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兇手?
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霍格沃茨往日的寧靜節(jié)奏。
由于需要緊急返家參加葬禮的純血家族學(xué)生數(shù)量眾多,且多數(shù)集中于斯萊特林學(xué)院,周六午后的霍格莫德車站顯得比平常繁忙許多,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躁動。
阿不思·鄧布利多校長展現(xiàn)了他一貫的靈活與體貼,臨時調(diào)度了一列特制的霍格沃茨特快專列,負責將這批學(xué)生直接送往倫敦。
深紅色的蒸汽機車噴吐著濃白的霧氣,??吭谡九_旁,像一頭蟄伏的巨獸,準備承載著各種心思駛向風暴的中心。
鑒于此行學(xué)生中以斯萊特林為主,且涉及布蘭切特這等古老顯赫家族的喪儀,由西弗勒斯·斯內(nèi)普擔任隨行護送教師,便成了順理成章且必不可少的選擇。
次日,布蘭切特莊園。
黑色的綢緞從高大的鐵門上垂落,每一扇窗戶都拉緊了厚重的簾幕,像無數(shù)只閉上的、哀傷的眼睛。
葬禮在家族墓園舉行。
這里仿佛是另一個世界,時間在此凝固。
高大的黑色大理石墓碑林立,上面鐫刻著布蘭切特家族歷代祖先的名字與功績,它們沉默地矗立著,見證著又一位族人的安息。
這里沒有鳥鳴,沒有風聲,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,只彌漫著被精心修飾過的悲傷。
西里爾·布蘭切特的棺槨被安置在最新挖掘的墓穴旁,覆蓋著繡有布蘭切特族徽——一條纏繞著荊棘的銀蛇——的黑色絨布。
前來吊唁的人群如同暗色的潮水,沉默地涌入莊園。
男巫們穿著肅穆的黑色長袍,女巫們戴著綴有薄紗的禮帽,彼此間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和壓低到幾乎聽不見的耳語。
每一句問候都彬彬有禮,每一個表情都恰到好處,但在這層得體的哀悼之下,涌動著的是對權(quán)力真空的審視、對未來的揣測,以及隱秘的興奮。
科拉跟在父母亞伯蘭和瑟琳娜身后,感受到無數(shù)道或明或暗的視線從他們身上掠過。
她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,目光在人群里掃過。
她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的沃緹莎·布蘭切特。
她一身純黑,高聳的發(fā)髻一絲不茍,臉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黑紗,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達蒙特站在母親身側(cè),臉色蒼白,眼神里混雜著真實的悲傷、茫然,以及一種驟然被推至臺前卻尚未準備好的無措。
法利同樣一身黑衣,姿態(tài)優(yōu)雅得體,臉上蒙著一層恰到好處的悲戚與憂慮,完美扮演著未婚妻的角色。
而后,科拉看見了塞西爾·布蘭切特。
他安靜地走在希維爾側(cè)后方半步的位置,一個完美符合他“養(yǎng)子”與“旁支”身份的距離。
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禮服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既沒有悲傷,也沒有即將觸及權(quán)力的興奮,平靜得如同深潭。
他站在霍克家族成員的圈子邊緣,微微垂著眼簾,仿佛在聆聽,又仿佛只是在等待儀式的結(jié)束。
自始至終,他沒有看過那具棺槨一眼,也沒有看向沃緹莎和達蒙特所在的方向。
他不在乎。
他不在乎這個賦予他生命又拋棄他的男人的死亡。
葬禮的流程在一種壓抑到極致的靜默中進行著,仿佛連嘆息都是一種褻瀆。
當主持儀式的老祭司用蒼老而平板的聲音念完最后的悼詞,按照傳統(tǒng),該由家族成員向棺槨做最后的道別。
沃緹莎·布蘭切特上前一步,越過了這個環(huán)節(jié)。
她抬起戴著黑色蕾絲手套的手,輕輕掀起了面紗的一角,露出那雙依舊銳利的眼睛。
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,每一個音節(jié)都清晰而沉重地敲打在寂靜的空氣里:
“感謝各位前來送西里爾最后一程?!?br />
她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沙啞與悲痛,“在此悲痛時刻,根據(jù)西里爾的遺愿與布蘭切特家族古老的傳統(tǒng),我必須宣布——自此刻起,我的兒子,達蒙特·布蘭切特,將成為布蘭切特家族新任家主,繼承家族的榮耀與責任?!?br />
話音落下,人群中響起一陣極其低微的、仿佛被強行壓抑下去的騷動。
無數(shù)道目光瞬間聚焦在達蒙特身上,有審視,有評估,也有毫不掩飾的懷疑。
達蒙特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,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可靠些,但他微微顫抖的指尖和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慌亂,并未逃過一些有心人的眼睛。
在那一瞬間,她的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過無數(shù)戲劇性的畫面——
她以為他會像那些麻瓜戲劇里的英雄般,在所有人面前大步走出,撕開虛偽的面紗,高聲宣告自己才是布蘭切特家族真正的長子,揭露沃緹莎當年的罪行;
或者,更符合巫師世界的方法,他早已在墓園周圍埋伏好了忠于他的人手,只待一個信號,便會從陰影中涌出,將這雀占鳩巢的母子二人當場拿下,用鐵血手段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。
她的指尖下意識地掐進了掌心,幾乎能預(yù)見到下一刻即將爆發(fā)的混亂、指責與魔杖相向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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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。
塞西爾·布蘭切特依舊維持著那副平靜到近乎漠然的姿態(tài),甚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