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進宮路上炸個雷
p; 眾人呆立對岸,冷汗浸透脊背。
蘇晚晴站在崖邊,望著那一片吞噬一切的黑暗,緩緩摘下手套,露出滿手凍瘡與新傷。
她聲音很輕,卻像刀劈開夜幕:
“告訴白侍郎,雷炸了,橋斷了,但我們——沒掉下去?!?br />
風停了。
星月微光灑落,照見她眼中鋒芒如雪,映著身后十輛完好無損的冰車,以及車底暗格中,那一層永不熄滅的幽藍磷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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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輕輕撫過袖口,那里藏著一枚小小的金粒,溫熱如心跳。
謝云書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——別信宮燈。
——京城外驛館,夜色未褪。
燭火在窗紙上投下?lián)u曳的人影,白侍郎的手指停在半空,距離那琉璃罐不過寸許,卻被一只纖細卻堅定的手輕輕攔住。
“您先看看這個。”蘇晚晴聲音不高,卻如冰泉滴石,冷得人心頭一顫。
她掌心攤開,一枚金粒靜靜躺著,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溫潤光澤,像是活物般微微跳動。
白侍郎瞳孔驟然緊縮,呼吸一頓,目光如刀鋒般掃向身后——那名始終低眉順眼、穿著玄紋官靴的老太監(jiān)正悄然后退,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。
可就在他欲退未退之際,白侍郎猛地咳嗽兩聲,一聲重,一聲輕,節(jié)奏古怪。
老太監(jiān)身形一僵,腳尖頓在門檻上,再不敢動。
空氣凝滯如鐵。
白侍郎緩緩抬頭,看向蘇晚晴,眼中驚濤翻涌:“這金粒……是從何處得來?”
“謝云書昨夜托人送來的?!彼Z氣平靜,仿佛只是遞了一枚尋常信物,“他說——別信宮燈,也別信穿玄紋靴的人。”
白侍郎臉色劇變。
他死死盯著那枚金粒,忽然想起三年前宮變那一夜,先帝臨終前攥著他手腕,吐出的最后一句話:“金鱗非魚,踏雪者歸……”
而此刻,這枚本該深埋皇陵秘匣的“龍髓金引”,竟出現(xiàn)在一個鄉(xiāng)野女子手中!
他猛然起身,袖中密信差點掉落,卻又強自鎮(zhèn)定地壓下。
他快步走到窗邊,確認四下無人,才低聲道:“你可知這東西一旦暴露,不只是你我性命難保,整個京城今夜都可能血流成河?”
“我知道。”蘇晚晴直視他雙眼,眸光如刃,“所以我沒讓任何人碰它,也沒讓它見光。但它必須被看見——在真正該看見的人面前。”
白侍郎沉默良久,終于長嘆一聲:“謝家血脈……果然未絕?!?br />
次日清晨,天光初破。
蘇晚晴一身素青布衣,外罩粗麻斗篷,捧著龍紋琉璃罐,立于太和門外。
陽光灑落,琉璃映輝,罐身浮雕的蟠龍仿佛蘇醒,鱗片流轉(zhuǎn),似有低吟回蕩于風中。
禮官驗訖,令牌交割,宮門緩緩開啟。
就在此時,一名小太監(jiān)跌跌撞撞奔來,面色慘白:“蘇姑娘!不好了!謝公子昨夜咳血不止,吐了整整三碗,大夫說……怕是撐不過今日!”
四周宮人側(cè)目,低聲議論。
蘇晚晴腳步未停,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。
她只在經(jīng)過那小太監(jiān)身邊時,淡淡開口,聲音輕得像風吹過檐鈴:
“轉(zhuǎn)告太子——若他今日不見我,明日出現(xiàn)在城門口的,就不是一罐藥,而是一具棺材?!?br />
話音落下,風忽止。
宮門前鴉雀無聲。
那小太監(jiān)渾身一顫,連滾爬爬地往東宮方向奔去。
片刻后,厚重的宮門發(fā)出沉悶的“吱呀”聲,一道朱紅圣諭由內(nèi)侍高舉而出,聲音震徹廣場:
“宣——晚晴堂主人蘇氏,即刻覲見!”
與此同時,東宮深處,帷帳低垂。
謝云書斜倚床榻,唇角染血,手中卻緊攥一張新繪地圖,指尖劃過“漕關九曲”與“鐵索斷點”,唇角微揚,低笑如鬼魅:
“棋走到這兒……該換我出手了?!?br 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