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章 善逸麻了
灶門炭治郎站在那里,像一尊突然被抽走了所有靈魂的雕像。
他所有的憤怒,所有的質(zhì)問,所有激烈翻涌的情緒,都在唐勿這平靜而殘酷的“畫本”比喻中,被凍結(jié)、然后碾得粉碎。
他看著她,看著這個他曾經(jīng)覺得鮮活、獨特、讓他不由自主被吸引的女孩。
此刻,她那熟悉的容顏卻仿佛隔著一層無法逾越的、冰冷的玻璃。
他觸碰不到她,他所有的情感和堅持,在她眼中都只是“畫本”里無關(guān)緊要的劇情。
“(原來……我只是畫本里的……一個角色?)”
“(我的家人被鬼殺害的痛苦……我?guī)е[豆子尋找希望的艱辛……與同伴們并肩作戰(zhàn)的熱血……拼上性命也要守護(hù)他人的決心……)”
“(這一切……在她看來,都只是……故事?)”
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和空洞感吞噬了他。
比憤怒更甚,比受傷更深。
那是一種認(rèn)知被徹底顛覆后的茫然和……絕望。
他踉蹌著,又后退了一步,避開了唐勿依舊帶著些許不解的目光。
“……我明白了?!?br />
他終于開口,聲音嘶啞、干澀。
他深深地看了唐勿一眼,那眼神復(fù)雜得讓唐勿微微一怔,里面有她看不懂的破碎的東西。
然后,他猛地轉(zhuǎn)過身,幾乎是逃離般地,快步走出了房間,沒有再說一個字。
房門在他身后輕輕合上,隔絕了兩個世界。
唐勿獨自坐在房間里,看著那扇關(guān)上的門,眨了眨眼睛,后知后覺地歪了歪頭。
……他好像,更生氣了?
我妻善逸剛結(jié)束一個不算太難的任務(wù),風(fēng)塵仆仆地回到蝶屋。
他伸著懶腰,正好看到灶門炭治郎從不遠(yuǎn)處的一間特殊隔離房門口快步走出,臉色蒼白得嚇人,眼神空洞,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擊。
“喂!炭治郎~”
我妻善逸元氣滿滿地跑過去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醒了???身體怎么樣?對了對了!”
他臉上瞬間泛起可疑的紅暈,扭捏了一下,壓低聲音,帶著期待和興奮問道:
“你看到唐勿了嗎?我好久沒見到她了!好想她??!她是不是又跑去哪里玩了?你知道她在哪兒嗎?”
他完全沒注意到炭治郎驟然變得更加難看的臉色,還在自顧自地沉浸在“想念”中。
“她雖然有時候是有點可怕啦,但是……但是就是很讓人在意??!你懂的對吧?!”
“……”
灶門炭治郎的身體猛地僵住。
我妻善逸的每一句話,每一個洋溢著好感的詞匯,此刻都像是一把鈍刀,在他鮮血淋漓的心口上反復(fù)切割。
想她?
在意她?
他慢慢轉(zhuǎn)過頭,看向我妻善逸那張寫滿了單純思慕的臉,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堵住,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。
他該如何告訴我妻善逸,他心心念念想著的那個女孩,剛剛用最平靜的語氣,將他們所有人的存在、情感、乃至生命,都貶低為一場供她消遣的“畫本故事”?
他該如何描述,自己那剛剛萌芽就被連根碾碎、顯得如此可笑和徒勞的喜歡?
看著我妻善逸依舊充滿期待的眼神,炭門炭治郎只覺得一陣窒息般的痛苦涌了上來。
他猛地?fù)]開善逸搭在他肩上的手,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中,幾乎是落荒而逃,一個字也沒有留下。
“喂!炭治郎?!你怎么了?等等我??!”
我妻善逸一臉懵逼地看著好友異常的背影,撓了撓頭,“真是的……一個兩個都奇奇怪怪的……唐勿到底在哪兒啊……”
我妻善逸困惑地看著炭治郎逃離的方向,又回頭望了望那間緊閉的隔離房。
他敏銳的聽力捕捉到房內(nèi)微弱的呼吸聲,眼睛突然亮了起來。
“難道唐勿就在這里面?”
他瞬間把炭治郎的異常拋到腦后,興奮地搓著手朝房門走去。
守在門口的隱隊員立刻伸手?jǐn)r?。?br />
“善逸先生,這里不能進(jìn)?!?br />
“為什么?是唐勿在里面吧?我都聽到她的呼吸聲了!”
我妻善逸不滿地嚷嚷,“讓我進(jìn)去看看她嘛,就一會兒!”
“這是蟲柱大人的命令?!?br />
隱隊員面無表情地回答,“里面的人很危險?!?br />
“危險?唐勿怎么會危險?”
我妻善逸嗤之以鼻,“她不就是有點奇怪的能力嘛,最多就是打我?guī)紫?,我早就?xí)慣了……”
房門突然從里面被拉開一條縫。
唐勿探出半個腦袋,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醒目:
“好吵啊,誰在外面……啊,是善逸?!?br 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