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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話說,這個副本不是有兩個玩家嗎……牧嵐還有紀淵呢?”
……
祠堂。
“這只小鳥,不是幻境中的幻影。”
牧嵐隨手拿起一塊供桌上的糕點,慢吞吞地咀嚼,四下游移觀察的眼神,移到了紀淵的手上。
紀淵的手中拎著一個金枝籠,里面關(guān)著一只橫沖直撞的赤羽小鳥。
而祠堂的地面,鋪了一層厚厚的鳥類尸體。
供桌之下堆放著大量的蟹玉和鳳凰玉,只要掀開桌布,就會觸發(fā)污染規(guī)則,引來大量瘋狂的鳥群。
現(xiàn)實之中,鳥群或許還能對付,但在這幻境中,鳥群是祠堂死去人們的恐懼具象,這些鳥群的力量層級很高,A級的就有數(shù)十只,普通玩家很容易就會折在這里。
即使擊敗了鳥群,還會出現(xiàn)一只A級的“鳳凰”。
說是A級,但其攻擊力與S級相差無幾,恐怕第一梯隊的玩家也難以對付。
也就是身為命牌候選人的牧嵐,加上準命牌主的皇帝,兩個人聯(lián)手,才能比較輕松地活捉到“鳳凰”。
“似乎是從安寧鎮(zhèn)跑出來的執(zhí)念體,有長到S級的潛質(zhì)?!?br />
牧嵐俯下身,用手中的半塊糕點隔著籠子逗弄小鳥,“還是放了吧?放這副本里躲著,能殺不少玩家呢?!?br />
紀淵卻沒有聽他的話,而是將小鳥收到了不知什么道具里。
“哎呀?”牧嵐瞇了瞇眼睛。
“你還沒有資格指揮我。”紀淵低頭看著他,桃紅色眼珠呈現(xiàn)出一種涼薄的彈珠質(zhì)感。
牧嵐抬頭盯著他看了幾秒,忽然“噗”地笑出了聲。
“哈哈,好吧、好吧……陛下!”
他重重地喊出那個代表絕對權(quán)力的稱謂,站起身,拍了拍衣服,“你準備什么時候動手?”
“你也沒有資格操心我的行動?!奔o淵取出了墨鏡,戴在自己的臉上。
“你是不是忘記了,你的‘皇帝’身份是誰扶你上去的?”
牧嵐的手中出現(xiàn)了一把貓槍。
這把貓槍看上去很樸素,樣式比葉炳煥那把陳舊,但能力不遜色于、甚至超過后來者。
因為這是陳洛為證明自己是貓槍設(shè)計者,費盡心血改良后,提交給紅衣部的真正二代貓槍。
紀淵轉(zhuǎn)頭,注視著牧嵐的槍口,“怎么,想除掉我?就憑你?”
“祭司說的是對的,看來你是不打算動手了。暗中與祂對抗,爭奪紅衣部的掌控權(quán),設(shè)計皇帝的游戲也就罷了,還沒有配合審判殺死那個人……”
牧嵐笑道,“你早就計劃好了吧——‘黑方’獲勝,表面輸?shù)粲螒?,將紅衣部讓給祭司,實則在游戲結(jié)束后,用事先準備好的法案解散紅衣部。”
“這樣一來,既保下了葉炳煥,又不讓紅衣部落在祭司手中,防止祂以此降臨帝國、進而控制當下世界?!?br />
“呵……”
紀淵看牧嵐的眼神,如同看一個廢棄物,“陣營由矩陣分配,我怎么知道……葉炳煥會被分到‘黑方’,并且他能贏得那場游戲呢?審判可是信誓旦旦地和我說,只要給游戲添加一個投票規(guī)則,葉炳煥就一定會死,我也按照他的要求添加了那個規(guī)則。”
“他被分到哪一方都無所謂,你只要保證其能勝利就行——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,但他的確贏了。”
牧嵐聳了聳肩:“假如他分到‘紅方’,他取得勝利,正好紅衣部依然在你的手中,但他若是被分到‘黑方’,你就解散紅衣部?!?br />
“無聊。我可什么都沒做?!奔o淵說著,往祠堂外面走。
他只是按照“教皇”候選人的建議,在規(guī)則中留了一個主持人的破綻……
然后盲目地相信葉炳煥能贏而已。
他自己本人,可從未參與進這個游戲,更沒有幫助過葉炳煥什么。
“一個拒絕為我們所用的皇帝,不應(yīng)該繼續(xù)坐在這個位置上?!蹦翇古e起了槍。
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。
槍響的瞬間,紀淵的身體如恰好滑倒般偏了偏,躲過了這一發(fā)子彈。
“看來我是太溫和了,讓你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?!?br />
紀淵摘下了自己的墨鏡,墨鏡在他的手中迅速融化、拉長,變成了一把鋒利的雪白長刀。
他縱身向前,未再多言,徑直橫刀揮向牧嵐的頭顱!
“不,我就是太清楚我現(xiàn)在的身份了……我是玩家,而你不是?!?br />
牧嵐笑了,“你剛才選擇了躲閃,而不是直接接下子彈……果然,在這個A級副本里,你算是不合規(guī)則的外來者,而不是副本本身背景中的NPC,實力卡在了普通的命牌候選人層次,無法動用從權(quán)杖上屬于‘皇帝’的力量?!?br />
隨著清脆的“鏘”的一聲,牧嵐用貓槍的槍管擋下了這一刀。
漆黑的槍管上出現(xiàn)了一道白痕,論材料強度,貓槍比不上紀淵這把刀。
“殺你足夠了?!奔o淵冷聲道。
又是數(shù)刀閃過,白光如電,揮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