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民卻若有所思：“銅幫鐵底？可是某種比喻？”

  他親自巡視干涸河床，忽在某處斷崖下停步。但見崖壁呈銅綠色，河床卻閃著金屬光澤——果真似“銅幫鐵底”！

  “挖這里！”皇帝下令。

  士卒奮力開挖三丈，仍是無水。正當(dāng)氣餒時，鐵鎬突然撞出火花，底下竟是整塊鐵板！

  “是前朝沉船！”有老卒驚呼，“大業(yè)年間運(yùn)銅船曾在此沉沒！”

  清理出船體后，發(fā)現(xiàn)艙內(nèi)滿載銅錠。更奇的是，船底有個青銅閘門，刻著北斗七星圖。

  宇文拓?fù)崦菆D，突然老淚縱橫：“家父的手筆...這是他設(shè)計的‘鎮(zhèn)水閘’！”

  根據(jù)宇文愷留下的機(jī)括，眾人轉(zhuǎn)動星圖。閘門開啟的剎那，寒氣撲面而來——底下竟是奔涌的暗河！

  “是海子河暗流！”工匠歡呼。

  然而河水冰冷刺骨，且泛著金屬腥氣。軍馬飲后紛紛倒地，士卒亦出現(xiàn)中毒癥狀！

  “水含銅毒！”醫(yī)官急報，“需以特殊器物凈化...”

  李世民掬起一捧水，臂上寒毒突然劇痛——河水竟與寒毒產(chǎn)生共鳴！

  “朕明白了?！彼曀械褂?，“這不是普通銅毒，是...炎晶的伴生礦毒！”

  危機(jī)再次降臨：若不用此水，全軍渴死；若用此水，毒發(fā)身亡。

  深夜，皇帝獨(dú)坐河畔。

  月光下，他仿佛聽見水底傳來幽幽嘆息...

  暗河發(fā)現(xiàn)后第三日，唐軍已到極限。雖有水卻不能飲，眼看更多士卒倒下，李世民做出了艱難決定。

  “所有銅器集中熔鑄，造凈水裝置。”

  圣旨一下，全軍嘩然。銅器是軍營重要物資，釜、壺、鏡、幣乃至兵器飾件，無一不需銅材。更有老卒跪諫：“熔銅器如熔軍魂，陛下三思！”

  皇帝沉默片刻，解下自己的銅鏡：“從朕開始?！?br />
  那是長孫皇后遺物，鏡背刻著“千秋鏡”三字。眾將見狀，紛紛獻(xiàn)出隨身銅器。

  三日之內(nèi)，收集銅器十萬斤。張魯?shù)母笔謳ьI(lǐng)工匠日夜趕工，按宇文拓提供的圖紙鑄造凈水塔。

  然而第一座凈水塔啟用即炸裂——銅器雜質(zhì)太多，承受不住水壓！

  “需精銅...”工匠絕望道，“可何處去尋？”

  李世民目光投向沉船中的銅錠：“用那個?！?br />
  “前朝官銅，恐有禁忌...”宇文拓猶豫。

  “人命關(guān)天，顧不得許多?！被实塾H手撬起塊銅錠，“鑄！”

  新塔建成，果然效果顯著。但通水一日后，士卒再度出現(xiàn)異常：情緒狂躁，力大無窮卻敵我不分！

  “是銅毒入腦！”醫(yī)官發(fā)現(xiàn)患者血液變藍(lán)，“凈水塔只能濾除雜質(zhì)，濾不掉銅精之氣！”

  更可怕的是，這種狂躁會傳染。短短三日，已有整營士卒失控，不得不隔離看守。

  李世民查看患者時，某個發(fā)狂士卒突然掙脫束縛撲來！親衛(wèi)格殺時，濺出的藍(lán)血竟腐蝕了鐵甲！

  “這哪是銅毒，分明是妖術(shù)！”程咬金駭然。

  混亂中，宇文拓仔細(xì)查驗水樣，突然驚呼：“臣明白了！這不是普通銅礦，是‘碧血銅’！”

  據(jù)記載，碧血銅乃古戰(zhàn)場特有，吸收萬人鮮血后異變。所含水精能激發(fā)潛能，但會侵蝕神智。

  “除非...找到至陰之物中和?！崩险叻瓲€古籍，指著一行小字，“需‘蛟淚珠’磨粉入水。”

  全軍嘩然。蛟龍本是傳說，何處去尋蛟淚？

  絕境中，李世民再次想起那個夢。他召來斷掌小兵：“夢中老人可還說其他？”

  小兵苦思良久：“好像...說了句‘淚在海眼’...”

  “海眼？”宇文拓猛然驚醒，“可是指暗河源頭的地下湖？”

  當(dāng)即組織探險隊深入暗河。洞穴幽深莫測，時而狹窄僅容一人，時而開闊如殿。沿途多見枯骨，衣著有隋軍也有高麗兵。

  行至三日，忽聞水聲轟鳴?；砣婚_朗處，竟是巨大的地下湖！湖心漩渦翻涌，想必就是“海眼”。

  但湖周伏尸遍地，皆作掙扎狀。湖水幽藍(lán)，散發(fā)著與狂躁士卒相同的腥氣。

  “湖底必有蹊蹺。”李世民命死士下潛。

  死士帶回驚人消息：湖底沉著無數(shù)銅箱，箱中全是——人骨！且頭骨皆穿孔，似被吸取過腦髓！

  “是靺鞨邪術(shù)！”宇文拓變色，“他們用活人煉銅精！”

  正驚駭間，湖面突然沸騰！數(shù)條黑影破水而出——竟是半人半魚的怪物！它們手持骨矛，攻擊一切活物！

  “是鮫人守衛(wèi)！”老者驚呼，“碧血銅的守護(hù)者！”

  血戰(zhàn)爆發(fā)。怪物力大無窮，骨矛可破鐵甲。唐軍死傷慘重，被迫退出洞穴。

  當(dāng)晚營中，李世民對著湖域圖沉思。忽然問：“怪物為何只在水中兇猛？”

  "似是離水即弱……“親衛(wèi)回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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