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 先撩者賤
皇貴妃一聲令下,兩個內(nèi)侍答應(yīng)一聲“是?!鄙锨耙蛔笠挥覕v起齊王就走。
“本王沒醉,本王還沒敬皇母妃……不走……敬,敬皇母妃……”齊王胡亂掙扎著,不肯就此離去。
眾人愕然,紛紛停下手中的杯箸望向齊王,沒明白,這個一向以詩酒風(fēng)流著稱的齊王殿下,怎的忽然就醉得儀態(tài)盡失。
“母妃,四哥他喝多了,兒臣代四哥向母妃告罪,母妃莫要被擾了興致?!甭労戡u向皇貴妃施禮致歉。
皇貴妃含笑擺擺手,示意他無礙。
聞宏瑄再次施禮告退,眼睛卻忍不住去瞄華云揚,云揚卻不看他,自顧低頭吃茶,仿佛這一切都不曾發(fā)生過。
齊王的聲音漸去漸遠(yuǎn),一點點弱下去,漸漸淹沒在眾人的竊竊低語之中。
再說華容逃出宴會庭,便火燒屁股般找到自家的馬車,她這時已經(jīng)完全顧不上儀態(tài),手腳并用的爬上去,一迭聲的催促車夫速速回府,自己則在馬車上撓了個天翻地覆!
回到府中,命人火速去請大夫,因著她原本就是私自出府,又在國宴上出了這么大丑,自是不敢大肆聲張,更不敢驚動祖母,吩咐身邊的人只說在宴會上吃壞了東西,稍稍休息一下就好。
大夫看了診,大概估摸出是中了毒,卻因不識得是什么毒,而無法對癥開解藥。為難了半晌,也只能開一些止癢的草藥,吩咐用熱水泡浴試試。
華容也顧不上對不對癥,趕緊吩咐了人去準(zhǔn)備了來,一刻也不敢停的脫去衣衫撲進(jìn)藥浴水中。
不料,藥浴只是給華容帶來少許的舒緩,并不能解這種鉆心的奇癢!她一邊控制不住的胡亂抓撓,一邊在藥水中痛苦而無助的呻吟……時不時,還要痛罵幾句華云揚惡毒、庸醫(yī)無用!
她哪里知道,華云揚這個藥是有時效性的,只需忍過兩個時辰,不用解藥也能自動解除藥效。
華容走后,皇貴妃原本就心中不安,本想差人跟出去瞧瞧,偏又遇上齊王醉酒過來糾纏,好不容易打發(fā)了齊王,便尋了個借口,提前離席了,她不放心,想要派玉嬤嬤過去華府探視,又怕驚動了老太太反而把事情鬧大,一時之間,倒是有些躊躇。
“娘娘可是在擔(dān)憂容表小姐?”玉嬤嬤見她一臉憂色,忍不住問。
“依著你看,可是云丫頭和容兒有些不對付?”皇貴妃悶悶的坐到羅漢床上,蹙著眉問。
“奴婢眼拙,沒瞧出兩位表小姐有什么不對付。只是,前兒奴婢在府里聽到一件稀罕事?!庇駤邒呱锨盀榛寿F妃寬去外裳。
“什么稀罕事?你倒是說說看?!被寿F妃揉揉額角,今晚酒喝的有點多,頭痛。
玉嬤嬤邊掛衣服邊看了看四周,見門口的宮人都沒有注意到殿內(nèi),這才輕聲說:“奴婢聽說,云表小姐認(rèn)祖歸宗那日,原本關(guān)在地牢中的柳姨娘竟然跑了出來,想要人指認(rèn)云表小姐被賣入過紅袖閣?!?br />
“什么?!”皇貴妃霍地站起身來,瞄了一眼殿門外漫不經(jīng)心走過的宮人,一只手摁著茶幾又慢慢坐了下來。
“娘娘切勿著急,那柳氏并無得逞?!庇駤邒呒泵Π矒崴?,頓了頓,又接著嘀咕道:“說起來奴婢也是不解,那柳姨娘既被關(guān)入地牢,又如何能與外面的人聯(lián)系?又是如何找到紅袖閣的舊人?”玉嬤嬤走過來,給皇貴妃送上一盞熱茶,“娘娘,可要人煮一碗醒酒湯過來?”
“不必了,”皇貴妃擺手,“你接著往下說?!?br />
“奴婢愚鈍,想不透這其中的關(guān)竅,只是聽說大將軍和老太太都很生氣,若不是府中要辦喜事,只怕是要處死柳氏那賤人了。如今,說是送去了城外的莊子上。”玉嬤嬤不緊不慢的說著,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。
“你這滑頭!”皇貴妃睇了她一眼,不太滿意的輕斥。她的心很亂,玉嬤嬤不是想不到,是不愿意說。如果說柳姨娘此舉需要一個外援,那么,這個外援一定就是華容!
她實在不愿意相信,這個她看著長大,當(dāng)作親女兒一樣疼大的侄女,竟會為了一己之私,伙同她的生母毀壞一個女兒家的名節(jié),而她毀的,還是自己同父同脈的親姐姐!
忽然,她的腦海里閃過今晚宴會上的一些細(xì)節(jié)。華容過去給明玥公主敬酒時,跟在珂兒身后時不知怎的就趔趄了一下,不過動作幅度不大,很快就又站穩(wěn)了。當(dāng)時她并未多心,以為是地上灑了酒漬地滑的緣故,后來好像見云丫頭倒掉了杯中的茶水,重新?lián)Q了一杯來喝,由此可見,定是容兒先對云丫頭發(fā)難,所以云丫頭才會回?fù)羲?br />
想到這里,皇貴妃不禁心驚,同時又忍不住難過。略一沉吟,她沖玉嬤嬤招招手,道:“你親去宴會上跑一趟,就說本宮身子不爽利,想讓云丫頭過來陪著說說話?!?br />
“是,奴婢這就去。”玉嬤嬤答應(yīng)一聲,笑嘻嘻的去了。
當(dāng)夜,姑侄二人在凝香苑默然相對。玉嬤嬤已經(jīng)把侍候的宮人全部遣退,自己守在殿門外,讓她們姑侄自在說話。
“前幾日容兒對你做的事,姑母已經(jīng)知道了?!被寿F妃率先打破沉默,“容兒糊涂,多半是聽了柳姨娘的挑唆,你莫要怪她。”
云揚垂眸,淺淺喝了一口紅棗茶,這才淡淡開口:“雖然柳姨娘曾害云揚和阿娘母女分離,且阿娘還因她而死,云揚都不曾怪過華容,畢竟,這些都跟華容沒有關(guān)系,從知道真相開始,云揚就沒有打算跟華容過不去。”
說到此,她住了口,長長的睫毛垂下來,掩住了她眸子中的情緒。
“那今日呢?”皇貴妃不死心的追問一句。
“先撩者賤!”華云揚眸色一冷,脆聲而出,一張小臉欺霜傲雪,緊繃著,讓人望而生寒,“今兒并非是她第一次招惹云揚,既然她一而再,再而三的前來挑釁,就莫要怪云揚下手不留情了!”
皇貴妃愕然,從一個恭謹(jǐn)守禮的小御醫(yī),再到活潑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