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辰！你給我站住！”

  尖銳的怒吼像被踩住尾巴的瘋狗，猛地砸在林辰身后。剛走出法院大門的林辰腳步一頓，回頭時正好看見趙凱被兩個保安架著胳膊，領(lǐng)帶歪歪扭扭掛在脖子上，襯衫下擺從西褲里掙出來，平日里人模狗樣的精英范兒，此刻只剩滿眼猩紅的狼狽。

  他身邊的張倩更慘，頭發(fā)亂得像雞窩，臉上的妝哭花成了花貓，原本精心挑選的連衣裙沾著不知哪來的泥點，正被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扯著胳膊往旁邊的警車帶 —— 那是經(jīng)偵隊的人，剛在法庭上接過法官移交的趙凱挪用公款證據(jù)，就等著散庭后把人帶走問話。

  “放開我！我是銷售部經(jīng)理！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？敢動我一下試試！” 趙凱拼命掙扎，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蹭出刺耳的劃痕，唾沫星子隨著嘶吼濺得老遠，“林辰你這個陰溝里的老鼠！是不是你搞的鬼？你故意偽造證據(jù)害我！我饒不了你！”

  林辰挑了挑眉，慢悠悠轉(zhuǎn)過身。春日的陽光灑在他身上，剛打贏官司的輕松還沒褪去，嘴角噙著的那點笑意，落在趙凱眼里卻比寒冬的冰碴子還扎人。

  “趙經(jīng)理，” 林辰聲音不大，卻清晰地傳到在場每個人耳朵里，“法院的判決書你沒聽清？挪用公款的郵件是你自己發(fā)的，轉(zhuǎn)賬記錄是銀行蓋了章的，就連張倩幫你打掩護的聊天記錄，都是她自己手機里導(dǎo)出來的 —— 我用得著偽造證據(jù)？”

  周圍看熱鬧的人頓時議論起來，有人舉著手機偷偷錄像，還有人對著趙凱指指點點。

  “原來他就是那個挪用公款的經(jīng)理啊？看著人模狗樣的，沒想到這么缺德?！?br />
  “何止啊，剛才法庭里你沒聽？他還勾搭下屬老婆，想吞人婚前存款，這人品簡直爛透了！”

  “這種人渣就該抓起來，公司留著他也是禍害！”

  議論聲像針一樣扎進趙凱耳朵里，他氣得渾身發(fā)抖，猛地掙脫保安的手，就要沖過來抓林辰的衣領(lǐng)?？蛇€沒跑兩步，后頸就被人狠狠按住，力道大得讓他直接踉蹌著摔在地上，膝蓋磕在臺階上，疼得他齜牙咧嘴。

  “趙凱，注意你的言行！” 按住他的保安冷著臉，“現(xiàn)在你涉嫌挪用公款，經(jīng)偵隊的人還在等著，要是再鬧事，我們就以妨礙公務(wù)論處！”

  趙凱趴在地上，抬頭瞪著林辰，眼里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：“林辰！你等著！就算我進去了，我爸也不會放過你！你在這個行業(yè)別想混了！我要讓你一輩子找不到工作，一輩子窮死！”

  這番放狠話的模樣，讓林辰忍不住笑出了聲。他往前走了兩步，蹲在趙凱面前，聲音壓得低了些，卻帶著刺骨的冷：“趙凱，你是不是忘了？你爸的公司去年就因為偷稅漏稅被查了，現(xiàn)在還在走破產(chǎn)流程吧？你以為你還有靠山？”

  趙凱的臉 “唰” 地一下變得慘白。

  這件事他一直藏得嚴嚴實實，公司里沒人知道，林辰怎么會……

  “你怎么……”

  “你猜？” 林辰站起身，拍了拍褲子上不存在的灰塵，“074 號，把他爸公司的破產(chǎn)公告調(diào)出來，讓大家都看看?！?br />
  【收到。已連接附近公共顯示屏，正在傳輸文件。】

  意識里的機械音剛落，法院門口那塊用來滾動播放公告的電子屏突然變了畫面，原本的開庭信息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蓋著法院公章的破產(chǎn)公告 —— 申請人正是趙凱父親的公司，日期就在半個月前。

  周圍的議論聲瞬間炸了鍋。

  “我的天！原來他爸公司都要破產(chǎn)了，還在這裝大款呢！”

  “怪不得要挪用公款，這是想填家里的窟窿吧？太惡心了！”

  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，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！”

  趙凱看著電子屏上的公告，整個人都僵住了，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面，剛才的囂張跋扈像被戳破的氣球，瞬間泄得一干二凈。他張了張嘴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，只有肩膀在不住地顫抖。

  就在這時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，車窗降下，露出公司人力資源總監(jiān)李總的臉。他看都沒看地上的趙凱，徑直對著林辰招手：“林辰，你過來一下。”

  林辰走過去，李總遞給他一份文件，語氣難得帶著點客氣：“這是公司剛出的決定，趙凱挪用公款、損害公司利益，已經(jīng)被開除了，解除勞動合同通知書我們會寄到他家里。另外，你之前被調(diào)去后勤的事，是趙凱故意刁難，公司已經(jīng)核實清楚了，現(xiàn)在正式通知你，明天可以回行政部上班，薪資上調(diào) 20%，算是給你的補償?！?br />
  林辰接過文件，掃了一眼上面的蓋章和日期，心里沒什么波瀾。他早就不想在這家公司待了，要不是為了等趙凱的下場，他昨天就該提交辭職申請。

  “謝謝李總，不過我已經(jīng)打算辭職了?！?林辰把文件遞回去，“辭職申請我會在今天下班前發(fā)給 HR?！?br />
  李總愣了一下，顯然沒料到他會拒絕：“你不再考慮考慮？公司這次是真心想補償你，行政部的崗位還為你留著，薪資還能再談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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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不用了，” 林辰打斷他，“我已經(jīng)找到更適合自己的方向了?！?br />
  李總還想說什么，卻看見林辰身后的趙凱突然爬起來，瘋了一樣沖向轎車，嘴里喊著：“李總！你不能開除我！我為公司做了多少貢獻！你開除我，銷售部的業(yè)績怎么辦！”

  李總皺著眉，對保安揮了揮手：“把他拉開，別讓他在這鬧事。”

  兩個保安立刻上前，再次把趙凱架住。這次趙凱沒有掙扎，只是癱在保安懷里，眼神呆滯地看著李總的車離開，嘴里喃喃自語：“完了…… 全完了……”

  就在這時，張倩突然掙脫經(jīng)偵隊的人，跑到趙凱身邊，伸手就抓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