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壓抑大婚
楚玉外出打獵歸來,看到滿院子的紅綢,冷笑一聲,“把府衙總管叫來”。
“是,女郎”,綠筠轉(zhuǎn)身去尋人。
沒多久,總管何安到了,“小人拜見女郎”。
“我問你,這滿院的紅綢是誰吩咐你掛的”,楚玉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道。
何安眼珠子一轉(zhuǎn),“回女郎,這不是巍侯和喬女大婚,上邊吩咐下來,小人也只能照辦”。
“照辦,人家剛死了祖父,你們就在這裝紅帶綠的,實(shí)在不夠仁德,馬上把紅綢全撤了,一切從簡,以全喬女哀慟之情”,楚玉吩咐道。
“這,這……”,何安頭上冒出了冷汗。
“你不必害怕,只需要聽從吩咐罷了”,楚玉站起身,“我喬女孝順,自然不會反對,巍侯寬厚,自然體諒,我自會派人告訴他們”。
“是,那小人告退了”,何安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,這神仙打架,小鬼遭殃,他還是快些避避風(fēng)頭吧。
“婢子拜見巍侯”,碧桃請安道。
“表妹派你來有何事”,魏邵表示,他這個表妹,自從來了辛都,簡直判若兩人,說,說不過,打,又不行,他簡直拿她沒辦法。
“回巍侯,我家女郎說喬女一向孝順,為體恤她的哀痛,一切從簡”,碧桃說道。
魏邵扶額,表妹怎么這樣,行吧,反正不過是權(quán)宜之計而已,便聽表妹的吧。
“那奴婢告退”,碧桃離開了大廳。
在聽完碧桃的來意,又看到自家主公同意了,魏家四將臉色也好看許多,雖說主公娶喬女士為了大計,但真的太湯姆的憋屈,還得是表小姐有法子。
而喬女這邊,綠筠前腳離開,后腳小喬的茶杯就摔到了地上,“欺人太甚,實(shí)在是欺人太甚”。
她強(qiáng)忍悲痛,以大局為重,同魏邵成婚,可鄭楚玉,她竟然拿祖父做筏子,用孝道來壓制自己,實(shí)在是欺人太甚。
于是,大婚當(dāng)日,真的一切從簡。
布置、儀式、禮節(jié)全部都從簡,但,最刺眼的是穿了一身白衣的鄭楚玉。
“鄭姝今日如此穿著,不妥吧”,公孫羊嘆了口氣,還是過去勸說了。
“不妥,哪里不妥,我覺得我這身衣服甚好,不信,軍師問問他們”,楚玉腰板挺得倍直,就差直接抱著牌位了。
“沒問題”,“我覺得好”,“就是,這衣服好得很”,眾人紛紛聲援,主公要去喬女,將士們心里沒一個痛快的。
“哎”,公孫羊擺擺手,罷罷罷,其實(shí),他心里也不大好受。
至于魏邵,在楚玉露面的那一刻就已經(jīng)失身了,這一身白衣,他想起了,十四年前,母親抱著他痛哭,年幼的他在魏家眾人前立下誓言,誅李肅,滅喬族。
誓言還縈繞在耳,可笑,他今日竟要迎娶仇敵之女,實(shí)在荒唐。
而原本滿腹心酸的小喬,在看到鄭楚玉那一身白衣的時候,心里的委屈到達(dá)了高峰。
憑什么,憑什么,她都一再退讓了,還要如此羞辱她。
察覺到小喬的目光,楚玉抬頭挺胸,站得更直了,她就是故意的,能奈她何。
整場儀式下來,魏邵是一點(diǎn)不配合,他怎能在祖父、父親和兄長的牌位前,與喬女大婚,可一句大局為重,框住了他。
大廳里,一點(diǎn)喜氣沒有,喬家人自覺委屈求全,沒什么好臉色,魏家眾將全都一臉憋屈,握緊拳頭,恨不得直接打到焉州去,不說大婚了,這氣氛,還以為是辦喪事呢,喜喪那種。
血海深仇,就要血償,徐太夫人想的還是太簡單,哪怕魏邵放下了,將士們能放下嗎,誰家不是死了一個或者多個,憑什么一個喬女,就讓他們放下。
儀式過后,小喬被送去了后院。
楚玉看著望著牌位失神的魏邵,走過去,與他并肩,“表哥,屈辱嗎”?
她也不等魏邵說話,“今日你被迫與喬女成婚,那是你還不夠強(qiáng)”,要是有足夠的話語權(quán),哪用委屈求全。
“還有表哥,我要提醒你一句,這喬女是喬家人,喬家人都得死,她也不能例外”,楚玉一邊說著,一邊焚香,“喬家人若是不死,如何告慰辛都的亡靈”。
“我知道”,魏邵低聲說,這仇恨一直都存在他的心里,無法消彌。
“表哥再堅持幾年,堅持等到巍國足夠強(qiáng)大,便可發(fā)兵焉州,有仇報仇,有冤報冤了,到那時,再不好過,也好過了”,楚玉躬身拜祭,將香插在香爐里。
有什么能比親手?jǐn)貧⒊饠常屓藷嵫序v的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