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七零年代女知青 四
王紅霞誣陷不成反被懟的消息,像長了翅膀似的在知青點和附近生產(chǎn)隊傳開了。
雖然明面上沒人敢大聲議論書記千金,但背地里的指指點點和鄙夷目光足夠讓她如芒在背。
她氣得在家里摔了杯子,又把火撒在宋衛(wèi)東身上,埋怨他沒用,連個病秧子都收拾不了。
宋衛(wèi)東心里也憋著火。
那天被蘇念當眾揭短,讓他顏面盡失,原本幾個跟他稱兄道弟的知青現(xiàn)在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。
他試圖找蘇念“談談”,想挽回點形象或者至少讓她別再鬧,可蘇念根本不理他,看見他都當空氣。
這種被徹底無視的感覺,比罵他更讓他難受。
隱月沒空理會那對男女的內(nèi)心戲,身體恢復得七七八八后,她開始有計劃地“溜達”。
她溜達的范圍很廣。
有時是公社大院,跟看門的老頭嘮嗑,聽他吹噓當年給“大領(lǐng)導”站過崗,雖然說話間漏洞百出;有時是供銷社,幫售貨員大姐搬搬貨,聽她抱怨糖票又緊張了,書記家閨女卻總能買到緊俏貨;有時是郵局,看著那個綠色的郵筒,和偶爾來取信的文書搭句話,問問有沒有她的信。
問信當然是故意為之,但她每次都會露出恰到好處的失望。
更多的時候,她會在黃昏時,坐在村口那棵大槐樹下,看著地里勞作的人們收工回來。
她會和路過的老農(nóng)閑聊,問今年的收成,問交公糧的情況,問誰家娃有出息。
她說話和氣,眼神干凈,又頂著“被頂替大學名額的可憐知青”的名頭,很容易就撬開了許多人的話匣子。
零零碎碎的信息,像拼圖一樣在她腦中匯聚。
【宿主,這些信息好像都和頂替事件沒關(guān)系啊?】系統(tǒng)有些不解。
“表面看沒關(guān)系,”隱月在心里回答,“但王書記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這么多年,屁股底下不可能干凈。只要找到一個突破口,就能撕開一道口子?!?br />
她需要的,不是一個直接的證據(jù)。
直接的證據(jù)有點難,而且肯定被抹干凈了。
她需要的,是一個能引起上面注意、讓調(diào)查組下來的“由頭”。
幾天后的一個下午,隱月又溜達到了公社大院附近。
她看到文書愁眉苦臉地從書記辦公室出來,嘴里嘟囔著“鑰匙找不到,這可咋整……”
隱月眸光微閃,狀似無意地走過去:“李文書,咋啦?丟東西了?”
李文書抬頭見是她,嘆了口氣:“可不是嘛!王書記辦公室保險柜的鑰匙不見了,里面好多重要文件呢,這下麻煩大了!”
“哎呀,那可不好找?!彪[月附和道,“會不會掉在辦公室哪個角落了?或者……被誰不小心拿走了?”
“誰知道呢!”李文書煩躁地抓抓頭發(fā),“都找遍了,王書記發(fā)了好大的火。”
隱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沒再多問,轉(zhuǎn)身走了。
她繞到公社大院后面,那里堆著一些雜物和廢品。
她的目光落在那個廢棄的廣播站小屋上,門鎖銹蝕了,但窗戶能推開。
夜深人靜,月黑風高。
一道纖細的黑影悄無聲息地翻過公社大院的矮墻,如同貍貓般溜到廣播站后窗,輕輕一推,閃身而入。
屋里堆滿灰塵,那套老舊的擴音設(shè)備蒙著防塵布。
隱月檢查了一下設(shè)備,雖然老舊,但核心部件似乎還能用。
她從隨身帶來的布包里掏出幾樣工具。
一把鉗子,一小段鐵絲,還有幾個自制的、看起來像是大號電池和電容器的玩意兒,這是隱月用廢舊零件和火藥簡單組裝的。
她動作飛快地拆開設(shè)備外殼,將那些自制零件巧妙地接入線路中,又用鐵絲做了個簡單的觸發(fā)裝置連接在擴音按鈕上。
做完這一切,她清理掉痕跡,再次悄無聲息地離開。
第二天,一切如常。
王書記因為保險柜鑰匙丟失的事大發(fā)雷霆,勒令所有人繼續(xù)找,但依舊一無所蹤。
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,心里隱隱有些不安,總覺得要出什么事。
宋衛(wèi)東和王紅霞則準備動身去省城大學報到了。
王紅霞打扮得花枝招展,提著新皮箱,在知青點門口故意提高音量說著大學如何如何好,引得不少人側(cè)目。
宋衛(wèi)東站在她身邊,穿著新中山裝,人模人樣,但眼神有些飄忽,不太敢看周圍知青的目光。
隱月站在自家門口,冷冷地看著他們表演。
王紅霞看到她,故意挽住宋衛(wèi)東的胳膊,炫耀道:“蘇念,我們來跟你道個別,以后就是天壤之別了,你也別太難過,安心在農(nóng)村接受改造吧。”
隱月沒說話,只是抬手,指了指公社大院的方向。
王紅霞和宋衛(wèi)東一愣,沒明白什么意思。
就在這時,滋啦——
一陣刺耳的電流噪音猛地從公社屋頂?shù)拇罄壤镎憽?br />
聲音巨大,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