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局長，您真要給俺們造車？”村支書搓著凍得通紅的手，眼里滿是不敢相信。他這輩子沒見過汽車，更別說能爬山的“校車”了。

  “不僅要造車，還得修停車點?！眲⒐怿欀钢蹇谀强美匣睒?，“就在這兒搭個棚子，能擋擋風雪。孩子們上車前，還能喝點家里帶的熱粥。”

  他從包里拿出面包和牛奶，分給圍過來的孩子。小花怯生生地接過面包，不敢咬，只是聞了聞，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
  “叔叔，這面包……是城里的味道嗎？”

  劉光鴻的心一酸，摸了摸她的頭：“等校車過來，你們以后上學不用走山路，坐大巴車，暖和著呢。”

  孩子們歡呼起來，像一群快樂的小鳥圍著劉光鴻，看著他們凍裂的小手和充滿期盼的眼神，更加堅定大量造校車的決心。

  那些說“農(nóng)村娃金貴”的人，根本不懂，這些孩子不是金貴，是值得——值得被溫柔對待，值得有更好的未來。

  回到四九城后，他特意給校車加個“暖房”裝置，發(fā)動機啟動后，車廂能在五分鐘內升溫到20度，還在每個座位底下裝了小暖風機。

  “錢不夠就從我的工資里扣，反正給我留100就行?！彼麑蠌堈f，“但這些細節(jié)，一個都不能少?！?br />
  聯(lián)名舉報信送到革委會時，劉光鴻正在調試第一輛越野校車。

  車身上噴著醒目的黃色，側面寫著“希望號”三個紅色大字，車頭的格柵被設計成書本的形狀，透著股文氣。

  “局長，大事不好了！市總革委的人過來！”秘書李思思小陳慌慌張張地跑進來，手里拿著張通知單。

  劉光鴻接過通知單，上面寫著“因接到實名舉報，暫停越野校車項目，接受調查”。署名處，赫然是“黃世仁”和一串四合院人的簽名，其中打頭就是秦淮茹的名字。

  “我去跟他們說。”劉光鴻把通知單往桌上一拍，轉身就往外走。

  革委的同志坐在會議室里，為首的李主任把舉報信推到他面前：“光鴻同志，有人反映你挪用外匯、脫離群眾，還說你搞特殊化，給農(nóng)村娃造車卻不管城里人的困難。你怎么解釋？”

  “挪用外匯是假的。”劉光鴻拿出項目審批文件，“這是特批的‘教育扶貧項目’，至于脫離群眾，你想想什么叫做工農(nóng)組織，要不要我打電話給大先生和二先生問問？”

  “不用，光鴻同志，我們就是過來問問，畢竟這是聯(lián)名舉報信?！?br />
  劉光鴻的聲音有些沙啞，“他們每天花兩小時上學，不是因為習慣，是沒辦法。我造校車，不是搞特殊化，是想讓他們能多睡會兒覺，能在暖和的地方寫作業(yè)。這有錯嗎？”

  李主任的臉色緩和些：“那收費的事呢？為什么學生免費，其他人要高價？”

  “因為我是局長，不是慈善家?！眲⒐怿櫶谷坏溃靶＼囈獰?、要維修，這些都需要錢。學生免費是公益，其他人高價是為補貼成本，不然項目走不遠，得讓它能自己活下去?！?br />
  就在這時，藤部長匆匆趕來，手里拿著份文件：“李主任，這是大先生和二先生的批示?！?br />
  文件上，兩位的點評筆跡蒼勁有力：

  “越野校車項目是好事，要支持！”

  “但對于別有用心的舉報，要嚴肅查處！”

  李主任站起身，握住劉光鴻的手：“光鴻同志，是我們調查不周，讓你受委屈，這項目，繼續(xù)搞，有需要幫助請隨時通知！”

  黃世仁得知舉報失敗，氣得把茶杯都摔碎，還要在一個月后作為周邊農(nóng)村公社做駐村聯(lián)絡員下放。

  “就算扳不倒他，也得讓他知道，我黃世仁不是好惹的，我要惡心他！”他心里還有后手。

  他早就買通汽車局的一個門衛(wèi)，讓他盯著劉光鴻的動靜，只要抓到一點“小辮子”，就立刻上報。

  第一輛“鄉(xiāng)村學生希望號”出發(fā)那天，劉光鴻親自跟車。

  黃世仁帶著幾個街道干部不請自來，站在路邊陰陽怪氣：“劉局長真是大公無私啊，就是不知道這好事能做多久。”

  劉光鴻沒理他，只是從車窗里探出頭，對前來送行的孩子們揮手。

  賈家那間剛翻修的土坯房里，霉味混合著奇怪雞蛋味在空氣中彌漫，棒梗拄著拐杖，躲在里屋的門后，耳朵緊緊貼著墻壁偷聽。

  外屋傳來秦淮茹和黃世仁的對話，像淬毒的針，扎得賈棒梗心口發(fā)疼。

  “你那瘸腿的現(xiàn)在就是個廢物，不用白不用，到時候我送你一個新兒子。

  你就讓他去汽車廠門口鬧，就說劉光鴻當年見死不救，故意讓他殘疾。鬧大后治安處那邊肯定得查。

  最好直達天聽，我上面有林哥在，到時候不說劉光鴻得倒大霉，王主任起碼先跟著完蛋！”

  黃世仁再一次給秦淮茹洗腦，畢竟他快被下放，要多占點便宜，順便給上面大人物干私活，讓劉光鴻的名聲狼藉。

  秦淮茹的聲音猶豫著，卻藏不住貪婪：“可……可劉光鴻現(xiàn)在是大人物，報紙上都夸他是‘工業(yè)英雄’，咱們真的能扳倒他嗎？”

  “英雄，我看是偽君子！”黃世仁“呸”了一聲。

  “再大的人物，只要棒梗鬧起來，我后面的人推波助瀾，保管讓他身敗名裂，到時候我當上街道主任，還能少你們娘倆的好處？”

  棒梗猛地捂住嘴，差點沒叫出聲來，他雖然瘸了腿，腦子卻沒壞。

  這幾年報紙上全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