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途欲
窖入口的結(jié)界像水波一樣蕩漾了一下,就消失了。姚逸天推開地窖的門,一股濃郁的靈米香撲面而來,差點讓他流口水。
地窖里堆滿了麻袋,靈米的清香混著雪毛豬的呼嚕聲飄來。那些雪毛豬被拴在墻角,肥碩的身子擠在一起,哼唧著拱著地,看起來傻乎乎的。靈曦興奮地撲過去,用空間之力把靈米袋往姚逸天的儲物戒里塞,還不忘擰了擰雪毛豬的耳朵:“叫什么叫,明天就把你們烤了!”
姚逸天看著墻角的酒壇,突然笑了。那些酒壇上貼著落云派的封條,看起來是洛玉寶珍藏的好酒。他讓靈曦用靈米在墻上拼出一行字:“多謝洛掌門贈糧——姚逸天”,又把一頭雪毛豬的尾巴綁在糧倉的旗桿上,拍了拍手:“走了,讓洛玉寶明天有個驚喜?!?br />
靈曦臨走前還不忘偷了壇落云派的“醉春風”,嘀咕道:“這酒配烤豬正好?!彼е茐?,像抱著個寶貝,跟在姚逸天身后,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聚福客棧。
回到黑石鎮(zhèn)時,天還沒亮。姚逸天把靈米和雪毛豬交給伙房的弟兄,讓他們明天給大家加餐。靈曦抱著酒壇,已經(jīng)迫不及待地想嘗嘗滋味了,被姚逸天按住:“別急,等靈兒和婉兒來了再喝?!?br />
靈曦不滿地噘起嘴,卻還是聽話地把酒壇收了起來。姚逸天看著窗外的夜色,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——洛玉寶啊洛玉寶,明天有你好受的。
次日清晨,洛玉寶看著空蕩蕩的糧倉,氣得渾身發(fā)抖。糧倉的石門被他一錘砸塌了,碎石飛濺,濺起一地灰塵。墻上的靈米字刺眼得很,每一粒米都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,那行“多謝洛掌門贈糧——姚逸天”的字跡,更是像針一樣扎在他的心上。
旗桿上的豬尾巴還在隨風搖擺,豬毛沾著露水,亮晶晶的,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戰(zhàn)利品。“姚逸天!我必殺你!”洛玉寶舉起仿制品云鐵錘,(他的云鐵錘被靈曦偷走后,只能重新做一把)。云鐵錘一錘砸在旁邊的石臺上,石臺瞬間粉碎,碎石塊濺得到處都是。
他突然想起昨夜的事——為了追糧,他被姚逸天故意引到天江宗的礦脈邊界,和高富水的人打了一架。高富水那老東西下手真狠,現(xiàn)在他的胳膊還在隱隱作痛,一動就鉆心地疼。
“掌門,”一名弟子哭喪著臉跑過來,手里捧著個空酒壇,酒壇上的封條已經(jīng)被撕開了,“清點過了,丟了三萬斤靈米,十五頭雪毛豬,還有……還有您珍藏的那壇醉春風。”
洛玉寶眼前一黑,差點暈過去。那壇醉春風是他好不容易從青音閣換來的,珍藏了十年,還沒舍得喝呢!他捂著胸口咳出一口血,血珠滴在云鐵錘上,被燙得滋滋作響。“傳我命令,集結(jié)所有元嬰修士,隨我去黑石鎮(zhèn)!”他嘶吼道,聲音里帶著哭腔,“不把姚逸天挫骨揚灰,我洛玉寶誓不為人!”
