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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二十七章
從風(fēng)雪中走過, 身體已經(jīng)恢復(fù)了三成的驍王, 腳步也越發(fā)的穩(wěn)而快,伴隨身后撐傘的下人幾乎跟不上他的腳程。
行至前邊正廳,才到門外就聽到了溫軟的笑聲, 還有一道溫潤的男聲:“確實(shí)是許久未見?!?br />
溫軟:“我著實(shí)想不到竟然會在稷州再見到傅家哥哥?!?br />
剛到就聽到了那聲帶著笑意的傅家哥哥, 不知怎的, 驍王臉色驀地一黑。隨之朝著門前的下人示意敲門。
下人會意, 忙敲了敲門, 道:“王妃, 殿下來了?!?br />
聽到驍王來了,溫軟愣了愣, 從位上站了起來, 看向門口。
門開了,一襲白衣錦袍, 黑色斗篷的驍王從屋外走了進(jìn)來。
黑色斗篷上沾了雪花, 黑白相襯, 格外的顯眼,見他身上的風(fēng)霜, 溫軟忙走了過去,拂去他身上的雪花, 道:“殿下別著涼了。”
驍王早在進(jìn)來的那一瞬間就轉(zhuǎn)變了表情,故而對著溫軟露出溫和的笑意:“無礙,不過是點(diǎn)風(fēng)雪罷了?!?br />
因有旁人在,溫軟才沒有說——已經(jīng)下了一個月的風(fēng)雪, 不能算是一點(diǎn)風(fēng)雪了。
想起旁人,溫軟忙轉(zhuǎn)身看向屋中那白衣男子。
俊逸清顏溫潤如山澗清泉,氣度溫雅,白衣寬袖錦袍穿在他的身上,用九重天上謫仙來形如也不為過。
“這位是戶部侍郎傅大人次子,傅瑾玉?!?br />
白衣而立的傅瑾玉上前一步,向驍王拱手做輯:“下官翰林院編修傅瑾玉見過驍王殿下?!?br />
方長霆聽到傅瑾玉名字之時,有一息的詫異,隨后笑道:“原來是那位十六歲便聞名金都的少年?duì)钤窆?,傳聞傅大人年少時學(xué)識便淵博,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乃為大啟第一才子,今日一見,果然不凡?!?br />
傅瑾玉淡淡的道:“不敢當(dāng),是坊間過大虛贊了。”
方長霆笑了笑,客氣的道:“都別站著,都坐?!?br />
走到主位上,溫軟伴在驍王的身側(cè)坐了下來。
方長霆看了眼溫軟,目光復(fù)而落在傅瑾玉的身上,頗感興趣的道:“本王著實(shí)好奇,聞名金都的瑾玉公子是如何識得王妃的?”
傅瑾玉淡淡的一笑:“家父與文德伯是好友,且母親和文德伯爵府先大夫人是閨中密友,下官年幼時到過伯爵府,便認(rèn)識了王妃?!?br />
驍王袖中雙手緊緊握了起來,心思也漸漸的沉了下來。
如此光風(fēng)霽月的男子,還是青梅竹馬,未嫁做人婦前,溫軟可曾有過念想?
他往常只想著防微杜漸,防范出現(xiàn)在溫軟身遭的野男人,可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(diǎn),若是她心中早已有人,那他欲讓她死心塌地的跟著他,便難上加難。
對象何況還是傅瑾玉。
上輩子驍王也是知道傅瑾玉的,傅瑾玉在景王登基之后,便辭了官,旁人都不知去向,銷聲匿跡一般。
“不知傅大人這次來稷州所謂何事?”
“因公務(wù)外出,此次回金都復(fù)命,路經(jīng)稷州,聽說王妃身在稷州,又逢王妃生辰,就順道來拜訪了?!?br />
“生辰?”方長霆轉(zhuǎn)而看向溫軟。
溫軟笑了笑:“傅大人不說,妾身還忘了。”
方長霆垂眸沉吟一息,復(fù)而看向傅瑾玉,意味深長的道:“看來二人感情頗深?!?br />
傅瑾玉眸光微微一動,似乎聽出了些什么,隨后道:“下官原本有一位幼妹,只是自小夭折,便把對胞妹之情放在了王妃的身上。”
呵,還親妹之情,騙誰呢!
驍王面上帶著淺笑,但心中根本不信,偏身旁的溫軟還應(yīng)道:“傅大人確實(shí)自小待我如親妹?!?br />
“如此,還當(dāng)真的要好好的款待傅大人了。”
傅瑾玉忙搖了搖頭:“謝過殿下好意,只是趕著回京復(fù)命,這次來送了生辰禮之后,休整一日,明日便回去了?!?br />
“如此,那便不阻礙傅大人了,待下次回金都之時,再復(fù)宴傅大人?!?br />
“下官先謝過殿下?!?br />
溫軟坐在一旁,感覺到自己似乎什么話都插不上去,且明明氣氛倒是融洽,可就是有點(diǎn)說不出的感覺。
傅瑾玉也沒有待多久,說是還未尋好地方安頓,便先走一步了,走前還把生辰禮留了下來。
不貴重,也不華麗,樸實(shí)得不行,是幾本游記,說是在臨安時帶回來的。
送走傅瑾玉,驍王臉上的笑意明顯的淡了一分。
站在回廊上,瞥了眼溫軟手中的那幾本游記,問道:“既然有客來,為何不提前通知本王?”
溫軟偏好看游記,此事方長霆并不知道。
聽到驍王的話便回道:“妾身事先也不知,剛剛聽說的時候,妾身也是驚訝?!?br />
“那為何不等本王再來一起見客?”
聽到這里,溫軟似乎聽出了些什么,抬眸看向驍王,見他臉上表情淡淡的,沒了方才的笑意,溫軟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淡了下去,小心翼翼的試探:“殿下……是生氣了?”
方長霆平靜的丟下兩個字:“沒有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