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5章 柔媚官妓X重欲偏執(zhí)禁軍統(tǒng)領3
鬼使神差的,蕭寒舟拿起那帕子放在鼻尖聞了聞,一股清新優(yōu)雅的香氣鉆進了鼻子,和牢房里濃重的霉味和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完全不同。
他將帕子放在一旁,起身去凈房進了浴桶。
泡在浴桶里閉上眼睛,他的腦海中不由地出現(xiàn)了姜書愿那張楚楚可憐的面容。
若是……姜家沒有被查抄,想來她每天的生活應當是看書寫字、描眉繡花,過著大家閨秀的舒坦日子,而不是被關在牢房里吃苦。
她看起來應當有十六七歲了,正是適婚出嫁的好年紀。
堂堂殿閣大學士之女,如果沒有這等變故,如果沒有家道中落,定會有無數(shù)世家大族的公子爭相求娶,他們之間也不可能會有見面的機會。
“可憐的女人,因為父親犯錯而被牽連?!?br />
她不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,卻要被帶到樂坊去任人凌辱。
蕭寒舟擦了擦身子,從浴桶里出來,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她。
明日,她就要被充為官妓,在那之后……紅顏薄命,希望她來世能投一個好胎。
……
皇宮。
夜色被一道慘白的電光倏然撕裂,緊隨而至的驚雷炸響,仿佛天穹碎裂,整個皇宮都在這一聲怒吼中震顫。
雨水在下一刻傾盆而下,密集地砸在琉璃瓦上,發(fā)出震耳的轟鳴。
又是一道極其刺目的閃電,像一條扭曲的銀蛇,不偏不倚,直直劈中了皇宮西北角的藏書閣頂端。
霎時間,火星四濺。
說來也是詭異,這一道閃電驚雷過后,大雨竟是霎那間就停了。
幾乎是眨眼之間,火舌便貪婪地舔舐著古老的木質結構,借著風勢,轟然騰起。
赤紅的烈焰沖破了雕花木窗,瘋狂舞動,將潑天的雨幕都染成了詭異的橘紅色。
濃煙滾滾,如同妖魔張牙舞爪,直沖天際,空氣中瞬間彌漫開木頭燃燒的噼啪聲和紙張焦糊的嗆人氣味。
“走水了,藏書閣走水了??!”
太監(jiān)尖利的呼號穿透雨幕,撕破了宮夜的寧靜。雜亂的腳步聲、驚呼聲、銅盆碰撞聲從四面八方響起,無數(shù)人影在雨水中慌亂地奔跑,如同沒頭的蒼蠅。
禁軍侍衛(wèi)們冒著被墜落梁柱砸中的危險,試圖組織起救火的人鏈,一桶桶水傳遞過去,潑向那巨大的火獸,卻如同杯水車薪,瞬間化為白汽,更助長了火勢的囂張。
火光映照著每個人驚恐失措的臉,雨水、汗水、淚水混在一起。
燃燒的藏書閣像一個巨大的火炬,在漆黑的雨夜中瘋狂燃燒,無數(shù)珍貴的典籍、孤本正在其中化為灰燼,百年的文墨積淀,毀于一旦。
……
次日清晨,牢門鐵鏈嘩啦作響的聲音格外刺耳。
兩名獄卒架著姜書愿的胳膊,將她拖出陰暗的牢房。她瞇起眼,久違的陽光像金針般扎進瞳孔。
穿過三道戒備森嚴的宮門,樂坊的朱漆大門在眼前敞開。
“又來一個?”
穿著藏青衣裙的老嬤嬤掀了掀眼皮,她臉上撲著厚厚的粉,神情厭煩地上下打量著姜書愿。
嬤嬤粗魯?shù)赝浦笤鹤摺?br />
穿過回廊,眼前豁然開朗,漢白玉砌成的浴池蒸騰著熱氣,七八個女子蜷在池邊,像被雨打濕的雀兒。
她們曾經(jīng)都是京中貴女,如今卻只能赤身裸體地擠作一團。
嬤嬤猛地一推,將姜書愿推了下去:“看什么?還不快下去!”。
池水嗆進鼻腔的瞬間,姜書愿抹去臉上的水珠,和其他女子一樣,脫掉身上的囚服,開始清洗身體。
這一池子的女人都是曾經(jīng)的貴女,有些還曾經(jīng)在太后的宮宴上撫琴作畫,引得眾人交口稱贊。
如今卻只能擠在這池子里,受著折辱,有些背上還留著杖刑的瘀青。
“都給我聽好了!”
嬤嬤站在池邊,手中的竹杖啪啪地敲打著地面:“既然到了這兒,從前什么身份都忘干凈了。樂坊有樂坊的規(guī)矩……”
竹杖突然挑起一個女子的下巴:“你這張臉,往后就是給貴人看的?!?br />
說著,嬤嬤又指向另一個:“這雙手,是要彈曲兒伺候人的?!?br />
女眷們沉默地清洗著身子,有個年紀小的看上去還不到十四歲的,突然低聲啜泣起來。
“哭什么哭!”
嬤嬤一杖打在水面上,濺起的水花打得人睜不開眼:“能來樂坊是你們的造化!外頭那些充入軍營的,這會兒怕是連哭的力氣都沒了!”
姜書愿緩緩沉入水中,溫熱的水流漫過肩膀。
“洗好了就滾上來!”
嬤嬤將數(shù)套淡粉色的衣裳摔在石臺上:“從今往后,你們只有一個名字,就是樂伎,至于你們先前的名字,就都忘了吧!”
池子里面的水很涼,女子們互相攙扶著爬出浴池,水珠從她們蒼白的皮膚上滾落,在青石磚上洇開一片片深色的水痕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