庭樹怕他擔憂:“尚可?!?br />
嘴硬的樣子就比溫庭樹遜色點,孟白絮道:“這樣,你改行當信差吧?!?br />
“幫我把這封信送到雍州城中心的靈山客棧,我給你一千兩?!泵习仔鯎P了揚信。
溫庭樹這回沒有拒絕:“此處到靈山客棧,一兩足矣?!?br />
孟白絮皺眉:“你就說你去不去?!?br />
本教主正在教兩個崽子當敗家子呢,你在這跟我討價還價?不知道一方在教育孩子的時候不要唱反調是一種美德嗎?
溫庭樹:“去?!?br />
孟白絮滿意了,沒有錢辦不成的事,有錢能使鬼推磨。
“那你現(xiàn)在就收拾攤子吧。”孟白絮指揮,本教主馬上要走了,這個賣驢肉火燒的在這被人欺負了都沒人管。
溫庭樹聽徒弟的話,把剩下的火燒送給隊伍里的修士,蓋鍋熄灶,騎馬出發(fā)。
孟白絮從兜里掏出一塊令牌:“拿著我橫雪宗的令牌趕路,應該不會有人不長眼,到時候把信和令牌一起交給靈山客棧?!?br />
每個橫雪宗修士都有一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