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，將巍峨的宮城浸染得深沉。

  甘露殿內(nèi)，燈火通明，卻不見半個宮人，唯有角落里的金獸香爐，正無聲地吐著一縷縷安神的檀香。

  卸下了十二旒冠冕與厚重朝服的武則天，只著一襲尋常的紫色宮裝長袍，長發(fā)用一根簡單的玉簪挽起，少了些白日里君臨天下的威嚴，卻多了幾分婦人的柔和與內(nèi)斂。

  她沒有坐在主位上，而是立于窗前，遙望著殿外沉沉的夜色，那片黑暗的盡頭，便是整個大唐的萬里江山。

  陸羽進來時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背影。

  孤高，卻也寂寥。

  “臣，陸羽，參見天后?！?br />
  他沒有像在朝堂上那般行大禮，只是微微躬身。

  武則天緩緩轉(zhuǎn)身，殿內(nèi)的燭火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，那雙深邃的鳳目，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明亮，仿佛能穿透人心。

  “坐。”她指了指一旁的錦榻，聲音平靜，聽不出喜怒。

  陸羽依言坐下，與她隔著一張矮幾，幾上溫著一壺清酒。

  “白日里，太極殿上那場戲，演得如何？”武則天親自為他斟了一杯酒，語氣里帶著一絲自嘲。

  “百官俯首，萬民翹望，天心與人心，皆在天后一人之身?！标懹鸬幕卮鸬嗡宦?。

  “天心？人心？”武則天端起酒杯，卻沒有飲，只是看著杯中清澈的酒液，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倒影，“陸羽，此地沒有外人，朕只想聽一句你的真心話。”

  她抬起眼，目光灼灼地盯著陸羽：“那個位子，朕……當真坐得嗎？”

  這個問題，如同一塊巨石投入靜水深湖。

  白日里百官勸進，她可以厲聲呵斥；史書上禪讓舊例，她可以從容效仿。但在此刻，在這只有他們二人的深夜里，她問出的，是一個女人在踏出那史無前例一步前，最根本的動搖與求證。

  她要的，不是臣子的順從，而是知己的確認。

  陸羽看著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迷茫，那雙掌控天下的手中，酒杯竟有微不可查的輕顫。

  他忽然笑了。

  “天后，您問錯了問題?！?br />
  武則天鳳目一凝。

  “您該問的不是‘當不當坐’，而是除了您，這天下，還有誰‘配坐’？”

  陸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，聲音在寂靜的殿內(nèi)擲地有聲：“是那個在東宮之中，只會瑟瑟發(fā)抖的太子李旦嗎？還是那些只知爭權奪利，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李氏宗親？”

  “高宗皇帝留下的，是一個盛世的框架，也是一個積弊叢生的爛攤子。門閥世家盤根錯節(jié)，地方勢力尾大不掉，邊疆之外虎狼環(huán)伺。若無雷霆手段，這艘名為‘大唐’的巨輪，遲早會觸礁沉沒。”

  “這幾年來，您提拔寒門，整頓吏治，打壓豪強，威懾四夷……您做的，是歷代帝王都想做卻不敢做，或是做不成的事。您早已是這帝國的實際掌舵人，那個龍椅，不過是為您正名的一件器物罷了。”

  “所謂天命，從來不是上天注定的劇本，而是人心選擇的洪流。當所有人都認為您該坐在那里時，您若是不坐，才是真正的逆天而行。”

  這一番話，沒有引用一句圣人經(jīng)典，也沒有提半個祥瑞之兆。

  他只是將武則天自己做過的事情，血淋淋地剖開，擺在了她的面前。

  你已經(jīng)做到了這個地步，你已經(jīng)將所有帝王該做未做之事都做了，現(xiàn)在，你卻在問自己配不配？

  這不僅是肯定，更是質(zhì)問。

  武則天怔怔地看著他，眼中的迷茫漸漸褪去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種被徹底點燃的火焰。

  是啊，她一路行來，尸山血海，權謀詭計，早已回不了頭。她所求的，不就是這至高無上的權力，不就是為了證明，女子，亦可君臨天下嗎？

  所有的猶豫和彷徨，在陸羽這番話面前，都顯得如此可笑。

  她忽然也笑了，那笑容里，有釋然，有決絕，更有睥睨天下的豪情。

  “知我者，陸羽也。”

  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，像是飲下了一整片江山。

  “傳朕旨意，擇吉日，朕將登臨大寶，革唐命，立新朝。國號，為‘周’！”

  話音落下的瞬間，陸羽的腦海中，仿佛有億萬道驚雷同時炸響！

  【叮！終極節(jié)點投資——“輔佐女帝登基”完成！】

  【檢測到宿主在此次投資中，起到了決定性、不可替代的核心作用！目標【天命鳳凰】武則天心境圓滿，氣運徹底化龍！】

  【觸發(fā)……千倍暴擊返利?。?！】

  轟！

  一股前所未有的、浩瀚如星海的氣運洪流，從虛空中瘋狂涌入陸羽的體內(nèi)！他的四肢百骸，他的神魂深處，都在這股力量的沖刷下，發(fā)生著翻天覆地的蛻變！

  【恭喜宿主獲得氣運點：一千萬點！】

  【恭喜宿主獲得神級技能書：《帝王之師》！】

  【恭喜宿主獲得神級瞳術：《天命之眼》！】

  【《帝王之師》】：被動光環(huán)。身為帝王之師，你對君主擁有天然的“言語權重”，你的建議與謀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