弟子連聲稱是,轉(zhuǎn)身就要跑,卻被洛玉寶叫?。骸暗鹊?!讓所有人都帶上家伙,把能用上的法寶靈器都帶上!我要讓姚逸天知道,我們落云派不是好惹的!”他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,像是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。
消息很快傳遍了落云派,弟子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,拿起武器,在演武場上集合。一時間,落云派上下人心惶惶,誰都知道姚逸天不好惹,但掌門的命令又不敢違抗。
一名年輕的弟子悄悄對旁邊的師兄說:“師兄,咱們真的要去黑石鎮(zhèn)嗎?我聽說姚逸天連金丹期都能硬撼元嬰期,還有空間神獸幫忙……”
師兄拍了拍他的肩膀,嘆了口氣:“沒辦法,掌門的命令,不去不行啊。只能祈禱咱們運氣好點,別死在那里。”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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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武場上,洛玉寶看著黑壓壓的人群,心里稍微安定了些。他舉起仿品云鐵錘,高聲道:“弟兄們,姚逸天欺人太甚,不僅搶了我們的糧倉,還敢羞辱我落云派!今天,我們就去黑石鎮(zhèn),把他碎尸萬段,為我們落云派報仇!”
“報仇!報仇!”人群中響起稀稀拉拉的呼應(yīng)聲,聽起來沒什么氣勢。洛玉寶心里暗罵一群廢物,但還是強撐著喊道:“出發(fā)!”
浩浩蕩蕩的隊伍向著黑石鎮(zhèn)進發(fā),看起來氣勢洶洶,但每個人的心里,都充滿了不安。他們不知道,等待他們的,將是一場怎樣的噩夢。
中洲血影門南洲分舵的石室里,光線昏暗,只有一盞油燈在角落里散發(fā)著微弱的光芒,將墻壁上的影子拉得扭曲而詭異。玄陽子正對著血鴉令牌獰笑,令牌上的烏鴉眼閃爍著紅光,映得他的臉猙獰可怖,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。
“姚逸天,你以為躲在黑石鎮(zhèn)就安全了?”他從儲物戒里掏出個黑色陶罐,罐子上刻著詭異的符文,里面的蝕骨散泛著墨綠色的光,散發(fā)著腐肉般的惡臭,聞一口就讓人頭暈眼花,“這蝕骨散是我用三百條修士的經(jīng)脈煉的,沾上一點,就能讓你經(jīng)脈寸斷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他輕輕晃動著陶罐,里面的粉末發(fā)出“沙沙”的聲音,像是無數(shù)只蟲子在爬。玄陽子的臉上露出癡迷的表情,仿佛在欣賞一件絕世珍寶。“當年你廢我丹田,讓我從云端跌入泥沼,我日日夜夜都想著報仇?!彼穆曇舻统炼硢。錆M了怨毒,“現(xiàn)在,機會終于來了?!?br />
血影衛(wèi)統(tǒng)領(lǐng)從陰影中走出,黑袍上的血腥味濃得化不開,讓人聞之欲嘔。他的臉藏在兜帽里,只能看見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,像是兩團鬼火?!靶栕?,”他的聲音像砂紙摩擦木頭,刺耳難聽,“圣主說了,要活的。那空間神獸對煉‘化形丹’有用,別傷了它?!?br />
玄陽子連忙躬身,眼中的怨毒卻藏不住,像毒蛇的信子:“屬下明白!定讓姚逸天嘗遍血影門的酷刑,再恭恭敬敬地送到圣主手上!”他心里卻在冷笑——等姚逸天被蝕骨散折磨得半瘋,就算活著,也和廢人沒區(qū)別,到時候圣主就算怪罪,也怪不到他頭上。
統(tǒng)領(lǐng)冷哼一聲,聲音里帶著不屑:“最好別出什么岔子,否則,你知道下場?!彼D(zhuǎn)身走進陰影,像是從未出現(xiàn)過一樣,只留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。
玄陽子等他走后,突然對著墻壁一拳砸去。石屑紛飛中,露出后面的畫像——畫上正是姚逸天,胸口被他用劍戳了個窟窿,窟窿里還插著根燃燒的蠟燭,蠟油順著畫像淌下來,像一道道血淚?!耙σ萏?,你的好日子到頭了?!毙栕犹蛄颂蜃齑剑冻鲆豢邳S牙,“我會讓你知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