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儲君
紀嵐見狀,伸手阻攔道:“天驕,今日可是個大喜的日子,不宜見血”。
紀天驕聞言,手中的長劍稍稍一頓,但隨即便毫不猶豫地反手將其插入劍鞘之中,口中應(yīng)道:“父親所言極是,咱們自然要以理服人”。
說罷,紀天驕拍了拍手,朗聲道:“來人吶,把人證和物證都帶上來”。
隨著一聲令下,一群侍衛(wèi)魚貫而入,押解著兩名證人和證物走了過來。
待侍衛(wèi)們將人證物證帶到近前,紀天驕上前一步,輕輕掀開覆蓋在托盤上的黃布,只見托盤上擺放著一個瓷瓶、一個碎碗以及一個荷包。
“諸位請看,”紀天驕面色凝重地指著托盤上的物品,沉聲道,“這便是證據(jù)”。
眾人聞言,皆紛紛圍攏上前,好奇地打量著這些所謂的證據(jù)。
“這都是些什么東西?”蘇摩見狀,也趕忙湊上前去,疑惑地問道。
紀天驕見狀,緩聲道:“這瓷瓶中裝的,乃是摻了劇毒的養(yǎng)氣丸;而這碎碗,則是已經(jīng)被處理過的藥碗,上面殘留著毒藥痕跡,這兩樣東西,都是從蘇沐揚身邊的侍從,懷慶那里搜出來的”。
言罷,紀天驕猛地一伸手,直直地指向跪在左側(cè)的那個人,厲聲道:“就是他,懷慶”。
然后,紀天驕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笑容,輕聲說道:“也許,他認為先帝駕崩之后,又將我們父女打入大牢,就沒有人會再來翻案了,所以,他竟然如此大膽地將如此明顯的物證放置在他親信的住處”。
蘇訶聽聞此言,眉頭微皺,追問道:“可是,如何能夠證明這確實是真正的物證呢”?
紀天驕微微一笑,解釋道:“這個荷包,里面裝著的是蘇沐揚的印信,若不是親隨,如何能拿到印信”。
說罷,她轉(zhuǎn)身看向眾人,似乎在等待著他們的反應(yīng)。
“當然,如果你們要是心存疑慮,認為這是我事先準備好的偽證,那我也無話可說”,紀天驕一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,仿佛對眾人的質(zhì)疑毫不在意。
緊接著,紀天驕用手指了指那兩個跪在地上的人,繼續(xù)說道:“這兩個人,一個是先帝身邊的太監(jiān),一個是蘇沐揚的親信,你們有任何問題,都可以直接問他們”。
話剛說完,紀天驕的眼底突然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芒,但她很快便恢復(fù)了平靜。
嘴角依舊掛著那絲若有似無的笑容,問吧,你們盡管問,問出半個不字來,她倒立吃翔。
蘇頡見狀,毫不猶豫地邁步向前,徑直走到那太監(jiān)面前,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(lǐng),用力一提,將那太監(jiān)整個人都拎了起來。
“先皇到底是怎么死的”,蘇頡的聲音低沉,他的目光緊緊地落在紀嵐身上,嘴角微微上揚,透露出一種不易察覺的得意。
那太監(jiān)被蘇頡的氣勢嚇得渾身發(fā)抖,哆哆嗦嗦地說道:“是……是太子,太子他……他換了陛下的藥,讓陛下的病情加重,然后……然后又親手將那碗下了毒的藥,喂給了陛下,所以,陛下才……才駕崩了”。
蘇頡顯然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,他的眉頭緊緊皺起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“說實話,不然老子宰了你”!
那太監(jiān)嚇得臉色蒼白,連忙擺手道:“王爺,奴才說的句句都是實話,奴才哪敢有半句假話啊”。
蘇頡見狀,松開了手,將那太監(jiān)像扔垃圾一樣扔到了地上。
他轉(zhuǎn)身走到懷慶身邊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“你是沐揚侄兒的親信,你說,我那侄兒是如何死的”?
懷慶跪在地上,他緩緩抬起頭,目光與蘇頡相對,“王爺,陛下和太子都已經(jīng)死了,何必再多問呢”。
他的聲音平靜得讓人有些詫異,仿佛已經(jīng)對這一切都漠不關(guān)心了。
蘇頡看到懷慶這副心如死灰的樣子,心中的火氣更盛了,“你以為老子不敢動你是不是?老子問你什么,你就給老子說什么”。
說著,他的手就揚了起來,似乎隨時都要打下去。
“老六”,蘇訶走了過來,叫住了他。
蘇頡撇嘴,行吧,他不問了就是。
“懷慶,你有什么話盡管直說,我們幾個叔叔都在這里呢,如果牧揚侄兒真的遭受了不白之冤,我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”,蘇訶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誘導(dǎo)的意味。
然而,紀天驕和紀嵐卻顯得異常鎮(zhèn)定,不僅沒有絲毫的慌張,反而還相視一笑,仿佛這一切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。
懷慶見狀,嘴角泛起一抹冷笑,“說?說什么?陛下和太子都已經(jīng)死了,這可真是報應(yīng)啊,報應(yīng)啊”。
蘇訶的眉頭微微一皺,顯然對懷慶的態(tài)度感到有些不滿,“把話說清楚”,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威嚴。
懷慶毫不示弱,繼續(xù)冷笑道:“哼,你不用再逼問我了,事實就是太子殺了陛下,只可惜太子棋差一招,螳螂捕蟬黃雀在后”。
說著,懷慶的目光充滿了仇視,死死地盯著紀天驕和紀嵐,“若不是你們父女二人從中作梗,太子又怎會失敗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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懷慶越說越激動,聲音也越來越大,“沒能將你們父女兩個一起誅殺,這是太子最大的失誤,否則,今日登基的人就是太子了”。
到了這個時候,事情的真相已經(jīng)昭然若揭。
原來,蘇沐揚為了自保,同時也是為了登上皇位,親手毒害了先皇,并將罪名嫁禍給紀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