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忽然就暈倒了
東宮梅園暖閣內(nèi),四周通透,綠梅的清冷幽香時不時的傳來。
太子身居主位,姿態(tài)閑適“安寧嘗嘗這茶,看看有什么不一樣?!?br />
葉初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,細細回味,隨后放下茶杯,語氣中帶有一絲歡快“是壓梅雪煮的茶吧,有梅花獨特的風味和清香呢?!?br />
太子溫和一笑,貌似驚奇的說“你這丫頭往日最喜歡鬧騰,喝酒歌舞樣樣不落,現(xiàn)在這個嘴巴倒是精細起來了,抿了一口就嘗出了特別之處?!?br />
“皇兄莫要笑話我,我能喝得出來還不是因為駙馬喜歡,前陣子下第一場雪的時候駙馬就曾煮過一回,當時我還說他奇怪,只不過我府上可沒有這么精致的綠梅雪來用,只有東宮的園子里才有這么奇的花,我們都只有在哥哥身邊才能嘗到獨特的風味?!?br />
葉初年說話的樣子帶著小女生的嬌憨,太子將目光轉向楚玉。
“原來如此,駙馬是個風雅之人,倒是把你也熏染的風雅起來 。如今楚玉入了翰林,公主府應該更多了書香清靜之氣了吧?你這樁婚事倒是一舉多得了。”
話音剛落,葉初年不樂意起來“他當他的官,我開我的宴,互不相干才好。難不成他做了官以后我就沒了享樂的權力了?天下哪有這個道理。”
太子無奈搖搖頭,寵溺的看著她。
“駙馬初入翰林可還習慣?聽聞駙馬才學過人,看來以前丞相府是屈才了,把你這塊美玉壓在底下,如今若想重現(xiàn)光芒,大可直說,本宮很看重人才?!碧诱f話的時候仍舊保持溫和的笑臉,只不過話語間全是鋒芒。
楚玉站起來恭敬的朝太子作揖“謝太子殿下關懷,翰林院清貴之地,臣資歷淺薄,正需潛心學習,不敢好高騖遠,陛下與殿下之恩臣銘記于心?!?br />
葉初年笑著打趣“皇兄你就別操心他了,他不過就是個書呆子無趣的很,之前回丞相府的時候聽府上的下人說楚玉小時候就只喜歡看書,其他的事情兩耳不聞,眾人都覺得無趣才不愿意和他親近,當時我還不信,誰知在公主府也一樣,甚至都能抱著書睡覺,我每每開宴喊他一道來,總要拒絕我,真是煞了風景?!?br />
太子聽聞大笑起來,似乎有些無奈的說“真是個傻丫頭,罷了,嘗嘗我這府上的糕點與你公主府比如何?!?br />
葉初年拿起桌上的糕點,順勢就要往楚玉嘴里塞,這一舉動讓兩個人都有一瞬間的尷尬。
楚玉沒有想到她還會像之前那樣自然的喂他,看來公主的演技真是出神入化。
而葉初年則是覺得該死的肌肉記憶要害死人,已然忘記了楚玉已經(jīng)是黑化后的人了。
不過尷尬只一瞬,楚玉猶豫了一秒就張開嘴將糕點咬了下去,隨后開口“味道很好,公主也嘗嘗。”
葉初年尷尬一笑,把剩下的半塊隨便塞到嘴里,胡亂的嚼著。
太子將兩人的動作看在眼里,笑著說“還說駙馬是個無趣之人,我看你們兩個有情調的很,倒是顯得我多余了。”
葉初年瞬間臉紅。
宴會完畢,太子目送兩人離開時,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,但眼神更深幾分,“安寧……你倒是讓我有些不太認識了?!?br />
馬車上詭異的安靜。
仔細看兩個人都在閉目沉思。
葉初年在復盤剛剛宴會上太子的一言一行。太子太過深沉像一條毒蛇,每句話都在試探,楚玉后面若想繞過他走的更遠會有些難,他在防什么,如今已是太子之位,皇后膝下無男丁,六皇子體弱多病只愛風雅,二皇子常年駐守邊疆,四皇子外祖的勢力倒是強大,但是目前還沒顯出奪嫡之心,皇上子嗣不多,只要他好好的不出幺蛾子,皇位遲早都是他的。難道,皇上對他并不滿意?
楚玉在復盤剛剛宴會上葉初年的一言一行。今日她說的話滴水不漏,自己從未煮過茶,更沒有在丞相府讀過很多書,但公主說的這一切不是在抬高他的身份就是在合理化他的才識。明明當初對我的好都是你的計劃,讓我愛上你也是你的計劃,現(xiàn)在你又要干什么呢。
清荷挑起馬車簾子的時候看到兩個人就像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,氣氛古怪,她輕咳一聲,“公主,到了。”
葉初年睜開眼睛,扶著清荷的手走下馬車,忽然腳下一軟摔了下去,隨著清荷的一聲驚呼,來不及扶住,兩人一起跌落下去。
楚玉瞬間從馬車內(nèi)沖出來,看到清荷墊在葉初年身下,人已經(jīng)暈了過去,楚玉趕緊上前抱起她就進府中,然后大喊“請府醫(yī)?!?br />
室內(nèi)昏黃的燭火忽明忽暗,襯托著楚玉的臉色陰沉如水,公主府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,公主已經(jīng)睡了七天了。
七日前公主從東宮回來的時候不慎跌落馬車暈了過去,府醫(yī)來看過并沒有診出什么問題,然而半日后還是沒有蘇醒的情況,后又請?zhí)t(yī)來看,一連來了四五個,甚至驚動了皇上,所有人看過后都說沒有問題但人就是醒不過來。
皇上大怒,勒令太醫(yī)院的所有人抓緊時間想辦法讓公主醒過來,于是眾人施針的施針,抓藥的抓藥,生怕自己停下來就要被處死。
楚玉更是衣不解帶一直坐在旁邊守候,雖不說話,但他的氣場讓周圍的人覺得只要多說一句不得體的,就能被殺死。
深夜,楚玉手里緊握著一封信,紙張的下半邊緣已經(jīng)因為太過用力而破損,上面只有八個字“異世之人,魂歸故里?!?br />
“魂歸故里?!背褚蛔忠活D的念完這四個字,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葉初年,“若是我非不讓呢。”
說完抬手將手里的信紙燒成灰燼。
“駙馬,藥熬好了?!鼻搴啥酥煌胨幾吡诉M來。
“知道了,下去吧?!背衩鏌o表情的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