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林默心里冷笑。說得真輕巧。

  “托你們的福，還沒死。”林默的語氣忍不住帶上了刺。

  黑鴉似乎并不介意，反而點了點頭。

  “有驚無險，而且收獲不小，不是嗎？不僅完成了委托，還親手解救了一個無辜者，甚至……接觸到了一些更深層的東西?！?br />
  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張殘頁的蛛網(wǎng)標志上。

  林默的心提了起來。他果然知道！

  “‘織網(wǎng)者’……”黑鴉輕輕念出這個名字，語氣里聽不出是忌憚還是別的什么，“一個很古老的影子，喜歡躲在幕后，編織它的網(wǎng)。城市里很多看似不相關(guān)的事情，背后可能都有它的絲線在牽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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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像是在閑聊，卻又透露出關(guān)鍵的信息。

  “你們碰掉的這個‘牧羊人’，充其量只是它外圍一個不起眼的小節(jié)點，負責收集一些……‘原材料’?！?br />
  原材料？是指那些被誘拐的年輕人嗎？林默感到一陣惡心。

  “他們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
  黑鴉攤了攤手。

  “誰知道呢？也許是創(chuàng)造一個它們理想中的新世界？也許只是想掌控一切？織網(wǎng)者的目的，很少有人能真正看透。唯一能確定的是，被它網(wǎng)住的東西，很難再脫身。”

  他的話像是警告，又像是某種提醒。

  林默感覺后背發(fā)涼。一個比“牧羊人”可怕得多的龐然大物的輪廓，似乎正透過黑鴉的話語，緩緩浮現(xiàn)出來。

  “你們?yōu)貘f社，和它又是什么關(guān)系？”林默忍不住追問。

  黑鴉笑了笑，沒有直接回答。

  “烏鴉喜歡亮晶晶的東西，也喜歡觀察。有時候，會從蛛網(wǎng)上撿一些無主的獵物罷了?！?br />
  這個比喻很模糊，但林默似乎聽懂了一點。烏鴉社和織網(wǎng)者，并非一路，甚至可能存在競爭或?qū)梗?br />
  黑鴉不再多言，從風(fēng)衣內(nèi)袋里取出一個東西，放在旁邊的桌上。

  那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黑色智能手機，款式老舊，甚至有些笨重。

  “一個小禮物?！焙邙f說，“經(jīng)過特殊處理，無法被常規(guī)手段追蹤和監(jiān)聽。里面只存了一個號碼，需要幫助或者想聊聊的時候，可以用它聯(lián)系我?！?br />
  他看向林默，眼神變得深邃了一些。

  “或許日后用得上。畢竟，在這座城市里，多一個選擇，總不是壞事?！?br />
  留下手機和這句話，黑鴉再次如同上次一樣，毫不拖泥帶水，轉(zhuǎn)身離去。

  門輕輕關(guān)上。

  林默看著桌上那部黑色的、其貌不揚的手機，感覺它比那袋靈晶還要沉重。

  烏鴉社再次展現(xiàn)了它們無孔不入的情報能力和難以捉摸的目的。

  先是靈晶，現(xiàn)在是無法追蹤的通訊器。

  他們一次次地提供“幫助”，一次次地拋出誘餌，看似給了選擇，實則一步步地將他們拉向一個更深的、無法預(yù)知的漩渦。

  王猛的警告言猶在耳。

  回聲的橄欖枝，烏鴉社的“禮物”。

  還有那個無處不在、陰影般的“織網(wǎng)者”。

  林默深深吸了一口氣，感到一張由各方勢力、陰謀和危險交織而成的巨大暗網(wǎng)，正清晰地、無法抗拒地向他籠罩下來。

  他們已經(jīng)無法回頭，也無路可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