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章 秦淮茹終于認清現(xiàn)實
“我……我現(xiàn)在沒錢……能不能過一段時間,等發(fā)工資!”
秦淮如的聲音發(fā)虛。
“沒錢?”李會計冷笑,“你剛給了老王師傅兩百多,到我們這兒就沒錢了?秦姐,做人不能這樣吧?要不我們也去找婦聯(lián)說說,你跟我們借錢的時候,說的那些話?”
那些話自然是些曖昧不清的許諾,秦淮如嚇得臉都白了。她知道,這些人是拿捏住她了。
人去樓空
走投無路的秦淮如,只能去找吳工。她以為憑著昨晚的情分,吳工會幫她一把,至少先把眼前的窟窿填上。
可吳工的宿舍已經人去樓空,桌上的圖紙被收走,床板空蕩蕩的,只有墻角堆著幾個沒來得及帶走的紙箱。
隔壁宿舍的人說,吳工一早就去辦公室,聽說報名支援三峽建設,隨著下午的火車就走。
“支援三峽,那我怎么辦?”秦淮如愣在原地,像被潑了盆冷水。她這才明白,吳工說要跟她結婚,全是騙婦聯(lián)的,他根本就沒想負責任,甚至早就計劃著跑路,真的是臭不要臉。
也是,誰愿意娶個帶著三個孩子的寡婦,還欠一屁股債的,她該怎么辦?
秦淮如失魂落魄地回到家,剛進門就看見槐花蹲在門檻上哭,小當在旁邊罵罵咧咧,棒梗則坐在桌前,眼神陰沉,就想要毀滅世界。
“媽,李會計剛才又來了,說再不還錢就去學校找棒梗,給他們家宣傳。”小當捂著嘴。
“他還說,你要是不還錢和票子,就在軋鋼廠宣傳,讓所有人知道你是騙子!”
槐花哭著說:“奶奶……我想奶奶,她說會給我買糖吃,也不會有人搶東西!”
秦淮如看著三個孩子,感覺渾身無力,想不到她算計來算計去,以為自己掌控著魚塘。
到頭來卻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才是那條被釣上岸、快渴死的咸魚,而且被人玩過后拋棄,再也沒有資本起來。
就在這時,95號院門口傳來賈張氏的聲音:“秦淮如,出來一下?!?br />
秦淮如抬頭,看見賈張氏站在賈家門口,身后跟著劉老根,賈張氏變得很平靜,沒有往日的撒潑,還帶著點憐憫看著秦淮茹。
“我知道你家里沒錢。”賈張氏走進屋,把那張紙放在桌上,“這是放棄撫養(yǎng)權的協(xié)議,你簽字,承認槐花歸我和老根撫養(yǎng),我就幫你還掉那些債?!?br />
“總共是二百七十塊,就憑你一個臨時工?”
“放心,我們”可以找其他人借,我和老根都是正式工,可以還得起!”賈張氏甩出工作證。
秦淮如看著他們拿出來的的那張紙,又看了看快被餓死的槐花,心里很愧疚,都是她貪慕虛榮,要是好好工作,也不至于弄出這種事情。
她知道,這是她唯一的選擇。放棄槐花,至少能保住棒梗和小當,保住他們賈家和孩子們最后一點體面。
“我簽,先給錢?!苯又鴦⒗细扰苋⒓遥覄⒐怿櫵麄兘桢X,還寫下借條。
接過那些錢后,秦淮茹拿起筆,手顫抖著,在協(xié)議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。墨水落在紙上,暈開一個小小的黑點,眼睛不斷落淚,槐花還安慰她不要哭。
賈張氏收起協(xié)議,抱起槐花,接著遞點禮物給隨后趕來的李會計和張師傅道歉,讓他們拿到錢后,就不要傳出去,大家臉上都不好看。
賈張氏看著他們離開,才對槐花說:“槐花,跟奶奶走,以后奶奶給你買糖吃,給你做新衣服?!?br />
槐花沒有反應過來,看看秦淮如,又看看賈張氏,怯生生地伸出手,但想到最近秦淮茹的表現(xiàn),還是走向賈張氏,緊緊握住她的頭發(fā)。
劉光鴻站在66號院的窗前,看著賈張氏牽著槐花的手,走出95號院的大門。
槐花的小書包在身后晃悠,里面裝著賈張氏剛給她買的鉛筆和橡皮。劉老根跟在后面,手里拎著個布包,里面是槐花的幾件換洗衣裳。
陽光灑在三人身上,看上去更像是一家三口。
劉光鴻擔心秦淮茹以后還會到分廠鬧,就幫賈張氏,調回汽車二廠總廠,還交代保衛(wèi)不能讓孩子單獨接見外面的人,連親媽媽也不例外,必須在廠里家人一起陪同。
劉大虎走進來,遞給劉光鴻一杯茶:“賈張氏把槐花接回職工宿舍,還給槐花安排托育所的名額,根據醫(yī)生說孩子瘦得厲害,以后要多吃燉雞蛋?!?br />
“嗯?!眲⒐怿櫧舆^茶杯,看著窗外,“那個吳工呢?”
“下午的火車,去三峽搞水利建設,說是要去五年?!眲⒋蠡⑵财沧?,“這小子倒是會選地方,眼不見心不煩,就是選老婆有點眼瞎?!?br />
劉光鴻笑笑,沒說話。吳工去三峽,未必是壞事,那里需要技術人才,或許能讓他靜下心來做點實事,總比在廠里被人指指點點,西格瑪男人不需要愛情。
至于秦淮如,院里的人見她失勢,也沒人再跟她來往,她倒像是突然清靜,每天按時上下班,聽說痛改前非,只是話更少了,眼神也空了許多。
“劉廠長,你說賈張氏能把槐花,培養(yǎng)好嗎?”劉大虎有點擔心,“她以前那樣就不像個好人?!?br />
“人是會變的?!眲⒐怿櫷h處試車場上的“紅星”轎車,引擎的轟鳴聲隱隱傳來。
“在鄉(xiāng)下磨了那么久,在食堂干那么多月,只要不是傻子,她該明白,好好過日子比啥都強。再說,還有老根叔看著,就不會有大錯。”
劉大虎點點頭,轉身出去準備去忙其他活。辦公室里只剩下劉光鴻一人,窗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