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2章 教子
溫清寧轉(zhuǎn)頭看一眼嚴祖常,然后回頭對沈鈞行悄聲說道:“說我想借著你往上攀,那話想來是高小娘子用來搪塞她母親的,不用在意?!?br />
沈鈞行臉色微沉。
嚴祖??吹蕉艘恢痹卩粥止竟镜恼f著什么,還時不時的往自己這邊看,總覺得他們在談論自己,一顆心頓時七上八下。
他最后忍不住開口說道:“郡君,我那個小廝孫福從來都是個胡說八道的性子,他要是說了什么你可千萬別信啊?!?br />
溫清寧轉(zhuǎn)身:“不能信嗎?孫福說你沒有殺姚玲瓏,如果不能相信他的話,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就是殺害姚玲瓏的兇手?”
嚴祖常嚇得幾乎原地蹦起,出口的話似乎燙嘴皮子一般:“不不不,我沒殺人!沒殺人!”
溫清寧點點頭:“好,我相信你沒有殺人。對了,你說的別苑具體位置在哪里?”
嚴祖常瞬間警惕:“做什么?”
“報地方,做什么與你何干!”沈鈞行沉聲說道。
嚴祖常轉(zhuǎn)動眼珠,過了好一會兒才報出地方。
沈鈞行起身離開,半個時辰后才回來。
他在嚴祖常身邊停住:“嚴祖常,你還有什么要要交代的嗎?”
嚴祖常搖頭:“我什么時候能回去?”
沈均行道:“大約要很多年后。你的事我會通知鄭國公,但在判決下來前你可以見他們?!?br />
“判……判決?”嚴祖常大吃一驚,“我沒有殺人!姚玲瓏不是我殺的!”
“你沒有殺姚玲瓏,不代表沒有殺別人。”沈鈞行丟下這一句話,讓人把嚴祖常帶下去。
“武安侯你不能抓我!我要找我祖父!武安侯!沈鈞行!”
嚴祖常的叫喊漸漸遠去,直到聽不見,書房回歸安靜。
與此同時,回到大理寺的謝景儉就看到胥吏等在自己書房外。
“少卿,高常侍去大牢了?!?br />
謝景儉雙眉下壓,調(diào)轉(zhuǎn)步子往牢房走去,一邊朝胥吏問道:“什么時候來的?”
“剛來一會兒,您不在,咱們不好攔。”
“無事,人沒帶走就行?!敝x景儉說著,腳下步子加快,直到進了牢房才恢復正常。
“下官拜見常侍?!?br />
高常侍冷著臉“嗯”了一聲:“少卿真是難見,昨日去貴府連面都不露?!?br />
謝景儉淡笑道:“昨晚熬夜審問,沒有回去,倒讓常事白白辛苦一趟。只是,貴公子與四品命婦被殺一案有莫大的關系,不論您跑幾趟,人都是不能放的?!?br />
高常侍沒想到他會說得這么直白,頓時臉有怒色:“你……”
“常侍借一步說話。”
謝景儉看一眼抓著牢房盯著他們看的高見賢,朝高常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。
高常侍猶豫片刻,還是隨他走到一旁。
高見賢看到兩人低聲交談的樣子,心中莫名發(fā)慌,忍不住喊道:“父親!你別聽他胡說!我雖然懶惰不上進,可我一直銘記您的教導,絕對不會做違法亂紀之事。”
“……如果所料不錯,令郎怕是為美色所惑?!?br />
“美色?我兒什么樣的女子沒見……”
“可能是鄭國公府的人?!?br />
謝景儉剛一說完,就看到高常侍渾身氣勢一變,變得殺氣騰騰。
他左右看了看,目光落在放刑具的架子上,手指在鞭子上頓了頓,最后移向旁邊的藤條。
看到高常侍手握著藤條朝自己怒氣沖沖地走過來,高見賢嚇得頭皮發(fā)麻。
啪!一藤條抽到牢房的柱子上,高見賢發(fā)出一聲尖叫,連連后退:“父親!為何打我!”
“逆子!老實交代,你有沒有摻和進去!”
高常侍問著,又揮出一藤條。
“沒有!我怎么敢!”高見賢見打不到自己,提著心稍稍放下。
謝景儉朝獄吏使了個眼色,指指牢房上的鎖鏈。
獄吏立即佝僂著身子過去把牢門打開,然后拿著鎖鏈蹭的一下跑遠。
高見賢睜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:“謝景儉你不是人!”
啪!
高常侍揚起胳膊“直呼名諱,我就是這么教導你的!”
“啊!我錯了,我錯了!”
“說!你到底有沒有摻和進去!”
“沒有!沒有!”
一聲又一聲,藤條打在皮肉上的聲音,伴隨著高見賢的哀嚎,傳遍整個大牢。
高常侍喘著氣回頭瞥一眼謝景儉,見他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站在外面看著不說話,皺了皺眉頭,只能揚起手繼續(xù)抽打。
高見賢躲在角落里,蜷縮成一團,咬死不松口:“我說了我沒有!你干脆打死我算了!回頭我娘知道我是被你活活打死的,看你怎么跟她交代!”
“你還有臉提你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