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4章 人間點愿火,道祖睜一眼
邃。
“這只是開始。”
孤燈站在碑頂,守愿燈的光芒第一次如此明亮,照亮了幽冥,也照進了人間。
他老淚縱橫,喃喃道:“后土娘娘……您看到了嗎?這燈,終于……燒回來了?!?br />
洛曦望著那盞燈,清冷的她本以為蘇辰只是要救幽冥,卻沒想到,他要改的是整個洪荒的生死法則。
而此刻,三十三天之上,紫霄宮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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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古寂靜。
鴻蒙之氣流轉(zhuǎn)不息,道祖鴻鈞端坐蒲團,雙目緊閉,合道萬載,未曾睜眼。
可就在這剎那——
那一直緊閉的左眼,眼皮微微一動。
下一瞬,驟然睜開!紫霄宮中,萬古沉寂被一瞬打破。
那道左眼睜開的剎那,仿佛天地初開的第一縷光,無聲無息,卻撕裂了三十三重天的混沌。
沒有雷霆轟鳴,沒有大道顯化,可整個洪荒都在震顫——天道律令如潮水般退去,仿佛臣服于某種更高層次的意志。
星辰停轉(zhuǎn),五行逆流,連那執(zhí)掌輪回的十二品業(yè)火紅蓮,都在幽冥深處輕輕一顫,蓮瓣無風自動。
鴻鈞未語,未動,甚至未起身。
他只是睜眼。
可這一眼,便已洞穿萬古因果,直落南荒焦土之上,落在那座尚在升騰愿力的歸源碑上,落在蘇辰眉心,如一柄無形道劍,緩緩壓下。
“轟——”
蘇辰體內(nèi)歸元道韻驟然凝滯,識海中系統(tǒng)警兆狂閃:【警告!
至高意志鎖定!
領域穩(wěn)定性下降97%!】
但他沒有退,也沒有閉眼。
他迎著那道目光,緩緩抬頭,嘴角竟揚起一絲笑意。
“原來你一直在等?!?br />
他低聲呢喃,像是回應那不可言說的存在,又像是自語,“不是阻止我……而是等我走到這一步?!?br />
掌中“心碑殘片”劇烈震顫,裂痕蔓延,竟?jié)B出殷紅血光,浮現(xiàn)出一行古老血字——
“道非天定,而在人心。持此殘印,可入紫霄?!?br />
蘇辰瞳孔微縮。
可旋即,眸中燃起前所未有的熾焰。
他終于明白了。
這歸源運動,這愿碑點火,不只是對抗天道壟斷生死的反叛,更是一場……道統(tǒng)之爭!
天道設輪回,禁魂出幽冥,鎖愿力于地府,令眾生生而即困,死而無歸。
可他立愿碑,不拘魂,不縛靈,只承愿——愿修者得道,愿轉(zhuǎn)者得安,愿歸者得息。
這不是逆天,而是重立人道之基!
“道祖……”蘇辰輕聲開口,聲音不大,卻仿佛穿透時空,傳入紫霄宮,“你閉眼萬載,不問不語,是因天道已成桎梏,連你也無法輕易撼動?!?br />
“可你睜眼……是因我點起了這盞火。”
“人間愿火,不在幽冥,不在天庭,不在圣人廟堂——而在人心?!?br />
他轉(zhuǎn)頭看向洛曦,目光深邃如淵:“他不是要阻我?!?br />
“他是……在等一個能持‘人心之道’,叩問紫霄的人?!?br />
洛曦心頭一震。
她第一次從蘇辰眼中看到如此鋒芒畢露的信念,仿佛他不再是那個低調(diào)隱忍的內(nèi)門弟子,而是執(zhí)火炬者,立于萬古長夜之巔,向天道擲火。
就在此時,幽冥深處,輪回殿中異變驟生!
執(zhí)律使手中玉笏寸寸崩裂,法則碎片如血雨灑落;
斷緣使的斷情剪在掌心熔化,化作一灘銀淚;
封憶使雙目盲眼淌血,口中喃喃:“記憶……不該被抹去……”;
絕情使胸口那道象征“斬情封心”的蛇形心鎖,竟“咔”地一聲,自行斷裂!
平心娘娘立于六道輪回臺前,望著南荒方向,輕嘆出聲:
“他……終于看見了?!?br />
“后土當年舍身化輪回,只為給萬靈一條歸路??商斓涝O限,輪回成獄?!?br />
“如今,有人要以愿為引,重開歸途?!?br />
“鴻鈞睜眼,不是怒,而是……期待?!?br />
南荒愿碑前,風停火明。
一名老農(nóng)抱著熟睡的孫子,顫巍巍點燃三炷香,插進焦土。
香火裊裊,映著他溝壑縱橫的臉。
他望著碑上“歸源”二字,低聲呢喃:
“爹,娘……你們?nèi)暨€記掛家,就留下吧。兒孫在,香火不斷,不必急著走?!?br />
話音落,碑頂歸源燈忽而一顫,一縷青焰悠悠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