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9章 暗涌浮現(xiàn)
“這趕巧兒了不是!”
杜可拍散手上殘留的粉末,用腳尖踢了踢暈倒的桑梓,笑嘻嘻道:“我這上等的蒙汗藥,夠讓這小子一路睡回長安?!?br />
發(fā)財收回棍子,叫上平安把桑梓捆起來,尤其要把那一雙會使暗器的手捆結(jié)實了。
飛英從桑梓身邊掠過,順勢拿他墊了一下腳,下一瞬直接落在溫清寧的身邊。
沈鈞行收回扶著溫清寧的手,把人交給飛英保護(hù)。
溫清寧瞧見飛英被凍得通紅的小臉,顧不得問她怎么來了,連忙拉著人往馬車的方向走:“車上有大氅,先上車暖和下?!?br />
沈鈞行見狀,便干脆吩咐親隨把涂潛夫妻和桑棋的骸骨一并帶回興平縣廨。
馬車中,溫清寧把換上新炭的暖手爐塞進(jìn)飛英懷里,低聲道:“快點暖暖?!闭f著又把大氅裹在她身上。
飛英一手抱著手爐,吸了吸鼻子,咧著嘴笑了起來。
溫清寧瞧著她那憨笑,神色不覺柔和下來:“等到了縣廨吃些暖和的東西,吃飽就會暖和起來?!?br />
飛英眼睛亮了起來。
霍純迫不及待問道:“你們怎么來了?”
馬車外面,騎馬跟隨的杜可正色道:“這桑梓和邱守一是師兄弟?!?br />
沈鈞行臉色一沉:“你確定?”
杜可道:“當(dāng)然!這話是邱守一自己說的?!?br />
溫清寧輕聲說道:“夫君,長水伯恐有異心?!?br />
桑梓是長水伯的人,邱守一和他是師兄弟。
他們曾經(jīng)懷疑過有人專門收攬訓(xùn)練像邱守一這樣有仇的孤兒,恐怕是另有所圖。
邱守一因刺殺倪志遠(yuǎn)被抓,曾供出過他學(xué)藝之處,王炳帶人過去時,那里早已人去樓空。
且因為邱守一天賦不高,性子也有些頑劣天真,除了教授武藝的師傅,根本無法接觸更高層的人,也就無法提供更進(jìn)一步的消息,以致線索中斷,未能深挖。
誰也沒有料到,這件停滯許久的調(diào)查會因為楚湯報復(fù)霍純而被再次扯出桑梓這個線索。
這也讓他們順著桑梓猜測到長水伯楚宏度的身上。
沈鈞行嘴角繃直,眉宇間布滿凝重。
長水伯絕不會只收攬邱守一和桑梓兩個人,觀此二人皆擅長輕功和暗器,余下的那些人怕也是專精此道。
輕功配上暗器,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。
溫清寧看到他皺緊的眉頭,知道他在擔(dān)憂長安那里的情況,說道:“侯爺不如先騎馬回去,若是讓長水伯猜到桑梓落在我們手中,說不定會做出什么事。”
沈鈞行稍一猶豫,點頭說道:“我自己回去,你們天亮后再動身回長安。謝景儉,人托付給你!”
謝景儉淡定笑道:“放心,定將所有人安然無恙帶回去?!?br />
“多謝?!鄙蜮x行抱拳道謝,說罷騎馬離去……
回到興平縣廨,縣令看到被抬進(jìn)大門的骸骨,眼前一黑,暗道:還真有命案??!
待聽親隨說完事情的始末,興平縣令只覺得心差點從嗓子眼兒里蹦了出來,不禁暗暗慶幸:幸好沒人出事!否則,他這還沒做夠的縣令也就當(dāng)?shù)筋^了。
興平縣令又氣又怕,氣怒之下拍了涂潛一巴掌:“說!是不是你殺了桑棋!”
驚魂未定的涂潛娘子也下意識問道:“夫君,真的是你殺的嗎?”
她雖然這么問,可面上的表情已經(jīng)從之前的半信半疑變成了篤定。
“涂潛,本官乃是大理寺少卿,我勸你還是老實招認(rèn),以免隨本官回長安吃苦,且回去的路上,定是要把你和桑梓關(guān)在一處……”
涂潛從謝景簡戛然而止的話語中,聽出了那未曾言明的威脅。
他雙唇緊抿,半晌,終于點了點頭:“……是我。桑棋傷藥里的糞水,是我添的?!?br />
埋藏多年的秘密一朝說破,涂潛只覺得渾身一松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?fù)?dān)。
“當(dāng)年霍純寄住我家,我誤以為他賣餅是在故意折辱我。恰逢桑棋四處尋他,我又從她口中得知,霍純曾向她求過親……一時想差了,便生了報復(fù)之心。”
“我假意與桑棋接近,謊稱自己是霍純摯友,哄得她嫁給了我。可成婚后,她仍對霍純念念不忘,甚至?xí)r而說起有陌生男子前來糾纏……我心中憤懣,時常口出惡言相激,后來竟逼得桑棋投水自盡?!?br />
“她雖被救回,但腿被河中亂石割傷。回家養(yǎng)傷期間,她日日夜夜反復(fù)念著霍純的名字……我實在忍無可忍,才會……才會在她的傷藥里,摻了糞水。”
霍純聽到這一番話,忍不住開口說道:“你們兩個是不是都有???啊,不對,桑棋就是有病,得了那個什么桃花癲,那你是不是腦子也不正常?我就在這兒,興平縣。我當(dāng)年在興平縣滿打滿算,也不過才五六日!怎么可能有時間去勾引小娘子?”
謝景儉道:“他自然是有病的,且得的還是妒你和桑棋之事,換個正常人動動腦子,都能猜到事有蹊蹺。偏他覺得抓到了一絲勝過你打壓你的機會。當(dāng)真是又蠢又壞又貪婪?!?br />
溫清寧出聲道:“涂潛,我有一事不明。你白日來縣廨辦理契書手續(xù)時,為何沒有向縣令求救?”
涂潛道:“我當(dāng)時根本就不知道桑梓會武,也沒想到,過了這么多年,他還在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