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6章 陳橋到汴梁,蕭峰一步一尸,最后滿城皆降
陳橋驛的官道被暮色浸透時,第一波人到了。
不是烏合之眾,是真正排開陣勢的——七十二人,青衫白襪,背負(fù)長劍,站成北斗七星的形狀。每人站位相隔三丈,卻氣機相連,腳步移動時整片地面都在微微震顫。
“天璇劍派,”為首的是個中年文士,面白無須,聲音溫潤如琴,“奉大宋天子詔,請遼帝留步。”
蕭峰抱著酒壇坐在石碑旁,連眼皮都沒抬。他正用指尖蘸著壇里最后一點梨花白,在石碑上寫字。寫的是契丹文,彎彎曲曲像盤繞的龍。
文士等了片刻,不見回應(yīng),臉色漸沉:“遼帝是瞧不起我天璇劍陣?”
蕭峰寫完最后一個字,吹了吹指尖,這才抬頭。目光掃過那七十二人,像在看路邊的草。
“讓路,”他說,“或者死?!?br />
話音落時,劍陣動了。
不是一擁而上,是井然有序的輪轉(zhuǎn)。七組人如七道青色旋風(fēng),劍光從四面八方涌來,每一劍都帶著尖嘯,每一劍都封死一處退路。這是天璇劍派壓箱底的“北斗誅魔陣”,曾困殺過遼國三大宗師。
蕭峰放下酒壇,起身。
他向前走,不避不閃。第一把劍刺向他咽喉時,他伸出兩根手指——食指與中指,輕輕一夾。
“叮。”
精鋼長劍應(yīng)聲而斷。持劍的漢子虎口崩裂,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蕭峰已屈指一彈。半截斷劍化作流光,貫穿三人咽喉,帶出一串血花。
第二組劍到了。七把劍同時刺向他背心,劍氣凝成實質(zhì)的寒芒。
蕭峰不回頭,反手一掌拍出。
沒有招式,就是簡簡單單一掌。掌風(fēng)所過之處,空氣扭曲,七把長劍像撞上無形墻壁,寸寸碎裂。七個劍客吐血倒飛,落地時胸骨盡碎。
第三組、第四組……
蕭峰走得很慢,每一步都踏在陣眼上。他不用降龍十八掌,只用最基礎(chǔ)的拳腳。一拳,一人筋骨盡斷;一腳,一人跪地不起。骨骼碎裂的聲音密集如爆豆,在暮色里格外清脆。
七十二人,只撐了七息。
最后一人倒下時,蕭峰正好走到文士面前。文士臉色慘白,手中長劍顫抖,劍尖指著蕭峰咽喉,卻怎么都刺不出去。
“你……”文士聲音發(fā)顫,“你這是什么武功?”
蕭峰看著他,忽然笑了:“殺人的武功?!?br />
話音落,他伸手按在文士額頭。沒有用力,只是輕輕一按。文士整個人僵住,眼珠凸出,七竅緩緩滲出血絲——顱內(nèi)已被掌力震成漿糊。
尸體倒地時,蕭峰彎腰撿起文士掉落的長劍。劍是好劍,百煉精鋼,劍身映著殘陽,泛著淡淡的青光。
他掂了掂,隨手一擲。長劍破空,飛向官道旁的楊樹林。
林中傳來一聲悶哼,一個潛伏的暗哨被貫穿咽喉,釘死在樹干上。
蕭峰沒再停留,轉(zhuǎn)身繼續(xù)沿官道前行。暮色漸濃,官道兩側(cè)的樹木愈發(fā)密匝,不多時便走到一片黑沉沉的楊樹林前——林中人影幢幢,第二波人已在此等候。
不是從官道來,是從天上、地下、樹林四面八方。人影隱在樹影里,在漸濃的夜色里像一群鬼魅。
“唐門已滅,”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,“但蜀中暗器,不止唐門一家。老朽‘毒影鬼手’蘇無妄,攜川西三十六寨七百弟子,請遼帝試毒。”
話音落,暗器如暴雨般傾瀉。
不是簡單的飛鏢袖箭,是淬毒的鋼針、帶倒鉤的鐵蒺藜、會爆炸的雷火彈、能散開成霧的毒砂……七百人同時出手,暗器遮蔽了半邊天空,在暮色里閃著藍汪汪、綠幽幽的光。
蕭峰站在原地,不動。
第一波暗器到他身前三尺時,忽然全部懸停。像撞上一堵無形的墻,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落了一地。
金剛不壞神功。
不是硬扛,是真正的刀槍不入。毒砂沾上衣袍,嘶嘶作響,卻連個白印都沒留下;雷火彈在腳邊炸開,火焰舔舐著他的褲腳,連根汗毛都沒燒焦。
黑暗里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。
蕭峰這才動了。他邁步向前,走向暗器最密集的方向。每一步踏出,地面就震顫一下,像巨象過境。
“不夠?!彼f,“再來?!?br />
蘇無妄的聲音在顫抖:“放!全部放出去!”
第二波暗器更密集。這次夾雜著浸了火油的火箭,試圖以火焰破他護體真氣?;鸺采辖饎偛粔牡臍鈮?,紛紛折斷,火焰卻沾上衣袍——然后熄滅了。
連衣角都沒燒著。
蕭峰已走到樹林邊緣。他抬手,對著黑暗中某處,虛空一抓。
擒龍功。
三十丈外一棵大樹后,蘇無妄整個人被無形力道扯了出來,像被一只巨手捏著脖子,凌空拖到蕭峰面前。老者雙腳亂蹬,臉色紫漲,手中的暗器匣子叮當(dāng)落地。
“你……”蘇無妄艱難吐字,“你是……怪物……”
蕭峰看著他,眼神平靜:“還有什么手段?”
蘇無妄咬牙,猛地張口——一道黑線從他嘴里射出,快如閃電。是淬了“七步斷腸散”的舌下針,近距離突襲,從未失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