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父！”華子趕緊迎上去。

  “姑父！”

  “姑父！”

  趙大寶和大迷糊也機靈地跟著叫。

  華子姑父看著三個半大小子和那輛板車，笑了：“華子，太陽打西邊出來了？這么多年我還是頭一回見你主動來拉煤？哪用這么麻煩，跟我說一聲，我直接叫輛驢車給你們送家去不就得了…”

  華子把他姑父拉到一邊，掏出那幾本煤本，壓低聲音把“擁軍送暖”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，重點突出了“做好事不留名”的高尚情操。

  他姑父聽得連連咂舌，眼神里帶著驚訝和一絲贊賞：“好小子！長本事了！行，這是正事，姑父支持！來這拉煤，這事還有別人知道嗎？”

  “放心姑父！您是我親姑父，我才來找您！就我們?nèi)齻€知道，當(dāng)然姑姑剛剛也知道了，您是最后一個！”華子拍著胸脯保證。

  姑父滿意地點點頭，心里也對這小子的“辦事能力”刮目相看。

  他領(lǐng)著三人直接進(jìn)了廠區(qū)。

  “主任，早！”

  “主任，今天這么早？”

  看守煤炭的工人紛紛打招呼。

  趙大寶一看這架勢，心里有數(shù)了：‘好家伙！華子管這叫‘還行’？這分明是個領(lǐng)導(dǎo)??！’

  “叫登記的過來?！惫酶阜愿酪痪?。

  很快，一個拿著本子的人小跑過來：“主任，您有什么吩咐？”

  “這幾個煤本，登記一下，按煤廠家屬院價格走?！惫酶秆院喴赓W。

  “好的，主任！”

  姑父沒多待，安排妥當(dāng)就回去了。

  那登記員態(tài)度極其殷勤，帶著趙大寶他們來到一處堆放著優(yōu)質(zhì)煤炭的區(qū)域。

  看守的工人們不用吩咐，立刻主動上前幫忙裝車。

  趙大寶早有準(zhǔn)備，在板車邊緣加插了好幾塊木板，能多裝不少。

  他們?nèi)艘舶炎约杭业拿罕編砹?，這一車足足裝了五家的量，堆得跟小山似的。當(dāng)然沒有稱重，就這些工人玩命的架勢，超出那是肯定的了。

  裝滿后，蓋上草簾子，三人拉著板車出了煤廠。

  身后的工人們看著他們的背影，都暗自佩服：‘這幾個小子，力氣真不??！’

  他們哪里知道，剛出廠門沒多久，趙大寶就故技重施，把大部分煤炭轉(zhuǎn)移進(jìn)了空間，只留下一個合理的重量。

  ‘不是哥們兒偷懶，是這車它長時間承受不了這個重量?。　?br />
  “石頭，你剛才非要那半袋子土干嘛？”

  華子看著車上那袋不起眼的黃土，好奇地問。

  這年頭土哪里沒有，還非得從煤廠往回拉？

  “華子，這你就不懂了，這土可是好東西！”趙大寶神秘一笑。

  大迷糊更直接：“石頭哥，這土…能吃？”

  趙大寶哭笑不得：“就知道吃！這是做燒火爐子用的！等回去做出來你們就知道了！”

  “燒火爐子不都是鐵的嗎？用土做？”華子一臉不信。

  趙大寶也懶得現(xiàn)在解釋，等蜂窩煤爐子做出來，自然就明白了。

  也不怪這兩人，現(xiàn)在老百姓冬天取暖更多的是老式鑄鐵爐，帶耐火粘土的蜂窩煤炭爐子和蜂窩煤要過幾年才出現(xiàn)。

  這會給他們講也是對牛彈琴，等做出來，他們就知道了。

  華子也沒糾結(jié)這個，興奮地壓低聲音：“石頭，咱這次拉的可是精煤！比供銷社賣的那些雜煤好太多了！一斤能頂他們?nèi)铮　?br />
  “嗯，確實出乎意料的好?！壁w大寶點頭。

  “石頭，要不我們再多來兩趟？”

  “不行，就來這一趟就行了，多了你姑父那邊不好安排?！?br />
  不是他不想多拉幾趟，而是這煤質(zhì)量太好，利潤空間已經(jīng)遠(yuǎn)超預(yù)期。

  還按照煤廠家屬價算的，重量一點不比供銷社的少，但質(zhì)量卻翻幾番，實際熱值遠(yuǎn)超普通煤，勻一勻，五家的量足夠分給十家還有富余，這利潤不就出來了。

  果然，煤送到那兩家人手里時，對方驚喜不已：“哎喲！這煤可真好！供銷社今年咋這么大方給精煤了？”

  趙大寶瞎話張嘴就來：“嬸子，您可別往外說！我們仨天沒亮就去供銷社門口蹲著了，正好碰上他們內(nèi)部調(diào)來好煤，本來不外賣的，我們好說歹說，磨破了嘴皮子才勻出來這么點！您可千萬保密！”

  嬸子連連點頭：“放心放心！這么好的煤，傻子才往外說！你們仨真是小福星！”

  說著，硬是塞給他們每人一個熱乎乎的餅子。

  另一家情況也差不多。

  留下自己三家那份，趙大寶又找了幾家需要煤塊、家境也還過得去的人家，把精煤悄悄勻了出去，對方還千恩萬謝。

  最后一算賬，凈賺六十塊錢！

  比趙大寶預(yù)估的五十還多，看樣子自己還是低估了那些工人給多裝的煤炭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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