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章 這真的是噩夢嗎?
又一次回到病床之上,這一次遲遲沒有醒來。
本來是該醒的夢境,但是那個夢太真實真實的讓人惡心,讓人反胃。
像是真實發(fā)生過的,不對,應(yīng)該的確發(fā)生過。
我什么時候看過那樣的視頻呢?我什么時候體會過殺死別人的感覺呢?
明明知道是在做夢,卻醒不過來一遍又一遍的重復(fù)著,最開始的舉動,直到最后一遍要用刀殺死自己的時候。
發(fā)現(xiàn)了一顆從土中破芽的種子……
這顆種子是活不下去的,這塊地方里頭,布滿了火藥的灰,對于植物而言,這是致命的,不會長大了。
如果不幫助就會死掉。
所以這一次自己挪過去,挖起那一小捧土,看著那新生的生命掙扎著往外走。
每走一步陷的就更深,但自己沒有停下,一直在走鮮血,從自己的腳下蔓延,淚水從眼眶流出,手中的種子卻依然在散發(fā)出生機。
只有種子被種下才能活,只有離開這里才能活,只有結(jié)束戰(zhàn)爭才能活……
對于種子而言,是這樣的,對于人而言,又何嘗不是?
順著水流一路向前,到達(dá)了還未被污染的地方,把種子重新掩埋在土中,澆上一些水,而自己走進(jìn)了河里。
河水沖刷著身上的鮮血,不足以沖刷掉,但贖清罪孽的第一步就是停止自己的罪孽。
河水沖刷著鮮血,自己越走越深,這一次似乎是想要溺死。
一直到水只能露出個脖子的時候,自己已經(jīng)很能感受到喘不過氣了。衣服的布料都在把自己往下拉。
所以閉上眼睛,往更深的地方走去,慢慢淹沒了脖子,下巴,嘴巴……最后是鼻子。
自己在水中蹲下去了,不斷有氣泡,從自己的嘴里冒出周圍的景色,看不清,自己睜不開眼睛。
腳底下是被沖刷干凈的石頭和一些人的骨頭,水灌進(jìn)了耳朵,灌進(jìn)了一切,人是很難讓自身被溺死的,所以最后關(guān)頭還是依靠著本能浮出了水面。
自己活下來了,因為不能利落的死去活下來。
該醒了吧?!已經(jīng)做了這么多次難受的夢了什么時候才能迎來真正的終點?
這種沉浸式的劇情體驗可真是不好受呢……
心情很糟糕,這是必然的,誰會因為自己殺死了對方,獲得另一個人的感謝而感到高興???!
我沒有真正的想要殺死誰,大家都很苦,大家都是來自人生經(jīng)歷一遭苦難才能離去的……
但是我的確造就了苦難……沒有主觀的想法,但客觀也造成了這一些……
等等,為什么會有一種熟悉感?
就好像曾經(jīng)我做出了相似的事一樣,但是這怎么可能?這怎么可能?這怎么……這怎么不可能呢?
另一個聲音強制的加入了自己的意識中,那個聲音帶著循循善誘的意味,是個很溫柔的聲音,能聽出來是成年女性的聲音。
“這種事你不是已經(jīng)做過了嗎?”在意識之中,整個人倒在地上,被人捧起了自己的臉,面前還是一片虛無,但能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,“你不是已經(jīng)無意識的傷害了很多人了嗎?我親愛的小諾林?!?br />
“我根本就不記得你!我也沒有……沒有做過這一些!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不自覺的開始絞痛,心口的痛,讓人直不起身子,像是任人擺布的玩偶,“我……我的名字……我的名字……”
“真是可憐啊,無人憐惜的諾林?!甭曇魶]有一點點可憐的樣子,反而在笑,似乎這是一件愉快的讓人感覺到舒心的舉動。
“我的名字為什么……”
“你是唯一擁有名字的,和其他人相比,你已經(jīng)幸運太多了,好啦,親愛的小諾林希,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價很正常,對吧?”
眼前的場景開始不斷的變化,來到了一處實驗室,自己……不,是過去的自己,正在研制著一種藥劑。
“可以減輕病人的痛苦,以及快速度進(jìn)入麻醉狀態(tài),還不會因此留下后遺癥!”這是對于那瓶藥劑的評價,“只要一小滴口服就可以有用,也可以霧化被人吸入,同樣有很棒的效果。這樣子,那些因為麻藥可能會帶來負(fù)面影響,不敢打麻藥的人就可以放心使用了!”
麻藥的確會影響一部分的大腦,讓人的大腦變得更加呆滯和容易忘記東西,有些是正常的,還有一些純粹是因為封建與迷信。
這樣子不會讓人太痛苦,那個時候自己是這么想的吧?
自己的藥劑被用到了戰(zhàn)場上……高濃度的麻醉劑能讓人瞬間昏迷……
哪怕只是沾上一點,所以用來裝入特制的噴霧中,應(yīng)對那些需要活著,不能傷其性命的家伙。
“……我不想這么做的……我只希望幫助那些人,我才這么做的!”
當(dāng)使用者違背了創(chuàng)造者的初衷,那一切苦難與悲痛就是必然的了。
“是嗎?那就當(dāng)你說的都對……”
能勉強看清面前人的樣子了,像是透明的靈魂,勉強能夠被繪出輪廓一樣。
能看到那雙深紫色的眼睛,那雙眼睛微微的彎著,似乎在笑。
“你不覺得太有意思了嗎?我的小家伙?”和自己一樣的口癖……這真是奇怪,難以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