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婆想了想說道：“好像是杜村那邊的……剛定親那會(huì)，五娘她娘沒少顯擺自家找了個(gè)一個(gè)有錢的女婿?！?br />
  溫清寧問道：“是以賣花為生的那個(gè)杜村嗎？”

  “好像是?！?br />
  溫清寧記下這事，接著問起周平的事。

  “周平夫妻倆經(jīng)常吵架嗎？”

  “吵啥吵，就周平都不怎么和他娘子說話?！卑⑵抛笥铱戳丝?，壓低聲音對(duì)溫清寧說道，“小娘子，我跟你說，你別往外傳?！?br />
  溫清寧點(diǎn)頭：“您說。”

  “翠蘭來我家找我兒媳婦一塊做衣裳說話，有時(shí)候說漏嘴，說想搬家。”阿婆停下，看向溫清寧。

  溫清寧立刻理解她的意思，配合著問道：“為什么想搬家？我看周平家收拾得挺好，再說了那地不是周平自己的嗎？”

  “可不是嘛！我兒媳婦也是這么問她的?！卑⑵趴粗芷郊业姆较?，用更小的聲音說道，“翠蘭說他家周平總盯著張林家看?！?br />
  溫清寧眨了眨眼，重復(fù)了一句：“周平盯著張林家看？看什么？”

  阿婆以為她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，“哎呀”一聲：“你說還能看什么！總不能看張林家那頭驢吧！當(dāng)然是看……你懂吧?！?br />
  溫清寧大吃一驚：“看張林？”

  阿婆拿扇子拍了她一下：“張林有啥看的！”

  “周平娘子說的？”溫清寧蹙眉問道。

  阿婆搖著扇子：“她沒明說，但我們又不是傻子。周平平日里也沒少往張林家送東西……唉！就是不知道張林知不知道周平惦記著他娘子呢。誰讓姚五娘省得好看嘞！要我說娶媳婦不能娶長得太好看的，惹事！”

  溫清寧半垂下眼皮沉思片刻，然后笑著起身：“時(shí)候不早了，阿婆也不要在這坐太久，早點(diǎn)回家?！闭f著，從錦袋里摸出一小把銅錢放到阿婆手上，“給你家小孫孫買糖吃?！?br />
  阿婆懵懵地望著女子上車離去，低頭數(shù)了數(shù)，隨即一樂。

  買什么糖，買塊肉吃多香！

  馬車上，溫清寧吩咐差役去杜村查一下和姚五娘結(jié)過親的人家，跟著又讓人去查一下周平娘子。

  她梳理著剛才在張林和周平家見的事，怎么想都覺得兩家日子過的太好了些。

  倒不是不能過好日子，而是靠著拉車的收入，不太可能。

  靠織布嗎？

  “竽瑟，現(xiàn)在細(xì)絹多少錢一匹？”

  竽瑟道：“婢子前陣子新買的細(xì)絹是四百五十文一匹?！?br />
  賣價(jià)四百五十文，收購價(jià)絕不可能超過四百文。且細(xì)絹織起來更耗費(fèi)時(shí)間，一月也織不出來幾匹。

  張家應(yīng)該還有別的途徑掙錢。

  溫清寧對(duì)剩下的兩名差役說道：“暗中查查張林，看他除了拉車還干什么，再去查查吳留根和張林、周平的關(guān)系。”

  平安一邊駕車回京兆府廨，一邊問道：“郡君，您是不是懷疑張林和周平？”

  “覺得他二人有些奇怪?！睖厍鍖幷f道，“周平好似很厭惡我，偏我印象里沒有這號(hào)人。”

  提到這個(gè)，平安甚是贊同。

  “那可不是好事，屬下瞧著是肯定。您或者溫公是不是查過和他有關(guān)的案子？”

  溫清寧緩緩搖頭：“沒印象，完全想不起來?！?br />
  “那張林呢？”竽瑟好奇道，“他怎么奇怪了？婢子看他待人熱情、周到，沒看出有什么毛病啊。”

  “啊……我總覺得他太配合了，一般衙門上門，別管自己有沒有犯事，都會(huì)緊張抗拒些……當(dāng)然也不排除他確實(shí)是一個(gè)熱心善良的人?！?br />
  溫清寧的一句“熱心善良”引得竽瑟和飛英紛紛側(cè)目，就連平安都抽空回頭。

  竽瑟皺起一張臉：“不知道為什么，您這么說完，婢子也覺得那張林有些不正常?！?br />
  溫清寧無奈：“我也只是說說感覺，不下定論?！?br />
  下了馬車，剛一踏進(jìn)京兆府廨的大門，震耳欲聾的哭嚎聲沖著面門打來。

  幾人一愣，平安和飛英更是擺出防御的架勢(shì)。

  京兆府廨的正院里，六個(gè)婦人正坐在地上連哭帶嚎。

  她們有的頭發(fā)花白，有的兩鬢斑白，有的則是黑瘦的婦人。而這些人里，還有一個(gè)溫清寧認(rèn)識(shí)的人，董招娣。

  董招娣看到溫清寧，當(dāng)即從坐改為跪，然后兩手桌底，跪趴著撲向溫清寧，嘴里一邊大喊著：“放了我兄弟！他沒殺人！我兄弟那么老實(shí)，不可能殺人?！?br />
  其他婦人見狀，立刻學(xué)著董招娣的樣子朝溫清寧沖去。

  眼看情況不對(duì)，飛英直接扛起溫清寧，幾個(gè)起跳沖出包圍，跳向書房。

  平安和其他差役連忙上前格擋，竽瑟提著裙子小跑離開。

  聽到動(dòng)靜的沈鈞行出來就看到溫清寧從天而降，他連忙把人扶?。骸八齻?yōu)殡y你了？”

  溫清寧搖搖頭：“她們?nèi)际嵌疾诺募依锶耍俊?br />
  “從祖母到姐姐，董家的女人都來了。上午把董良才抓回來，沒過多久他家人都到了，沒有男人，只有女人?！鄙蜮x行扶她進(jìn)屋，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