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章 正音大典上演砸場王
來。
蘇晚晴立于中央,衣袂翻飛,眼神銳利如刀。
是話語權的爭奪,是底層聲音的覺醒,是那些被踩在泥里的“俗人”,第一次用自己的方式,向高臺上的“正統(tǒng)”宣告:我們也懂樂,而且,我們的樂,來自土地,生于民心,永不消亡。
就在此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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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聲極短、極銳的陶哨聲,悄無聲息地劃破空氣。
三短一長。
極其隱蔽,唯有站在她身旁的石敢當臉色微變,迅速低頭掩飾神情。
蘇晚晴依舊微笑,指尖卻悄然收緊。
她的目光,不動聲色地掠過高臺角落——那里,陸知微的親隨正悄然退向后臺,袖中似有寒光微閃。
樂聲未歇,人心沸騰。
《春墾令》的余韻仍在空中翻涌,如潮水般拍打著高臺四壁。
百姓的掌聲、吶喊、跺腳聲匯成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,仿佛連天上的云都被震得裂開了一道縫隙,透下一道金光,正正落在蘇晚晴身上。
可她眼中沒有勝利的喜悅,只有獵手般的冷靜。
三短一長——陶哨密語撕破喧囂,像一根針扎進鼓膜。
那是石敢當訓練多年的暗號,專為危機而設:敵近,且懷異心。
她目光微動,不動聲色地掃向后臺陰影處。
陸知微的親隨正低著頭,腳步急促地后退,袖口鼓脹,懷里明顯藏著東西——絕不是普通樂譜該有的輪廓。
“想走?”蘇晚晴唇角輕揚,眸底寒光一閃。
她并未出聲,只是輕輕抬手,指尖在耳側劃過一道弧線——這是她與鼓兒詞老藝人約定的暗令。
老藝人會意,破嗓陡然拔高,唱腔一轉,從豪邁奔放變?yōu)榧贝夔H鏘:
“三更天,鼓聲催,賊影藏在琴匣堆!
東街口,西巷尾,莫讓奸人偷了碑!”
快板如雨點砸地,字字如錘。
外人聽來是即興加詞,詼諧逗趣;可那幾個混在人群中的石敢當手下卻瞬間繃緊神經(jīng)——這是陶哨密語的音律轉譯!
四道黑影悄然離席,兩前兩后,如獵犬鎖定了目標。
那親隨剛繞到后臺柴堆旁,手腕便被猛地扣住,整個人被拽入陰影之中,連叫都來不及。
“搜!”蘇晚晴聲音清冷,穿透嘈雜。
粗麻布撕開,一份卷起的樂譜赫然現(xiàn)身——正是《春墾令》,但曲調標注詭異,節(jié)拍錯亂,幾處關鍵音符被刻意篡改,一旦演奏,必將引發(fā)混亂節(jié)奏,甚至誘發(fā)心悸癲狂。
譜末一行小字清晰刺目:“蘇氏私改雅樂,蠱惑民心,罪不容赦?!?br />
嫁禍?蘇晚晴冷笑。
這等拙劣手段,怕是連縣學童都騙不過。
可若真讓他們得逞,今日這場“正音”,就成了她“亂音”的鐵證。
“陸大人,”她提聲開口,目光直刺主位,“您派的人,帶的是什么‘正音’?”
陸知微猛地起身,臉色鐵青,袍袖翻飛:“放肆!刁民竟敢拘押朝廷差役?來人,查封所有樂器,押送大牢!”
差役上前,刀柄撞擊地面,殺氣騰騰。
蘇晚晴卻朗聲一笑,笑聲清越,竟壓下了全場躁動。
她從袖中取出一副烏沉沉的琴甲,表面斑駁,似銅非銅,夾著細碎砂粒,在陽光下一照,泛出奇異光澤。
“諸位請看——這才是真正的《工尺農(nóng)譜》!”她將琴甲高舉,隨即灑下一把鐵屑。
剎那間,奇景顯現(xiàn)!
鐵屑如活物般自動排列,在琴甲表面勾勒出密密麻麻的線條與文字——竟是整套《春墾令》的隱譜,以磁砂嵌入銅紋,唯有特定角度與金屬感應方能顯現(xiàn)。
而最下方,一行大字赫然浮現(xiàn):
“五月十五,開倉濟民?!?br />
人群炸了。
“開倉?哪個倉?”
“是官倉還是義倉?她怎么知道?”
“這……這不是預言,是命令?。 ?br />
陸知微瞳孔驟縮,腳下踉蹌一步。
他當然知道——五月十五,正是他計劃假借賑災之名,實則空倉斂財?shù)娜兆樱?br />
而這日期,從未對外透露!
“你……你竟敢窺探朝務?!”他嘶吼,聲音已帶顫抖。
蘇晚晴不答,只靜靜望著他,眼神如刀剝皮:“我種的地,聽得見地脈;我釀的酒,嘗得出人心。你藏得再深,也瞞不過泥土的耳朵。”
就在此時——
遠方天際,接連三聲沉悶鼓響,穿透長空。
緊接著,北面山梁之上,三座烽火臺幾乎同時騰起滾滾濃煙,紅焰沖天,映得半邊天空血染一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