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睹月思人
其其格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肖塵,聲音帶著點嬌嗔:“將軍勇武蓋世,天下無敵,如同草原上的雄鷹,難道還怕我一個小女子不成?”說著,身子又靠近了些。
肖塵努力維持著正襟危坐的姿勢,目不斜視:“不怕!”
其其格輕笑一聲,竟開始動手解去外面的皮質獵裝,露出一段細膩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,一只如玉般的手就朝著肖塵的手背探了過來。
“既然不怕,那……今夜便要了我吧。我愿意侍奉將軍?!彼曇魤旱?,帶著誘惑的顫音。
肖塵像是被燙到一樣,猛地往后縮了縮手,語氣生硬:“不想要!”
其其格先是一怔,隨即發(fā)出“嗤嗤”的輕笑,眼波流轉,帶著戲謔:“瞧你嚇的樣子!嘴上說著不怕!”
肖塵深吸一口氣,覺得必須把話挑明,不然這女人能折騰一晚上。
他正視著其其格,語氣嚴肅:“你很美,是任何正常男人都很難拒絕的那種美。但是,我?guī)е锨У苄稚钊脒@大漠草原,每一步都如履薄冰,容不得半分差錯?!彼庥兴傅乜戳艘谎蹘づ裢猓坝绕涫恰愫苡幸靶?。”
其其格歪著頭,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,沒有爭辯,竟然提議道:“那……要不然你找根繩子把我綁起來?這樣總放心了吧?我就算想干什么也干不了啦?這樣也不會耽誤正事?!彼@話半真半假,眼神卻大膽地撩人。
(這女人,真是懂得怎么往別人的軟肋上硬攻?。。?br />
肖塵腦海里瞬間不受控制地閃過一些旖旎又危險的畫面,頓時覺得帳篷里空氣都燥熱了幾分。
他猛地站起身,幾乎是倉皇地掀開帳簾逃了出去,只留下其其格在身后發(fā)出一串計謀得逞般的、銀鈴般的笑聲。
帳篷外,夜風清冷,讓他臉上的熱度降了不少。
果然,齊雄和王勇那兩個家伙還圍坐在篝火旁,有了帳篷也不去睡,仿佛守著篝火閑聊成了固定節(jié)目。
王勇眼尖,第一個看到肖塵出來,立刻咧開大嘴,那表情猥瑣得毫不掩飾:“將軍!這么快就完事兒啦?!”
“快你個頭!”肖塵沒好氣地罵了一句,這家伙就是欠揍。他找了塊平整點的石頭,有些心煩意亂地坐下。
下意識地從懷里掏出那個早已空了的白瓷小瓶,在指尖反復摩挲把玩,冰涼細膩的觸感讓他紛亂的心緒稍稍平復。
他在心底默念:我喜歡溫柔的,我喜歡溫柔的,像沈小姐那樣知書達理的……呸!我是個現(xiàn)代人!
齊雄見自家將軍又對著那個小瓶子出神,忍不住好奇問道:“將軍,您好像特別珍視這個瓶子……是……心上人送的?”
肖塵嘆了口氣,語氣有些蕭索:“一面之緣。不過……有緣無份罷了。”他覺得自己需要說點什么來分分心,不然總想著帳篷里那個熱情如火、心思難測的草原明珠。
說起來,自己還算她的殺父仇人,這關系真是亂得一塌糊涂。
王勇一聽,還以為自家無敵的將軍是在情場上吃了癟,頓時大手一拍膝蓋,豪氣干云地嚷道:“哪家不長眼的小娘皮,居然連將軍您都看不上?等咱們打完仗風風光光回去,管她是誰家的閨女,便是皇妃,咱們也想辦法給您搶來!”
齊雄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:“閉嘴!胡說八道什么!”然后轉向肖塵,語氣緩和了些,“不知是哪家的千金,能讓將軍如此念念不忘?”
肖塵還沒完全適應古人的觀念,只當是閑聊天轉移注意力,便隨口道:“她叫沈婉清。是……很遠地方的一位小姐。早已有婚約在身。我與她……終究只是萍水相逢的過客罷了?!?br />
夜風吹過,篝火噼啪作響,他望著跳動的火焰,下意識地低聲吟出兩句:
“人生自是有情癡,此恨不關風與月?!?br />
王勇一臉茫然,撓了撓頭:“將軍,您又在說啥?啥吃?啥月?餓了?”
齊雄倒是讀過幾年書,細細品味了一下,眼中露出欽佩之色:“好詩!真是極好的詩!!”這位殺伐決斷的猛將,嘴里總能時不時的蹦出一些出彩的句子。
肖塵苦笑一下,搖了搖頭,沒再解釋。只是將那只空瓷瓶,在手中轉動。當成把玩的物件。草原的夜,還很長。
天光放亮,草原從沉睡中蘇醒。
其其格展現(xiàn)出驚人的行動力,迅速組織人手,將肯德部落俘獲的奴隸和部分易于攜帶的財物,分批押送回瑞幸部落。
同時,她派出的信使也帶著她的親筆信以及展示武力的消息,疾馳向部落,催促那些仍在觀望的族老和頭人們盡快增兵。
草原的規(guī)則簡單而殘酷:只有親自上戰(zhàn)場并活下來的人,才有資格分享戰(zhàn)利品和榮耀。
肯德部落的輕易覆滅,以及其其格帶回來的大量人口牲畜,已經充分證明了跟隨這位“新主”和那位“金甲殺神”所能帶來的巨大利益。
這一仗,實實在在地幫其其格坐穩(wěn)了位置,壓服了帶來的這些士兵。
下一步,自然就是借助這股勢頭,進一步擴大勢力和影響力。
肖塵對其其格內部的權力算計并不感興趣,只要她能提供兵力和向導,并且目標一致,他不介意她利用自己。
他采納了其其格的建議,決定就在這片水草豐美的肯德部落舊址進行休整。
一來,是等待瑞幸部落承諾的后續(xù)增援部隊。
二來,也是更重要的,是等待其其格派出的信使帶來的回音——看看草原上其他對金拱部落心懷不滿的勢力,是否會抓住這個機會,趁機出兵