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 鎮(zhèn)魂咒
十月,京郊的山風(fēng)漸涼。歸真院里,晨霧未散,草木間氤氳著藥香。
沈澄和瑞琪近來走得愈發(fā)親近。沈家一些平日秘不示人的典籍和符箓古籍,也被沈澄陸續(xù)帶到歸真院拿給瑞琪看。
離瑞琪二十歲也沒幾個月了,沈家長輩對沈澄此舉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偶爾,沈澄的祖母還會端著茶盞,半真半假地揶揄沈澄的母親:“小澄和致遠(yuǎn)一樣,都是個唯妻命是從的。以后你這個婆婆,可不好當(dāng)啊?!?br />
沈致遠(yuǎn)夫婦只是笑笑,也不氣惱,更不反駁。
一日,沈澄從家里帶來的一部古書上,瑞琪看見一個頗為罕見的符咒,寫著“鎮(zhèn)魂咒”三字。她指給沈澄看:
“師兄,這個符咒的名字,和我的鎮(zhèn)魂劑一樣!”
沈澄湊過去看了一眼,唇角微微一挑,笑意里帶著一絲感慨:“我怎么把這本也帶過來了,這個符咒……還真和你有些淵源。”
瑞琪愣了一下,抬頭望著他:“和我?此話怎講?”
沈澄擱下手中的筆,神情有些復(fù)雜起來:
“幾百年前,我們沈家也曾娶過一位魂感者。那對夫婦生下了一個女兒,遺傳了她媽媽的魂感力,和你小時候一樣,身體孱弱?!?br />
“正逢戰(zhàn)亂,為了保護(hù)女兒,他們夫妻合力首創(chuàng)了這個符咒。取名叫‘鎮(zhèn)魂咒’。”
沈澄微露笑意,“時隔近千年了,你們魂感者還是那么喜歡‘鎮(zhèn)魂’這個詞?!?br />
聽了沈澄的話,瑞琪的眼睛亮了起來,連忙仔細(xì)去看書上的符文,“之前怎么沒聽你說過,還有這種能救命的符咒!”
沈澄卻苦笑著搖了搖頭:“這是逆天的禁術(shù)。那對夫婦雖然暫時護(hù)住了女兒,可沒過幾年,一家三口之家都死了?!?br />
瑞琪眉心緊蹙:“為什么?不是保命的符咒嗎?”
沈澄的語氣沉沉:“這個咒術(shù)的本質(zhì),是施咒之人和佩戴符咒的人共同承擔(dān)傷害。如果佩戴者承受的傷害超過自身能支撐的部分,就會直接反噬施咒者。”
“那對夫妻把所有希望都壓在這個符咒上,終究……雙雙送了命。他們死后不久,女兒也夭折了。”
瑞琪靜靜聽著,心底隱隱發(fā)涼。她伸手將古書拉近,盯著符咒的圖樣細(xì)細(xì)端詳,指尖一點,指給沈澄看:
“師兄,你看這里,這一段……它能把三魂七魄強(qiáng)行鎖在肉身之內(nèi)。只要傷勢不是一擊斃命,就能留下一線生機(jī)?!?br />
沈澄把書合上,打算拿走,“生死天定,妄自逆改,必要遭反噬的。這是禁術(shù),不能碰。”
瑞琪卻笑著從他手里抽回古舊的書:“我還想看看別的符咒呢,這本書挺有趣的?!?br />
……
十月的霍格莫德日,費爾奇用一條格蘭芬多的圍巾包著一條華麗的蛋白石項鏈,放在魔藥辦公室的桌上。
“斯內(nèi)普教授,這是麥格教授讓我送過來的。”費爾奇說,“是波特、格蘭杰和韋斯萊給她的?!?br />
斯內(nèi)普皺著眉,又是那三個魯莽的格蘭芬多!他一揮魔杖,讓項鏈懸浮在半空中,仔細(xì)端詳。毫無疑問,這是一件危險的黑魔法物品。
他隨即趕到麥格的辦公室。
麥格告訴他,這條項鏈?zhǔn)窃诨舾衲鲁霈F(xiàn)的,格蘭芬多的凱蒂·貝爾因為碰觸了這條項鏈,已經(jīng)昏迷了。
貝爾的朋友利妮說,項鏈?zhǔn)莿P蒂從三把掃帚的衛(wèi)生間里拿出來的,說是要送給霍格沃茨的什么人。她的神情……像是被人施了奪魂咒。
斯內(nèi)普的目光驟然銳利起來。
“西弗勒斯,”麥格猶豫片刻,才說道:“有人說……之前在博金博克,見過馬爾福買了這條項鏈。”
“但是馬爾福今天沒有去霍格莫德,他在我的辦公室關(guān)禁閉補作業(yè)?!丙湼窠淌谘a充道。
斯內(nèi)普不動聲色,但心中已是一沉。
博金博克——那個倒賣珍貴魔法物品和黑魔法物品的博金博克。
德拉科的父親盧修斯就是那里的常客。如今盧修斯還深陷阿茲卡班,他十六歲的兒子就急不可耐地走上這條路了嗎?
馬爾福家族的祖先若地下有知,不知該欣慰還是哀嘆。
夜里,他將德拉科叫到辦公室。燭光搖曳,金發(fā)少年站在書桌前,臉上掛著倔強(qiáng)的神情,沉默不語。
德拉科,”斯內(nèi)普緩緩開口,語氣出奇的柔和,“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,雖然你今天的不在場證明非常有力,但你依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懷疑?!?br />
“你正在做的事,非常困難?!彼D了頓,低聲道,“告訴我你的計劃,我可以幫你。這也是我答應(yīng)過你母親的事。”
聽到“母親”二字,德拉科猛然抬頭,眼中閃過憤怒與刺痛:“別提我母親!也別提我父親!要不是你……”
他咬緊牙關(guān),眼底滿是怨恨:“要不是你,我父親怎么會失去黑魔王的信任!”
少年呼吸急促,胸膛起伏不定。片刻后,他冷冷吐出一句:“他交給我的任務(wù),我會獨立完成!只要你別插手!”
話音一落,德拉科轉(zhuǎn)身離去,他猛地拉開木門,又重重甩上。
斯內(nèi)普一人,面對空蕩蕩的辦公室和半熄的壁爐,心底沉得比黑湖還深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