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9章 生病還是中邪
“不行,我沒這個能耐。”沈鈞行毫不留情地一口拒絕。
沈銘行噎住,看向他的眼神就有些哀怨。
“那你還要知道淮月都告訴我過什么嗎?”
“要?!?br />
“那四弟就幫我做成這兩件,只要成了,我定將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?!?br />
“不行。”
“你要不要問你母親的事情?”
“要。”
“那你就幫我這個忙。”
“不行。”
沈銘行氣笑了,他頭一次想不計較后果的打眼前之人一頓——當(dāng)然如果他能夠打得過的話。
“四弟,做生意還需要本金,你總要給為兄一些好處吧?!?br />
見他終于撕下偽裝,露出本性,溫清寧才開口說話:
“官職一事,我們確實不會幫忙,三兄在算學(xué)一道上頗有天分,與其讓別人幫忙,不如安心準備制舉,憑自己能力謀一個合適的官職,才不會受制于人?!?br />
話鋒一轉(zhuǎn),提起另一個要求:“姨娘的事情我們可以幫忙,不過不是接回安陸侯府,而是隨三兄一同離開,離開安陸侯府?!?br />
“你們要我分家?”沈銘行驚詫,“可父親尚未過世……你要弄死他?他眼里雖然只有宋書翠,在他心中也只有宋書翠生的孩子才是他的子嗣,可弒父總是不太好?!?br />
是不太好,而不是不行。
聽懂沈銘行話中暗含的意思,溫清寧和沈鈞行不由得對視一眼。
沈鈞行道:“他若犯事自有律法、圣人裁定。”
沈銘行聞言思緒翻涌,他權(quán)衡良久,回憶起在安陸侯府的經(jīng)歷,心中漸漸有了決斷。
“離開安陸侯府后,我還是沈家的子嗣嗎?”
“你的出身不會變,但你不可打著安陸侯和我的名號行事。我只給你這一次選擇的機會,錯過了你就是宋書翠一脈的人?!?br />
沈銘行眉心一跳,心一橫:“我告訴你們我知道所有事情,你們讓我?guī)е棠?、孩子們還有我院子里的財物離開。”
“可?!?br />
“要立字據(jù)?!?br />
“可?!?br />
溫清寧本就隨身帶著紙筆,見二人達成共識,便把紙筆遞給沈銘行,讓他擬寫契書,自己和沈鈞行看過確認無誤后提筆簽名。
拿著契書的那一刻,沈銘行忽然渾身輕松,那一顆一直擔(dān)憂著未來的心竟然莫名安定下來。
他仔細收好契書,深吸一口氣,回憶著舊事,緩聲說道:
“我當(dāng)年只有十五歲,一心只想出人頭地,給我娘掙一份臉面。先生說我在算學(xué)上頗有天分,但在做文章上差了許多,如果把這一塊短板補上,說不定也能像沈錦行一樣參加進士科。
“然后第二日,我去向父親和宋書翠請安的時候,宋書翠突然說我已經(jīng)大了,該安排人教導(dǎo)人事,免得我什么都不懂被人帶壞,然后就定下淮月。
“宋書翠說,淮月出身英國公府,不僅規(guī)矩好,而且還能說能寫會算,將來也可以幫著正妻管家?!?br />
沈銘行苦笑一聲:“我知道她是不滿先生對我的夸獎,所以才專門挑了淮月,目的自然也不是為了我好。我說這些是告訴你們,淮月并不是我主動討來……我知道自己的身份,府上的爵位和家產(chǎn)跟我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,先夫人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。”
沈鈞行“嗯”了一聲,示意他繼續(xù)往下說。
“對于淮月,我是有過幾分真心的。”沈銘行說道,“先夫人過世后,淮月常常以淚洗面,哭到后面也會說上一兩句先夫人的事。”
沈銘行忽然頓了一下,眉頭緊皺。
“從淮月的話語中,我懷疑先夫人不是病逝,而是中邪。”
沈鈞行臉色驟冷:“什么意思?”
溫清寧一臉狐疑:“我只聽說婆母身體不好,并未有其他傳言。為什么會覺得是中邪?”
沈銘行說道:“據(jù)淮月說,先夫人常常發(fā)呆,有時還會自言自語。尤其是到了晚上,先夫人總說外面有人敲窗戶,讓淮月她們出去查看。
“可每一次出去都沒有人,她們甚至專門在窗戶外面守上一整夜,可以很肯定窗戶外面沒有人,但先夫人依舊能夠聽到敲窗戶的聲音?!?br />
沈鈞行想起謝景儉說過的話——母親馮瓔曾告訴“謝夫人”,她聽到許多人說話。
“除了敲窗戶的聲音,可還有別的聲音?”
沈銘行想了想搖頭說道:“淮月沒提,不過她曾說過,先夫人變得有些喜怒無常,說話也總是反復(fù),有時候看人的眼神讓人遍體生寒,淮月說像是要殺人的樣子。”
沈鈞行眸光微冷:“不可能,母親性情平和,即便外祖家出事,她也只是情緒低落,從未拿下人出過氣。”
沈銘行見他變了臉色,連忙順著他的話說道:“這是自然??苫丛聸]有必要說謊,所以我才覺得是中邪而不是生病。對了,東院不是有個老嫗曾在先夫人身邊服侍,四弟可以去問問她。”
聽他提起張嫗,溫清寧無奈嘆氣,
自打那日向張嫗問過婆母馮瓔的事情后,張嫗便有意識地躲著他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