辦完廠里的事，何雨柱騎車直奔人藝。

  蘇文謹(jǐn)已經(jīng)在人藝門口等著了。

  “文謹(jǐn)，我來了。”

  這是兩輩子第一次辦人生大事，看著蘇文謹(jǐn)秀美的臉龐，何雨柱內(nèi)心也是十分激動。

  “我們走吧?！碧K文謹(jǐn)柔柔的說道。

  “嗯！”

  何雨柱騎車，蘇文謹(jǐn)坐在后面，輕輕扶住他的腰，兩人很快來到了街道。

  到街道辦結(jié)婚證的人有不少。

  “哎呀！”

  一個男的盯著蘇文謹(jǐn)看了許久，引來了對象的不滿，被她踩了一腳。

  “這婚，你還結(jié)不結(jié)了。”

  “結(jié)、結(jié)當(dāng)然結(jié)……你沒發(fā)現(xiàn)，這女的像一個人？”

  聽到對象的解釋和神情，女人暫時壓下了醋意，仔細(xì)打量了一番蘇文謹(jǐn)，也露出了一絲驚訝。

  “確實有些面熟?！?br />
  “像不像我們上次看的那個蔡文姬?！?br />
  經(jīng)對象提醒，女生頓時也想起來了?！斑€真像。”

  這年頭娛樂活動不多，與逛公園、下館子、看電影相比，話劇、歌劇、老毛子芭蕾舞被看做“高級文化”。

  情侶約會去看歌劇是十分浪漫而且有面子的事。

  “蔡文姬？”

  陸續(xù)有幾對新人也都認(rèn)出了蘇文謹(jǐn)，小聲議論像漣漪般在隊伍里擴散。

  蘇文謹(jǐn)耳根飛紅，指尖下意識攥緊了何雨柱的衣角。

  何雨柱把自行車支好，一轉(zhuǎn)身，寬闊的后背正好替她擋住那些視線。

  “別慌，”他低聲笑，“今天你不是臺上唱《胡笳十八拍》的蔡文姬，是我何雨柱的——”

  話到嘴邊又咽回去，耳根卻比她更紅。

  蘇文謹(jǐn)抬眼，看見他喉結(jié)動了動，把那句“媳婦兒”換成了極輕的、只有她能聽見的：“……愛人?！?br />
  隊伍往前挪。

  辦事員是個戴花鏡的大姐，抬頭先看見蘇文謹(jǐn)，愣了半秒，又低頭對照戶口本，嘴里“喲”了一聲：“今兒是‘蔡文姬’來登記呀？”

  一句話把后面幾對新人全逗笑了。

  何雨柱怕她尷尬，忙把糖果袋子遞上去：“大姐，請您吃糖，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，請您吃糖?！?br />
  水果糖在玻璃臺板上“嘩”一聲滾成一座小山。

  花鏡大姐立刻瞇成月牙：“小何同志會辦事！祝二位明年抱個大娃娃！”

  鋼印“咔嚓”落下，“獎狀”（結(jié)婚證）推到兩人面前。

  蘇文謹(jǐn)伸手去接，卻被何雨柱先拿了過去。

  他打開，對著那張并排的小照片看了好幾秒，忽然沖她敬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：“蘇文謹(jǐn)同志，余生請多指教！”

  陽光從窗口斜進來，照得照片上的兩個人頭碰頭，笑得像剛出鍋的饅頭，冒著熱乎氣兒。

  出了街道辦，門口那幾對新人還在嘰嘰喳喳。

  有女孩子大膽問：“同志，能合個影嗎？回去跟我媽說，我跟‘蔡文姬’一天領(lǐng)的證！”

  何雨柱看蘇文謹(jǐn)，她點點頭，把肩上的麻花辮撩到耳后，站過去，像臺上謝幕那樣微微頷首。

  “咔嚓——”

  海鷗相機快門一響，膠片里從此多了一張1959年最時髦的“明星結(jié)婚照”。

  何雨柱把結(jié)婚證揣進貼心口的口袋，長腿一跨上了車。

  蘇文謹(jǐn)扶住他腰，指尖比來時大膽了些，隔著粗布褂子能感覺到他“咚咚”的心跳。

  “下一站去哪？”她小聲問。

  “去吃飯吧，我有事要跟你說?！?br />
  原本何雨柱想帶蘇文謹(jǐn)去東來順，不過公私合營后，東來順的羊肉從錫盟 2～3歲小尾寒羊”換成了老綿羊、山羊甚至凍羊肉，膻味重、口感柴，已經(jīng)不行了。

  他便選了大柵欄的“全聚德”，點了一套鴨子。

  吃飯的時候，何雨柱便說起了租下了東跨院，要建房子的事。

  “以后不跟你爸一起住嗎，那你爸老了怎么辦？”

  蘇文謹(jǐn)替何雨柱擦了擦嘴角的油漬，問道。

  “只是不住一屋，那跨院就隔壁，打個門洞兩邊就通了?！?br />
  “再說，等以后多生幾個孩子，就住不下了，你看我們院那些人，一戶都只有一兩間房，生兩個孩子都住的擠得慌，更別說多生幾個了?！?br />
  聽到何雨柱說生孩子，蘇文謹(jǐn)臉頓時紅了，不過她的目光沒有躲閃。

  “我都聽你的。”

  “那建房子要花不少錢吧，我聽同事說，現(xiàn)在買一間房也要兩三百?！?br />
  說著，她從包里拿出了存折。

  “我這里存了一千三百六十三塊錢，都交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