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8章 我哭了。
夜色漸深,派對散場,朋友們各自回家。
唐勿洗去一身甜膩和疲憊,撲倒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,抱著新得的車鑰匙,心滿意足地蹭了蹭枕頭。
這一天,是她這么久以來,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活著的美好。
沒有該死的系統(tǒng)提示,沒有求死不得的憋屈,只有平凡的、觸手可及的快樂。
“終于……正常了……”
她喃喃著,帶著笑意沉入夢鄉(xiāng)。:3[____]
然而,這份寧靜并未持續(xù)太久。
深夜,萬籟俱寂。
唐勿在睡夢中猛地蹙緊了眉頭,身體無意識地蜷縮起來。
一種熟悉的、令人作嘔的失重感和撕裂感襲來,仿佛靈魂正被強(qiáng)行從溫暖的軀殼中抽離。
冰冷的夜風(fēng)夾雜著泥土和淡淡的血腥氣灌入鼻腔——這絕不是她房間里薰衣草香薰的味道!
她猛地睜開眼。
眼前不再是熟悉的天花板,而是搖曳的、昏暗的燈火,以及木質(zhì)結(jié)構(gòu)的房梁。
身下是硬邦邦的榻榻米,身上蓋著的……是一件染著暗紅血跡、殘破不堪的炎柱羽織!
“?。。 ?br />
唐勿的心臟驟停了一瞬。
她僵硬地轉(zhuǎn)動眼球,借著從紙門外透進(jìn)的微弱月光和室內(nèi)那盞如豆的油燈光芒,看清了周圍的景象。
這里是一間和室。
煉獄杏壽郎閉目靠坐在墻邊,呼吸沉重,身上纏滿了繃帶,顯然傷勢挺嚴(yán)重的。
不遠(yuǎn)處,灶門炭治郎跪坐在那里,低垂著頭,肩膀微微聳動,似乎在極力壓抑著哭泣。
我妻善逸縮在角落抽噎,嘴平伊之助則抱著他的雙刀,野豬頭套歪在一邊,罕見地安靜著,只是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不平靜的內(nèi)心。
而她自己,正躺在房間中央,被那件羽織包裹著,像個被精心安置的……遺體。
空氣中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悲傷和絕望。
唐勿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她默默地、緩緩地閉上了眼睛。
一秒。
兩秒。
三秒。
再猛地睜開!
還是那個靈堂般的和室!
還是那群悲傷欲絕的少年!
還是身上這件帶著煉獄杏壽郎氣息和血跡的羽織!
“(我艸?。。。。。。。。?br />
一股巨大的、足以掀翻屋頂?shù)谋罎⒏性谒齼?nèi)心瘋狂咆哮。
她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,血壓瞬間飆升。
不是夢!
不是幻覺!
她他媽又回來了?!!
回到這個她剛剛“英勇就義”的鬼地方???!
說好的正常世界呢?!
說好的能死能痛呢?!
這破穿越是辦了包年會員嗎?!還帶強(qiáng)制續(xù)費的?!?。?br />
就在唐勿內(nèi)心萬馬奔騰、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表演個原地復(fù)活又當(dāng)場氣死之際。
一直強(qiáng)忍著悲痛的灶門炭治郎似乎察覺到了什么,他抬起淚眼朦朧的臉,下意識地朝“遺體”的方向望了一眼。
緊接著,他的哭聲戛然而止。
他猛地瞪大了那雙赫紅色的眼睛,瞳孔因極度的震驚而收縮,嘴巴微微張開,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景象。
因為,他清楚地看到……
那具本該冰冷僵硬的“遺體”,胸口……似乎……極其輕微地……
起伏了一下?!
灶門炭治郎的異樣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。
“怎么了?”
煉獄杏壽郎虛弱地睜開眼,順著他的目光看去。
我妻善逸也停止了抽噎,嘴平伊之助猛地抬起頭。
在數(shù)道震驚、茫然、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下,那具本該毫無生息的“遺體”……動了。
唐勿,頂著那張在油燈搖曳光芒下顯得更加蒼白的臉,帶著一種近乎靈魂出竅的茫然和崩潰,直挺挺地、像個僵尸一樣從榻榻米上坐了起來。
她身上穿的,還是那件屬于她自己的、干凈整潔的白色連衣裙,與周圍環(huán)境格格不入,仿佛走錯片場的演員。
她完全無視了周圍那些快要瞪出來的眼珠子,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低頭,猛地扯開自己胸前的衣料,低頭看去——
平整、光滑的皮膚。別說駭人的血洞了,連道疤痕都沒有。
“…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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